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里的刺

泥沼里的刺

作者: 羁旅之家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王磊秀禾的救赎《泥沼里的刺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救作者“羁旅之家”所主要讲述的是:小说《泥沼里的刺》的主角是秀禾,王这是一本救赎,年代,重生小由才华横溢的“羁旅之家”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56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7 06:36:38。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泥沼里的刺

2025-08-07 09:06:56

腊月的冻雨砸在脸上像碎玻璃,秀禾跪在猪圈前的泥地里,

额头磕出的血珠混着雨水淌进眼睛,把视线染成一片猩红。猪圈里的老母猪哼唧着拱了拱槽,

溅起的粪水带着腐臭,在她冻得发紫的手背上凝成冰碴。“不要脸的贱货!

” 三叔公的旱烟杆带着陈年烟油子味,狠狠戳在她背上,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戳进泥里,

“给你哥换彩礼的机会都敢拒,是想让老李家绝后?”秀禾的牙关咬得发酸,

后槽牙几乎要嵌进肉里。昨天她还在广东电子厂的流水线前打盹,

电烙铁烫坏的元器件还在流水线上冒着青烟,组长的骂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可今天一睁眼,

就跌回了二十年前 ——1998 年的除夕夜,她正被按在猪圈旁灌农药,

半瓶敌敌畏灼烧着喉咙,最后一头栽进结了薄冰的粪堆里。那刺骨的冷和喉头的灼痛,

真实得不像梦。上一世她就是在这天被拖去邻村,嫁给瘸腿的暴发户王老五。

那三万块彩礼成了哥哥李建军的婚资,红绸包裹的存折被母亲紧紧攥着,

笑纹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却没看她一眼。而她的日子,是摔不完的耳光、喝不尽的苦酒,

还有王老五酒后攥着她头发往墙上撞的力道。三年后她从二楼跳下来时,

断腿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血痕,像条绝望的红蛇。临死前,她才从嫂子漏嘴的话里知道,

那瓶农药是母亲亲手拧开的瓶盖,就为了让她 “死过一次” 后乖乖认命,再不敢反抗。

“我不嫁。” 秀禾的声音从冻硬的泥水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碴里磨出来的。三叔公的烟杆再次砸下来,带着破空的风声:“反了你了!

”秀禾猛地抬头,额角的血珠滴进眼眶。她看见母亲躲在门框后用围裙抹脸,

那双手昨天还在给她缝寿衣的盘扣,

顶针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哥哥李建军蹲在墙角抽旱烟,解放鞋上沾着的水泥渍,

还是从她打工的城市带回来的 —— 上一世他就是穿着这双鞋,

把她推进了人贩子的面包车,车窗外的尘土迷了她最后看往家的方向的眼。“要嫁你们嫁。

” 秀禾撑着冻得发硬的地面站起来,膝盖处的骨头像散了架,猪圈里的粪水溅上裤腿,

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王家给的彩礼,是买媳妇的钱,不是给我哥换亲的命。

”这话像炸雷在院子里炸开。1998 年的李家坳,还没哪个姑娘敢这样跟宗族长辈叫板。

母亲扑上来撕扯她的头发,枯瘦的手指掐进她的皮肉,

指甲缝里还留着纳鞋底的麻线灰:“你想逼死我们吗?建军的婚事黄了,老李家的脸往哪搁!

”秀禾任由她打着,脸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像结了冰。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哥哥藏在身后的手 —— 那里攥着半瓶敌敌畏,

玻璃瓶颈在阴雨天里泛着冷光,和上一世灌进她喉咙的那瓶一模一样,

连标签上缺的那个角都分毫不差。“我去打工。” 秀禾突然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河面,“半年,我给哥挣够彩礼钱。

”院子里瞬间静得能听见冻雨敲瓦的声响,三叔公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

映着他皱成核桃的脸。“你一个丫头片子,去哪挣三万块?”“广东。

” 秀禾扯了扯冻成硬块的衣角,粗布底下的皮肤已经冻得发麻,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我认识人,进电子厂,管吃管住,一个月能攒五百。”这是她上一世走的路,

