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我跪在顾晏辰书房的地板上，
指尖抚过紫檀木架上并排摆放的三个骨灰盒 —— 雪白的瓷面上，都印着我的照片。
最左边的盒子里装着半捧灰白色的粉末，标签上的日期是三年前。
中间的盒子贴着最新的殡仪馆封条，粉末细腻得像筛过的雪。最右边的盒子是空的，
却在底座刻着明天的日期。玄关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慌忙将骨灰盒塞进书柜深处，
用《婚姻法》释义挡住缝隙。顾晏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身上的雪松香水混着雨水的潮气，
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找什么？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语气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是不是想我了？
我盯着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腕表 —— 表针指向晚上八点十七分，
与中间骨灰盒上的火化时间分秒不差。三天前他说去邻市出差，可现在，
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机票，目的地却是南半球的无人岛。没什么，
我转过身踮脚吻他的喉结，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就是觉得书房有点冷。
他笑着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时，
我瞥见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 —— 锁屏壁纸是个陌生女人的侧脸，
耳垂上的珍珠耳钉，与我丢失的那对一模一样。一、顾晏辰失踪的前一晚，
我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镜子里映出他端着燕窝走进来的身影。
白瓷碗里的琥珀色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甜香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太太辛苦了，
他将燕窝放在妆台上，从背后捂住我的眼睛，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我的脖颈，是条铂金项链，吊坠是枚微型芯片。他帮我扣上搭扣时，
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我的颈动脉：这是最新的健康监测芯片，能实时监测你的心率和血压。
我对着镜子假笑，
指尖悄悄将项链摘下来塞进化妆包 —— 上周我在他公文包里发现过同款芯片的说明书，
用途那一栏写着：用于追踪实验体生命体征。燕窝炖得黏稠，我舀了一勺放在唇边，
余光瞥见他西装袖口沾着的红褐色污渍 —— 像极了干涸的血迹。今天去了哪里？
我状似随意地问，袖口脏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去了趟实验室，
不小心沾到的试剂。他是生物制药公司的研发总监，这种说辞天衣无缝。
那碗燕窝最终被我倒进了洗手间的盆栽里。凌晨三点，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顾晏辰站在阳台接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处理干净了…… 第三批实验体很成功……我悄悄爬起来，
从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 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最后一个是我的，旁边画着问号。二、报警后的第三天，
警察在顾晏辰公司的实验室里发现了异常。冰柜深处藏着十支标有宋曦名字的冷冻管，
里面的液体呈暗红色，在紫外线照射下泛着银光。顾总监说这是新型药物实验，
年轻的警员挠着头汇报，但我们查不到相关的实验备案。我坐在警车后座，
指尖摩挲着从书房偷出来的第一具骨灰盒。粉末里混着细小的金属碎片，
像是车祸现场常见的保险杠残渣。三年前我确实出过车祸，顾晏辰说我伤得很重，
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可我对那场车祸毫无记忆。醒来时躺在私立医院的 VIP 病房，
顾晏辰守在床边，眼底的红血丝比我手腕上的输液管还要密集。他说我撞到了头，
失忆是正常现象。现在想来，那场车祸恐怕另有隐情。我托私家侦探调查三年前的事故档案，
发现卷宗里的肇事司机照片，与顾晏辰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长得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
档案里记录的车祸日期，
与我护照上显示的出国日期完全重合 —— 那段时间我明明在法国参加设计展，
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国内的高速公路上。太太，侦探发来一段监控录像，
这是三年前车祸现场附近的加油站监控，您看这个女人……
视频里的女人穿着与我同款的风衣，发型和侧脸都与我如出一辙。她在加油站买了瓶矿泉水，
转身时露出的锁骨处，有颗与我位置相同的朱砂痣。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三、顾晏辰失踪的第五天，我在他的加密硬盘里找到一段视频。画面是间纯白的实验室，
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躺在培养舱里，面容都与我有七八分相似。
第 37 号实验体生命体征稳定，顾晏辰的声音在视频里响起，他穿着白大褂，
手里拿着记录板，准备注射记忆提取剂。镜头拉近，最中间的培养舱里，
女人的脸与我完全一致。她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梦。
她的手腕上戴着和我同款的玉镯，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去年在顾晏辰的车里丢失
了。视频的最后，那个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盯着镜头：我是谁……
顾晏辰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你是宋曦，我的妻子。硬盘里还有份员工档案，
照片上的女人叫宋瑶，是顾晏辰的助理，入职时间正好是三年前。简历上写着她是孤儿，
可她的身份证地址，与我老家隔壁的巷子完全一致。我突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
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双胞胎，妹妹因为缺氧夭折了。可如果妹妹没死呢？
如果她被顾晏辰找到了，当成了实验体呢？第二个骨灰盒里的粉末经过化验，
含有大量的神经毒素，与顾晏辰实验室研发的新型镇静剂成分完全一致。
而骨灰里的牙齿碎片 DNA 显示，这个女人与我确实是同卵双胞胎。
原来三年前那场车祸是假的，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顾晏辰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失忆，让我忘记了妹妹的存在，又用她的骨灰，
来测试我的反应。四、警察在顾晏辰的私人岛屿上发现了一间地下实验室。
冰柜里冻着七具女性遗体，面容都与我相似，最新的一具刚放进去不久，
指甲缝里还留着挣扎的血迹。这些都是克隆人，带队的警官脸色凝重，
我们在电脑里找到了克隆协议，顾晏辰通过非法渠道获取了您的基因样本。
硬盘深处的实验日志揭开了更恐怖的真相。顾晏辰的母亲患有罕见的遗传病，
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他偏执地认为只有与母亲基因相似的女性，才能给他健康的后代。
而我，因为与他母亲的基因序列重合度高达 92%，成了他选中的母体。
三年前的车祸是为了制造我死亡的假象，方便他用妹妹的克隆体进行实验。
现在他的实验进入最后阶段，需要真正的母体
来完成最终的基因融合 —— 也就是明天，空骨灰盒上标注的日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理解了那些克隆人的眼神。我们都是顾晏辰疯狂执念的牺牲品，
是他用来延续血脉的工具。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段定位，
附言：想知道真相就来这里。地址是顾晏辰公司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五、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顾晏辰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
手里把玩着那只空骨灰盒。你果然来了，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办公桌后的轮椅上坐着个白发女人，面容枯槁，
眼神却异常锐利。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份基因报告，看见我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妈，
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完美母体。顾晏辰走到女人身边，语气温柔得诡异，
她的基因能治好您的病。
女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像…… 真像她年轻的时候……像谁？
我握紧口袋里的录音笔，心脏狂跳。像你的母亲，女人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当年若不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真相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拼凑完整。顾晏辰的母亲与我母亲是大学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