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觉得，自己可能是全公司最后一个相信“努力就能升职”的傻子。

凌晨三点，办公室的灯比他的未来还亮得刺眼。电脑屏幕上，PPT的进度条像他的发际线一样岌岌可危，而老板在工作群里的最新消息还在闪烁：“江羽，明早九点前必须看到终稿，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KPI，你懂的。”

懂，怎么不懂。不就是“做不完就卷铺盖滚蛋”的委婉说法吗？

江羽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灌了口凉透的速溶咖啡。窗外的天泛着一种诡异的橘红色，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又像是某种劣质科幻片的布景。他瞥了一眼手机，朋友圈里已经炸开了锅——有人说看到了会飞的鲸鱼，有人拍了天空中裂开的紫色缝隙，还有人转发了“世界末日生存指南”，配图是超市里被抢空的泡面货架。

“呵，营销号又开始制造焦虑了。”江羽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比起世界末日，他更担心明天早上的PPT能不能按时交。毕竟，世界末日来了大家一起死，PPT交不上他得单独死社死。

他咬着牙继续敲键盘，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速度，堪比他上学时抄作业的手速。就在他把最后一张图表拖进PPT时，办公室的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电流发出“滋滋”的怪响，像是随时会爆炸。

窗外的橘红色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恐怖片背景音。

江羽终于有点慌了。他起身想去拉窗帘，脚下却突然一软，仿佛踩在棉花上。紧接着，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像劣质导航一样直接钻进他的脑子里：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生命体，世界融合程序启动，正在传送至“新纪元”……

江羽：“？？？”

什么玩意儿？公司新出的团建整蛊活动？还是他熬夜熬出了幻听？

他刚想开口骂一句“神经病”，身体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电脑屏幕上那个刚保存好的PPT——标题是《关于提升客户满意度的108种方案》。

去他妈的客户满意度。

去他妈的KPI。

早知道死这么突然，他刚才就该摸鱼刷完那集没看完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