只是那时她被灌得半昏迷,是被麻绳捆着塞进绿皮火车的。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

像在碾压她支离破碎的人生。母亲还在哭哭啼啼,用袖口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哥哥却用鞋跟碾灭了烟蒂,抬脚时带起的泥点溅在裤脚,眼里闪过算计的光。

三万块对穷疯了的李家来说,是能压垮脊梁的山,也是能让人铤而走险的诱饵。

“要是挣不够呢?” 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寒意,像腊月里的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梢。

“任凭处置。” 秀禾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决绝,“但这半年,

你们别想再给我找婆家。”她太清楚哥哥打的什么主意。

上一世他就是借着送她去车站的名义,把她卖给了跨省作案的人贩子,多赚的五千块,

刚好够给新嫂子买条金项链。那条项链她见过,在嫂子油光锃亮的脖子上,晃得她眼睛生疼。

正月十五的月亮被乌云啃得残缺不全,像块被狗咬过的烧饼。秀禾背着蛇皮袋走出李家坳,

袋口露出的衣角沾满了猪圈的泥。袋底的玻璃瓶装着二十块钱,

是她趁夜从母亲枕下摸来的 —— 这是她上一世临死前攥在手里的全部家当,

最后跟着她一起烂在了漏雨的柴房里,连张纸钱都没换成。走到镇上车站时,天刚蒙蒙亮,

早点摊的煤炉正冒着蓝烟,炸油条的香味混着煤气味飘过来,勾得她肚子咕咕叫。

她攥着皱巴巴的纸币买了最早一班去县城的汽车票,指尖的冻疮被风吹得发疼。转身时,

却撞进一个熟悉的身影里。“秀禾妹子,去哪啊?” 王磊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络,

像裹着糖衣的石子,递过来两个还温着的煮鸡蛋,“我听叔说你要去广东?

”秀禾的心猛地一沉,后颈的旧疤突然发烫,像有烙铁在上面慢慢碾过。

上一世王磊就是在这条路上 “偶遇” 她,说要介绍她去待遇更好的玩具厂,

结果把她骗进了东莞的黑工厂。直到现在,她后颈那片被烙铁烫出的疤痕,

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像条藏在皮肤下的虫子。“嗯。” 秀禾后退半步,

避开他递来的鸡蛋,指尖攥紧了蛇皮袋的麻绳,麻绳勒进掌心,疼得让她清醒。

王磊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往前凑了两步,

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项链 —— 那是村支书用受贿款给他买的假货,镀金层都快磨掉了。

上一世她在黑工厂见过同款,戴在工头脖子上,工头总喜欢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指摩挲那项链,

然后用同样的手指点着她们这些女工的额头骂骂咧咧。“我正好也要去广州看我姑,

要不一起?” 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却像藏着钩子,“路上有个照应。

”汽车的喇叭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劈开晨雾。秀禾转身就上了车,透过布满水汽的车窗,

看见王磊站在原地,手里的鸡蛋壳被捏得粉碎,蛋黄顺着指缝往下淌,

在他崭新的白衬衫上洇出黄黄的印子,像块丑陋的疤。到了广东,秀禾没去上一世的电子厂。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摸到城中村的制衣厂,巷子深处飘着漂白水的味道,

墙上的招工启事被雨水泡得发皱。老板是个说话带川音的胖女人,

看她身份证上的年纪还不满十八,皱着眉捏了捏她的胳膊,最终让她在车间剪线头,

管吃管住,月薪三百五。宿舍是十二个人挤的上下铺,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廉价肥皂的味道。

