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友瞎了后,为了给他凑够手术费,我转让了苦心经营的火锅店,不得不去酒吧陪酒,
去黑店卖血。这次我接了个大单子,去酒吧赔一晚上就能凑够最后一点儿手术费。
刚要推开房门,传来的声音,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刚到手的50万,拿去买辆破车。
”是男友杜承。原来他并没有瞎,他真正的身份是京圈出了名的杜少,
一个富可敌国的富三代。我凑的手术费被他随意丢给别人拿去买车。可他不知道,
因为长时间的不眠不休工作,我已经瞎了,活不长了,还准备在死前把眼角膜捐给他。
……杜承和我在一起十年。他的外表脾气几乎全符合我的理想型。可惜,在他求婚后,
一场车祸,让我们的婚礼无限延后。他失明了。杜承和我一样是孤儿,为了让他再次能看见,
下班后,我不分昼夜的去酒吧工作,只为了给他凑齐手术费。今天有一个大单子,
要求是去包厢内陪一晚,唱一首歌十万。接到单子时,我还有些害怕,
可看见出租屋内无法自由行走的杜承,我还是去了。一首歌十万,两首就是二十万,
那杜承就能做手术了。我不禁幻想着他复明后,我们出去看遍万里山河的景象。想到这,
我迫不及待地给杜承发了条语音。“杜承!你马上就能做手术了,等你能看见了,
我们就结婚!你终于能看见我穿婚纱的模样了!”刚出车祸,杜承自责地说过:“对不起,
酥酥,不能看见你穿婚纱的模样,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看见他自责,我心里揪着疼,
主动提出等他复明后再办婚礼。因为要住院,我不得不出让好不容易开起来的火锅店,
而本应该补偿的肇事司机早已经不知所踪。可复明的手术费却还是远远不够。
杜承无法外出工作,巨额的手术费落在了我的身上。连我去卖血的次数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我甚至不知道还有什么才能让我凑齐钱。可能是老天可怜我们,终于,
还是让我抓住了最后一点儿机会。站在包厢面前,我忍不住深呼吸。踏入这道门,
我和杜承会有幸福的未来!“杜少,装瞎的把戏还没玩儿够啊?我都心疼你小女友了,
什么时候回京都?”娇滴滴的女声传出,我想这杜少可真够过分的,我家杜承想看看不见,
竟然还会有人主动装瞎?“刚到手50万,拿去买辆破车吧。”“这能堵上你的嘴了吧?
一个宠物而已,我愿意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我推门的手都在颤抖。
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和我男朋友杜承一模一样。可杜承从来都是温柔的,
他不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我迟疑地愣在原地。还没等我反应,门从内打开了。
我体会到了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是什么滋味。门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透过这条缝,
我能看见坐在最中间的就是杜承。今天出门前,他还摸索着去帮我开门,帮我穿鞋。现在,
我就像一个偷窥者,只配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他光鲜亮丽。“今晚是你来陪?
”女孩儿眼中带着不屑,肆意打量我。我穿着地摊上买来的黑色短裙,
而她穿着不知道是哪个品牌的黑色短裙。这么一对比,我像个廉价的宠物。。
她的眼神在接触到我这张脸时,立刻变得了然。她转身对着里面喊道:“杜承,
你看是谁来了?”第二章我手中还拿着经理让我推销的酒。
杜承的声音再次传来:“陪酒女而已,还有谁啊。”是极度的不耐烦。这不是我的杜承,
在决定卖掉我苦心经营的火锅店时,他会心疼地把我抱在腿上。一把抢过转让合同藏起来。
“这是你的梦想,怎么能轻易转手?”杜承会将脸埋在我的脖子里,不断地指责自己没用。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涩,抱着他一起痛哭。“杜承,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还在,我就能坚持下去,看到你做完康复训练能站起来,
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杜承吻了我,带我进入无边爱潮。运动过后,他吻着我的耳垂,
承诺道:“酥酥,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再去卖血了,我心疼,
你太瘦了,以后婚纱该大了。”原来他知道了。卖火锅店的钱终究是不够,
接连卖血一个星期,我的身体就承受不了了。我敲打自己的手臂,恨自己不争气。
可杜承他却不怪我,还想着花钱给我买婚纱。我喜极而泣,放弃了卖血的工作,
转而来到了酒吧。可就在我即将凑够最后一点儿钱时,却看到了杜承高高在上的站在这里。
对面的秃头老端着酒杯亲自送上前。“杜少,那叫何酥的小宠物什么时候带出来看看?
都十年了,还养着呢?该给兄弟们玩玩儿了吧?”杜承接过他手里的酒,
漫不经心地笑:“玩儿玩儿可以,拿出诚意来。”进门的女人噗嗤一下笑了,“杜少,
我就是他送的诚意啊,和何酥比起来,我想杜少还是喜欢贵的,毕竟便宜没好货。
”坐在杜承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嘲笑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是突然想换口味了,
装了个痴情人设,一装就是十年,也不嫌累。”杜承伸腿踢了他一下,却不反驳。“杜少,
你不会真的心动了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杜承拉过女人带入怀中,“柳月,
这诚意我接下了。”“我就知道,杜少眼睛没问题!”瞬间,我如鲠在喉,
喉咙里干痛的发不出声。好不容易凑够的钱,被他随手送了出去。
就连我这个人也能随手奉上。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个噩梦太可怕了。我十年的真心,
认为牢不可破的誓言,不过是这些有钱人的饭后谈资!第三章手里的酒碎在了地上,
才惊起一群人向我看来。“杜少,你的眼睛原来可以这么雪亮啊?!
”为了不让自己浑身颤抖,我死死掐住大腿的肉。杜承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酥酥?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一巴掌扇了过去。“我怎么在这里?
