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赴火场，我坠入深渊

第一章老公作为消防支队队长，在家里着火时认错方向，带领车队去了错误地点。

一双儿女被困火海，活活烧死，我抱着尸体哭到晕厥。他却只打来一通电话，

语气平静：“林轻，我尽力了，孩子贪玩放的火，只能说世事无常。

”“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出，你早点振作起来，节哀。”可当天夜里，枯坐骨灰盒前的我，

收到同城的微博推送。第一次独立接线，没听清地址出了大事！好在队长判断及时，

没有造成无辜伤亡，好爱队长啊。不知道对他表白，他会不会同意呢？

配图是女孩佯装哭泣的自拍，以及摸着她头顶，格外熟悉的大手。看着戒指晒痕的位置，

我眼眶发涩，回复道：会的，因为我要给你让位。下一秒，刺耳的铃声响起，

老公声音里满是怒气：“你知不知道她脸皮薄？开玩笑不懂吗，林轻， 你就这么小心眼！

”“我还没怪你没看好孩子，你还敢和我提离婚？”我挂断电话，将每一根白幡都浸满汽油，

低声轻喃：“宝贝，再等等，爸妈马上就能永远陪着你们了……”……我跪坐在灵堂里，

痴痴地看着遗照上孩子的小脸。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天真聪慧，伶俐可爱。

可他们给我留下的，只有一捧骨灰，一段录音。“妈妈！家里着火了，我打电话给爸爸，

爸爸没接！”“妈妈我害怕，我又打了一次电话，

他们说马上来救我和妹妹……”“我是不是可以看见爸爸了，是爸爸来救我吗？

”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令我肝肠寸断。最后一刻，他们都还相信着比死神来得更快的，

是他们视作英雄的爸爸。可徐奕川呢？他沉溺在他的温柔乡。即使那个女孩报错地址，

耽搁了救援时间，烧死了他一双儿女。他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尸体。“我们尽力了。”五个字，

短如孩子的一生。眼泪坠落在地砖，砸出浅色的水痕。我听见有人步履匆匆，下一秒，

剧烈的疼痛从脑后传来。婆婆用力拽着我的头发，噗通跪倒在地，哭嚎道：“你还我孙子！

”我一整天滴水未进，被她这么一拽，后脑勺狠狠磕在地板上。婆婆骑在我的腰腹，

压着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大骂：“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着火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是不是去偷男人！”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根本抽不出空辩解。“我在做什么？

我在给薇薇买药！她烧到39度！”“徐奕川不在，我一个人，我能怎么办？

”我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字字泣血。婆婆躺在地上打滚，

不住嚎哭：“你为什么不带星星去？为了那死丫头片子，你害死了我徐家的根！

”我的脑子嗡得一声作响。我早知徐家重男轻女，

却没想到婆婆竟然在灵堂能说出这么凉薄的话。一想到薇薇可能听见，

我就心痛得要掉下眼泪。扑上前去狠狠捂住她的嘴。“薇薇和星星都是我的宝贝，你滚！

你们徐家人都给我滚！”“住手！”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我被拽着扔到了一边。

胳膊像脱臼般疼痛。徐奕川护着婆婆站起，眉眼间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你害死了孩子，

还要害死我妈？林轻，你真是个疯子！”“我害死？”我怔怔地看着他，复述这三个字，

“徐奕川，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那个接线员害死的吗？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不许你这么说于娜！如果不是你这个母亲失职，

根本就不会起火，不是吗？”我看着他的眼，哈得笑出声，笑得断断续续，溢出泪水。

“是啊，我失职，我该死。”“那徐奕川，你告诉我，你这个作为父亲的又该怎么赔罪？

”第二章徐奕川脸色一变，下意识环顾四周。他生怕我在手里藏了什么凶器。将我擒制在地，

搜查无果，才软下语气：“轻轻，我知道孩子刚出事，你心情很难平复。

”“咱们双方都有错，不要再闹了好吗？这事跟别人没关系。”“你还年轻，

以后再要孩子也不难。”婆婆在一旁帮腔：“你必须再给徐家生个三个男孩，

不然谁来弥补我们的损失？”我低垂下干涩的眼，满脸麻木。

星星和薇薇是我花了五年才拥有的孩子。五年里，我数次怀孕都小产，几十盒叶酸，

四百支肝素，才盼来这对双胞胎。每次孕检我央求徐奕川陪我。他却说，

选择了做他这样身份的人的妻子，就要承担一些责任。可我翻完了于娜的微博，

发现他们除了工作，还有那么多相处的时间。秋爬山，冬看雪。我一直在等，等他空闲下来，

好逗逗满眼都是他的小孩。可他总是没空、没空……对于娜，他随时抽得出空来。

一切都晚了。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心想。徐奕川以为我已经平静了些，

摸了摸我的脸：“早该这样多好，别像个泼妇一样。”他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显示出于娜的名字。徐奕川有些意外，下意识抬眼看我。我却说：“让她进来吧。

”于娜穿着红裙，刚进门就直奔我而来。她跪倒在我面前，泪水盈盈：“林轻姐，节哀！

我在单位经常听奕川哥说起你们家小孩，他是不是十岁了？”“七岁，”我冷淡地说，

“而且我有两个孩子。”连害死了谁都不清楚，真的好可笑。于娜肉眼可见地有些尴尬。

她埋怨地轻轻锤了徐奕川一拳，娇嗔道：“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徐奕川握着她的手，

低声道：“别闹，现在知道不就行了。”满堂缟素，她一身扎眼的红，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蹦蹦跳跳跑去上香时，我厉声道：“换衣服！否则就出去！”于娜身体一颤，

