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在秦鸢脖子上发现陌生吻痕。
她慌乱遮掩的样子让我胃里翻腾。
我假装出差,却在酒店监控里看着她和小三卓衡滚上床单。
当卓衡的跑车在盘山公路刹车失灵时,我正用他送秦鸢的领带勒紧她喉咙。
“痛吗?”我舔掉她眼角的泪,“他撞碎的骨头可比这疼百倍。”
看着秦鸢在精神病院用头撞墙,卓衡在监狱被人捅穿肠子。
我晃着红酒打开财经头条——
“滕氏集团吞并卓衡家族企业”。
七月的天儿,热得跟下火似的。滕厉抬手松了松领带结,指尖有点黏腻。车里的冷气打得挺足,可心口那股子闷燥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扎着银灰色缎带的丝绒盒子,里面是块限量版的女表,表盘底下刻了行小字——“七年如初”。
今天是他和秦鸢结婚七周年的日子。七年了,时间快得让人心惊。
滕厉把车开进自家别墅的车库,熄了火,却没立刻下去。他靠在真皮座椅里,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不是预想中的温馨画面,而是这半年多来秦鸢身上那些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变化。她接电话时总是不自觉地走远几步,对着手机屏幕笑的次数多了,眼神飘忽的时间也长了。以前他身上沾点别人的香水味,她能揪着问半天,现在他偶尔晚归,她只是淡淡一句“回来了”,连头都懒得抬。
他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七年之痒?他不信这个邪。日子过久了,总有些平淡,这不稀奇。他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礼盒,推开车门。
别墅里弥漫着一股精心烹饪过的食物香气,混合着高级香薰蜡烛的甜暖味道。水晶吊灯的光柔柔地洒下来,照着长餐桌上铺着的雪白桌布、锃亮的银质餐具,还有中间那瓶开得正好的红玫瑰。一切都完美得像杂志内页。
秦鸢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正往高脚杯里倒红酒。她穿着一身新买的墨绿色真丝吊带长裙,衬得裸露的肩颈线条白皙又流畅。
“回来了?”她听到动静,转过身,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明媚得晃眼。
滕厉走过去,把礼盒放在桌上,伸手想揽她的腰:“嗯,路上有点堵。老婆,辛苦了,布置得真漂亮。”
秦鸢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臂,拿起醒酒器:“饿了吧?我再去把汤热一下。”她步履轻盈地走向灶台,裙摆摇曳,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
滕厉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有点发凉。他看着她流畅的动作,心里那点被刻意忽略的不对劲儿,又悄悄探出了头。他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倒映着灯光的侧脸上。
“今天怎么想起穿这条新裙子了?”他语气随意地问,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秦鸢的动作没停,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纪念日嘛,当然要穿新的。好看吗?”
“好看。”滕厉应着,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牢牢定在了她左侧脖颈靠近耳根的地方。那里,墨绿色的丝滑布料边缘,一小片皮肤上,赫然印着一个浅浅的、暧昧的痕迹。暗红色的,边缘带着点细微的齿痕形状。绝对不是什么蚊子包或者过敏。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进滕厉的眼底。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秦鸢端着热好的汤碗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意,正好撞上滕厉直勾勾、冷得像冰碴子的眼神。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直钉在她脖子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面具。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迅速爬满她的瞳孔。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抬起来,捂向自己的脖颈左侧,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啊!”也许是被汤碗的边缘烫到,也许是纯粹的心虚手抖,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碗里的汤汁晃荡着泼洒出来一些,溅在雪白的桌布上,洇开一片难看的污渍。
“怎么了?”滕厉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他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扎在她捂脖子的手上,再缓缓移回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上。
“没…没什么,”秦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不小心烫了一下…汤有点热…”她慌乱地放下汤碗,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按着脖子,仿佛想用那点可怜的力气,把那块耻辱的印记彻底按回皮肤深处,或者直接抠掉。
她越是这样遮掩,那欲盖弥彰的慌乱就越像一把钝刀,在滕厉的心口上来回地割。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酸腐的气味直冲喉咙口。他强忍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餐厅里只剩下红酒醒酒器里液体细微的滴答声,还有秦鸢压抑不住的、带着颤音的喘息。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精心营造的纪念日氛围,被那个小小的吻痕和她此刻的狼狈,撕扯得粉碎。
滕厉盯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笑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带着点残酷的审视意味。“是吗?”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倒钩的鞭子,抽在秦鸢紧绷的神经上,“那可得小心点,别烫坏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那只死死捂住脖子的手。
秦鸢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