你都能来,我何酥为什么不能来?宠物而已,应该不会有人介意!
”柳月看好戏的表情一下变了。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将我推倒在地。“知道是宠物,
还敢恃宠而骄!居然这么对你的主人!”地上的玻璃扎进我的皮肉,
短裙和无袖上衣让我几乎完全暴露在玻璃中。半个身体都碾压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好半天,
我痛到失声。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来。直到杜承摸着被打的脸,接过冰袋,
双眼狠戾地望着我,冷笑出声。“是啊,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怎么这么不听话!算了,
反正我也腻了,正好我也不想多费口舌给你解释。”我眼眶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身上的伤口正缓缓流出血水。曾经的沧海桑田,不过是豺狼虎豹编织的美梦。什么和我结婚,
想看我穿婚纱的模样,都是他不结婚的借口!“杜承,你没有良心!”我痛的爬不起来,
只能狼狈跪在地上。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别人都吓得退避三舍,
杜承却一下站到我的跟前。柳月抖着嗓子劝道:“杜少,
你……你别过去……”他冷着脸挥开柳月阻拦的手,红着眼瞪着我:“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抱着手臂,垂着头,强忍着哽咽:“尊贵的杜少,是我何酥高攀了,既然你腻了,
那就放过我吧。”杜承的手猛攥成拳,却毫不留情甩出一句:“是你高攀了!
是否放过你看我心情!”好一个看他心情。所有美好的记忆化成云烟。我彻底不抱希望,
只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拖着身体,一步一步靠近门口,
身体在疼痛下不可抑制地发抖。刚打开门。身后袭来一股酒精味儿。“慢着!受伤了不消毒,
是想出了门讹我们吗?!”本已经麻木的疼痛再次强烈起来。
皮开肉绽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柳月!”杜承冷声喊道,我的肩头被披上衣服。
我扭身躲过。第四章狼狈的逃出酒吧,失血过多导致我头昏脑胀。视线越来越模糊,
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是谁了。可能是酒吧经理吧,
打过来责骂我没陪好客人,毕竟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联系的人不要我了。“妈妈,
你看有个傻子,又哭又笑的。”小孩儿指着我好奇的看向他妈妈,被连忙拉开。
他妈妈一脸嫌弃:“好孩子,你以后可别找这种女孩儿,坏的很。”听到这句话,
我忍不住蹲下嚎啕大哭。埋头的一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这一刻,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终于感觉不到疼了。当我再次醒来,我浑身都被捆上了绷带,伤口全部处理好了。
身体也回温,感觉到身上不止有绷带的触感,还有人体的温度,我挣扎了下。“何酥?
”这声音,是酒店经理秦景烟?我摸索着,可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人的脸。“经理,
能麻烦你把灯打开吗?”秦景烟是我的直系上司,当初面试我的也是他。
虽然会经常严肃地责备我,可最初他是反对我去陪酒的。甚至,还提出借钱给我,
帮我找医生治疗杜承。在得知我去卖过血后,还经常送大枣和补品,连抽成都少了两成。
一阵沉默以后,在我以为他会怪我没陪好顾客时,秦景烟反而开始讲述他见到我时的场景。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晕倒在马路中央,浑身都是血,意识不清还在不停颤抖,
何酥,你的命就那么不值得珍惜吗!?”我无力地笑了笑。想起身去开灯,却被他一把按住,
重新躺回床上。“经理,我的身体我清楚,你不需要担心……”“你清楚什么!
”反驳的话被他打断。一具温热的身体覆上来,他再次开口:“何酥,现在是白天,
不用开灯。”我的思绪在这一秒停止了。我因为卖血导致身体亏空,
在酒吧里没日没夜的工作,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压迫了神经,去医院医生告诉我,
在不久后我将会失去视力。原来这个不久后就是现在。医生劝我尽快做手术,
可杜承手术还需要钱,我怎么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去做手术呢。我看不到眼前人的表情。
可他的动作,让我知道他在心痛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我没有资格再去接受一段感情了。我快死了。医生说视力失去后,瘤子便长大到了危险区,
再去切除,重则死在手术台上,轻则永久失明。第五章我不顾秦景烟的阻拦,
还是回到了那个小出租屋。眼前的事物一会儿模糊不清,一会儿完全看不见。我走的很慢。
门口,站着一个人。他靠在门上,不知道等了多久。冬日里夜晚格外冷,
从前我回家就觉得无比温暖,现在却感受不到一丝暖和。他的脸在黑暗中,我看不清,
等走到门口,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我脚步加重,心不受控制的猛跳了下。杜承立刻站直,
拉住我的手。在我仰头看他时,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可惜我宁愿看不见他!他上下打量我,
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眼底的焦急快要溢出来了。“酥酥,你怎么一个月不回家?
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发消息也不回,你再晚一天出现,我就报警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难道还真不打算放过我,还要继续玩儿我到什么时候!我挣开肩膀上的手,沉默地进门。
杜承理直气壮地跟了进来,从身后将我抱住。“酥酥,你……你还疼吗?
有没有……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我深呼一口气,一个肘击将他打的不得不放开我。
“别碰我,我觉得恶心!”“酥酥,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语气里满满的祈求。
可谁知道他昂贵的西装有多少女人的香水,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床上也对其他女人说过,
从前这个怀抱是我每日期待的,可现在只剩下嫌弃。每当他再次触碰我,
脑海中就会浮现柳月坐在他怀里的画面。我离开后,他一定好好享受了别人送上来的诚意吧。
一想到我也被他用过,就恨不得将自己泡在消毒水里洗洗。纸醉金迷,才是他的本性。
我这十年,一叶障目,爱的不是杜承,而是我想象出来的完美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