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奕川，委屈地说：“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再也压抑不住火气，

蹭地站了起来：“你是故意的吗？这是灵堂，不是派对！”她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满眼泪水。徐奕川走上前将她护在身后，不耐烦道：“人家来祭拜已经不错了，

你管那些迷信做什么？”我的胸膛剧烈起伏，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上手就要扒下于娜的衣服。

她尖叫一声，拼命护住胸口，直到我被徐奕川狠狠抽了一耳光。“够了，

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徐奕川怒火中烧，厌恶地看着披头散发的我。“娜娜，走，

我们去另一边，别理这个疯子。”他带着于娜离开，婆婆也跟着啐了我一口。

脸上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却不及心脏的万分之一。我看着黑色桌布下遮掩的油桶。

那些汽油是我开车拖回来的，徐奕川大概已经忘记了，我也是会开车的。

如果不是他把车开去和于娜约会、旅行、自驾游。兴许我去买药就不会那么久才回来。

我的孩子也不会就此死去，我勾起嘴角，惨淡地笑了一声。一个小时后，

于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口红有些凌乱，脸色发红，

却佯装若无其事：“奕川哥已经睡了！林轻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当时是你接听的电话，对吗？”我看着她红裙上的几点不可忽视的深色，

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于娜的脸色一变，勉强笑了笑：“林轻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接线员不假，但不是每通电话都是我接的呀。”“你敢不敢把记录给我看？

”我咬牙切齿，恨得几乎要流下血泪，“就是你，我已经在孩子的手表录音里听见了！

”第三章于娜的神色顿时变了。她似乎没想到，原来关键性的证据没有被那场大火摧毁。

我冷眼看着，不错过她任何反应。却没想到下一秒她抄起烛台，狠狠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好痛！”烛台滚落在地，我心一惊，立刻扑上去接住。顿时，火舌撩上衣物，

烫得我面容扭曲、不住发抖。“娜娜！”徐奕川迅速从房里跑了出来，

看见于娜胳膊上的蜡油，气得脸色发红：“你到底要干什么？林轻，你是不是疯了！

”于娜满脸泪水，哽咽道：“奕川哥哥，别怪她，失去了孩子，任谁都会心痛的。

”“那也不是在你身上发泄的理由！”徐奕川脸色变得极差。他抄起烛台，

不顾我烧得掉皮的胳膊和惨叫，直接将蜡油滴在我身上。看着我痛到满地打滚的样子，

他冷冷地说：“夫妻一体，你痛我也痛。但是林轻，你伤害了于娜，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于娜流着眼泪，指着我怀里的手机：“刚刚林轻姐还拍了我的照片，说要曝光我！

”徐奕川毫不犹豫，从我怀里硬生生抠出了手机。“不要！”我尖叫。

“里面都是星星和薇薇的照片！徐奕川，还给我！”他毫不犹豫，狠狠砸在地上。

手机啪得一声巨响，我的泪水瞬间滚落。我最后的念想，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消失。

于娜满意地笑了起来，撒娇地说：“奕川哥哥，谢谢你！我会给你奖励的！

”徐奕川神色一动，目光落在她低胸装上，随即转头看向我：“林轻，你守了一晚上，

去休息吧。”他用脚踢开手机残骸，我连忙护在怀里，想着维修的可能性。

灵堂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即，迫不及待的喘息声伴随着娇嗔响起。我忍不住一阵阵作呕，

脸色苍白。可同时，我又无声地大笑起来。我找到了预留的房间，躺下。枕头底下，

是两个小小的骨灰盒。火化场的员工说，孩子太小，烧不出来什么东西，要不要装在一起。

我答应了。就让我的星星和薇薇陪伴着彼此。而另一个，是为徐奕川准备的。

我浑浑噩噩地入睡。梦里，是刚刚结婚的时候，徐奕川深情又专注的眼睛。他说轻轻，

我会保护大家，也会保护我们的小家。他还说，轻轻，我会一直爱你。

可手臂烧伤的痛楚反反复复将我从梦境唤醒，我的泪水打湿了枕巾。很快，如我所愿，

噼里啪啦的火焰爆发声响了起来。“林轻！林轻！快开门！！”“烧起来了——奕川哥哥，

我好害怕！”“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了，他们很快就回到！该死的，林轻！快起来！

”我抱着小小的骨灰盒，起身走向外面。灵堂里，火焰迅速吞噬了一切，

烧得于娜一身红裙破烂不堪。他们被钢化玻璃门隔在那头，我面无表情，站在这边。

见我醒来，徐奕川的眼神一亮，立刻怒吼道：“林轻，快给我开门！”我摇摇头，

轻声道：“奕川，我打不开，火是怎么燃起来的？”“我就丢了个烟头！咳、咳！

”浓烟呛入他的口腔，徐奕川的脸瞬间狰狞，他疯狂地咳嗽着，眼泪冲刷掉脸上的灰黑。

一旁的于娜已经快昏了过去。徐奕川见我不动，急得快要疯了：“那你去楼下接消防车！

他们马上就来了！操，为什么这个火烧得这么快——”我点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火当然烧得快。每一条桌布，每一根白幡，都被我浸满了汽油。而我刚好知道，

徐奕川每次上完床，都习惯抽一支事后烟。曾经他无数次把烟头随手丢在地上，

烫穿我喜欢的地毯。我质问他：“为什么你一个消防队队长，总是没有防火防灾的好习惯呢？

”他睨着我，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知道我们家的消防设施在哪。”可我家的消防设施，

在前几天被徐奕川撤走了。想起现场星星和薇薇爬到灭火器旁的小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