第风动莲影 暗潮初涌章

簪引恨 咪咪酱115 2025-08-03 13:5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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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坤宁宫廊下的玉兰开得正好,白瓣凝着晨露,风一吹便簌簌落满青石砖。

沈令薇正看着侍女修剪花枝,忽闻殿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便见萧湮的贴身太监李德全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急色。

“皇后娘娘,陛下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您快去劝劝吧。”

李德全躬身道,声音压得极低,“户部递了折子,说北境粮草转运迟滞,陛下……陛下疑心是沈将军那边出了岔子。”

沈令薇握着花枝的手猛地收紧,指尖被刺出一点血珠。

兄长沈惊鸿镇守北境己有半年,前几日还递回家书,说战事虽紧,粮草尚足,怎么会突然迟滞?

她定了定神,将花枝递给侍女:“我知道了,这就去御书房。”

走到半路,却见沈月箐带着宫女迎面走来,她穿了件鹅黄色宫装,簪着支点翠步摇,见了沈令薇便屈膝行礼:“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陛下在御书房议事,我过去看看。”

沈令薇淡淡应着,不想多言。

沈月箐却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声音娇柔:“是为北境粮草的事吧?

方才我路过偏殿,听见几位大人议论,说……说沈将军好像扣下了一批粮草,不知是何用意呢。”

沈令薇猛地抽回手,眸色一沉:“月嫔慎言!

我兄长忠君爱国,怎会做出这等事?”

沈月箐被她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半步,眼眶又红了:“姐姐别生气,我也是听人说的……许是我听错了呢?”

她低下头,指尖绞着帕子,“我只是担心,若是真有这事,陛下该多烦心啊。

毕竟沈家手握重兵,若是再……够了。”

沈令薇打断她,心头那点血珠仿佛顺着血管蔓延开来,带着寒意,“月嫔若是没事,便回自己宫里去吧。

后宫不得干政,这话你该记着。”

沈月箐被她冷厉的语气惊得愣住,半晌才委屈地应道:“是,嫔妾记下了。”

看着沈令薇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御书房内,气氛凝滞得像块冰。

萧湮坐在龙椅上,面前散落着几封奏折,见沈令薇进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听不出情绪:“你来了。”

“陛下,”沈令薇屈膝行礼,目光扫过那些奏折,“臣妾听说北境粮草出了岔子?

兄长绝不会……你怎知他不会?”

萧湮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冷,“沈惊鸿手握十万兵权,若真要扣下粮草,谁能拦得住?”

他拿起一封奏折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这是密探从北境传回的消息,说沈将军近日与几位副将频繁密会,行踪诡秘。”

沈令薇捡起奏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纸上的字迹潦草,所言之事荒诞不经,她一眼便看出是伪造的——兄长素来坦荡,议事从不在密室,更不会用这种鬼祟的法子。

她将奏折放回案上,首视着萧湮:“陛下,这奏折是假的!

兄长绝不会反!”

“假的?”

萧湮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为何粮草会迟滞?

为何密探会传回这些消息?

沈令薇,你是沈家的女儿,也是朕的皇后,你到底信他,还是信朕?”

他的气息带着龙涎香的冷冽,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沈令薇仰着头,眼眶微微发热:“陛下,臣妾信兄长的忠,也信陛下的明。

可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求陛下再查清楚些,给兄长一个清白。”

萧湮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冰冷:“查?

怎么查?

派去的人刚出京就被‘劫匪’杀了,你说这是巧合吗?”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令薇,别太天真。

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忠’字。”

沈令薇的心像被那力道攥住,疼得发颤。

她想起少年时,他们在沈家后院的桃树下,他拿着本《孙子兵法》,笑着说“将来我做了皇帝,你做皇后,沈家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一起守着这天下”。

那时的他,眼里没有猜忌,只有纯粹的少年意气。

“陛下忘了吗?”

她声音发哑,“那年桃花开,你说信沈家,信我。”

萧湮的指尖猛地一颤,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些。

他别开脸,看向窗外,声音低得像叹息:“此一时,彼一时。”

就在这时,李德全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陛下,沈将军从前线递回的密函,还有……还有一样东西,说是要亲手交给皇后娘娘。”

沈令薇心头一紧,忙接过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玉佩,断裂处参差不齐——这是她与兄长自幼佩戴的同心佩,另一半在她这里。

玉佩下压着张字条,只有八个字:“粮草被劫,速查内鬼。”

她将字条递给萧湮,指尖还在发抖:“陛下请看,兄长是被人陷害的!”

萧湮看着那字条,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半块玉佩,眸色变幻不定。

良久,他才沉声对李德全说:“传朕旨意,派禁军副统领亲自去北境查探,务必查清粮草下落。”

“是。”

李德全应声退下。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沈令薇将半块玉佩小心收好,抬头见萧湮正看着她发间的残莲簪,目光复杂。

“令薇,”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若是……我是说若是,沈家真的有负于朕,你会站在哪一边?”

沈令薇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藏着她看不懂的算计与挣扎。

她抚上发间的残莲簪,母亲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沈家女子,要守得住本心,辨得清是非。”

“陛下,”她一字一顿地说,“沈家世代忠良,绝不会有负于大萧。

若真有那一天……”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臣妾会亲自带着兄长来向陛下请罪。”

萧湮看着她挺首的脊背,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暖意:“好,朕信你。”

可沈令薇却从他的笑里,读出了一丝让她心惊的寒意。

她不知道,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开端。

而那支被她视若珍宝的残莲簪,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刺向她心脏的最锋利的武器。

窗外的玉兰花瓣又落了几片,沾在青石板上,像一滴滴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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