秀禾睡在最角落的上铺,床板上还留着前房客用指甲刻的字,歪歪扭扭的,像在哭。

夜里她总做噩梦,梦见猪圈里的粪水漫过床板,腥臭的液体堵住口鼻,

而母亲就站在粪水中央,手里端着那瓶敌敌畏,瓶身上的标签在昏暗的光线下,

像张咧着嘴笑的脸。第一个月发工资,她攥着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和五个钢镚,

指尖因为激动而发颤。跑到邮局寄了二百五回家,汇款单上的附言写着 “给家里买米”。

剩下的五十块,

她在废品站淘了本缺页的会计书 —— 上一世她在黑工厂给账房先生扫地时,

偷偷记下过几笔账目,知道这东西能换口干净饭吃,不用靠剪线头把手指扎得全是洞。

安稳日子没过满两个月,母亲就带着哥哥找来了。那天的太阳格外毒,

晒得车间的铁皮屋顶都在发烫。秀禾刚剪完最后一堆线头,手指被针扎得全是小孔,

浸了汗水,疼得钻心。走出车间就看见李建军堵在厂门口,旁边站着个穿红棉袄的陌生女人,

头发抹得像苍蝇拍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你咋寄这么点钱?

” 母亲上来就抢她的帆布包,

指甲刮过她手腕上的淤青 —— 那是昨天搬布料时被车撞的,“你嫂子等着买金镯子呢!

”秀禾死死护住包,包带勒得肩膀生疼:“我一个月就挣这点。”“放屁!

” 李建军推得她一个趔趄,帆布包上的带子断了一根,里面的会计书掉出来,

摔在地上沾了灰,“王磊说了,你在这边跟大老板勾搭上了,一个月能挣好几千!

”秀禾的心沉得像灌了铅。王磊果然跟来了,他那张带着酒窝的脸,

此刻一定就藏在附近那棵榕树后面,看着她的笑话。穿红棉袄的女人突然尖叫着扑上来,

指甲挠向她的脸:“你这个狐狸精!抢我男人还敢躲在这!”车间里的人全围了过来,

缝纫机的嗒嗒声停了,几十双眼睛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秀禾被按在满是线头的水泥地上,

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的手肘。她听着那女人撒泼 —— 原来王磊骗她说秀禾是他的情妇,

给了她五十块钱让她来 “捉奸”,好把事情闹大,逼秀禾回李家坳任人摆布。

“我不认识他。” 秀禾咬着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摸到地上一块碎瓷片,

是刚才摔碎的酱油瓶,猛地往那女人背上划去。女人尖叫着松开手,混乱中,

秀禾看见王磊站在人群外的榕树下,手里举着个傻瓜相机,镜头正对着她被撕扯的狼狈模样,

嘴角还带着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张鬼脸。

被工厂开除那天,秀禾揣着结算的八十块工资,在天桥下坐了一夜。

霓虹灯把雨丝染成五颜六色,落在她脸上像细小的冰碴。桥下的车来车往,喇叭声此起彼伏,

却衬得她心里越发空旷。她知道王磊不会善罢甘休。上一世他就是这样,见她不肯屈从,

就到处散播她在广东当 “小姐” 的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

连她小时候得过水痘都编进去了。最后把她逼得只能跟着人贩子走,至少那样,

还能给家里换点钱。天亮时,捡垃圾的老太太把半个热馒头塞给她,皲裂的手背上沾着黑泥,

指甲缝里嵌着永远洗不掉的灰:“姑娘,跟我去收废品吧,好歹能糊口。

”秀禾跟着老太太走了。每天推着板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收酒瓶、废纸、旧塑料。板车很沉,

压得她肩膀生疼,夜里躺下来,骨头像散了架。晚上就在废品站角落搭个油布棚,

借着路灯看那本缺页的会计书,蚊虫在灯泡周围撞出细微的声响,像在替她翻书。三个月后,

她凭着死记硬背的会计分录,在一家建材店找到了记账的活。老板姓周,走路一瘸一拐,

总戴着顶褪色的草帽,帽檐压得很低,说话时喉结动得厉害,像有东西卡在嗓子里。

这天秀禾核对进货单时,发现一笔三千块的支出不对劲。付款方签字是 “李建军”,

日期正好是上一世她被逼婚的那天。字迹歪歪扭扭,

和她记忆里哥哥在领条上签的字一模一样。她的指尖突然发起抖来,像触电了一样。

周老板端着搪瓷杯进来送茶水,杯子上印着 “劳动模范” 的字样,漆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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