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镇的日头毒得能晒化青石板路,蝉鸣撕扯着燥热的空气。
同福客栈里却是一片清凉世界的景象。大堂四角,铁蛋和傻妞安装的静音制冷机无声运转,
送出恰到好处的凉风。柜台后,佟湘玉摇着一柄小巧的玉骨团扇,
扇面上镶嵌的微型太阳能板闪着微光,她舒服地眯着眼:“额滴个神啊,这高科技,
比冰窖还舒坦!酸梅汤再来一桶,大嘴!”厨房里传来李大嘴瓮声瓮气的回应:“掌柜的,
冰镇的没了!正用那啥…速冻机赶工呢!”阿楚正站在吧台后,
一只灵巧的多功能机械臂从她腕部延伸出来,指尖精准地夹着冰块、舀着蜂蜜、挤着青柠汁,
调制着五彩斑斓的“未来特饮”。晏辰则拿着一把造型别致的芭蕉扇——扇骨是轻质合金,
扇面是柔性太阳能薄膜,正殷勤地给佟湘玉扇着风,扇面上流动着极光般的色彩。“湘玉姐,
这风力,这光效,配您这气质,绝了!”晏辰嘴角噙着笑。阿楚头也不抬,
机械臂优雅地一勾,一杯插着小伞和发光吸管的特饮滑到晏辰面前:“喏,给你的,
‘晏郎一笑百媚生’,少贫嘴,多喝点,降降你那无处安放的‘骚气’。”晏辰接过,
夸张地嗅了嗅,对着阿楚眨眨眼:“这香气,不及某人发梢万分之一。
”阿楚顺手用机械臂的小指头轻轻刮了下晏辰的鼻尖:“油嘴滑舌,
当心我让铁蛋给你放首《男人哭吧不是罪》。
”铁蛋那标志性的洪亮东北腔立刻从天花板的音响里蹦出来,还带着点滋滋的电流杂音,
傻妞在角落调试设备的身影顿了一下,无奈地摇头:“瓜娃子,又乱调频道!”“哎哟喂,
老板娘,您可饶了俺吧!放歌那是傻妞的专利,俺这破锣嗓子,嚎一嗓子能把房顶震塌喽!
”铁蛋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委屈。大堂里顿时一片哄笑。白展堂翘着二郎腿,
用手指敲着桌面打着拍子:“老白我即兴赋诗一首啊:高科技,就是好,夏天不用穿棉袄!
阿楚晏辰小俩口,赛过神仙乐逍遥!”郭芙蓉依偎在吕秀才身边,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空中悬浮的全息投影屏,
上面正实时滚动着观众留言:湘玉姐的扇子求链接!大嘴的速冻机是啥牌子的?
小郭姐姐今天唱啥歌?。她清了清嗓子:“家人们!宝宝们!今天给大家献唱一首,
《同福Disco》!来,灯光师傻妞,音乐走起!”傻妞手指在虚拟控制面板上轻点,
一串动感的前奏瞬间流淌出来,客栈里仿佛变成了小型KTV。
郭芙蓉刚要开嗓——恰在此时,异变陡生!空中悬浮的巨大全息弹幕屏,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信息流猛地炸开,瞬间刷屏!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字:我眼花了?
??龙袍???金线!绝对是皇家规格!等等!袖口那补丁是认真的吗?卧槽!
龙袍补丁!还是苏绣!腰间别针线包???这陛下是裁缝转世?快看快看!
他手里还捏着半块绿豆糕!这穿越者画风清奇啊!家人们!见证历史了!
真实的皇帝打工仔!几乎在弹幕刷爆的同时,大堂中央靠近账台的空地上方,
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波动,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没有巨响,没有闪光,
一个身影极其突兀地“挤”了出来,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瞬间从透明变成了实体。
来人身材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他身上那件明黄色的袍服,
确实用的是顶级的金线织就,盘踞着五爪金龙的图案,彰显着无上尊贵。然而,
这份尊贵被现实狠狠摩擦过——袍子的袖口、肘部,甚至前襟下摆,
都打着细密却无法完全遮掩的同色补丁,针脚看得出是极好的手艺,
却依旧掩盖不了布料本身的磨损。最扎眼的是他腰间,没有悬挂象征皇权的玉佩,
而是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靛蓝色粗布针线包,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探出头。
他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半块咬过的、掉渣的绿豆糕。他茫然地站稳,
下意识地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仿佛刚从一场冗长而痛苦的梦境中挣扎出来。
郭芙蓉、闪着光的机械臂、摇着高科技扇子的佟湘玉……最后落在他自己磨损的龙袍袖口上。
一丝深重的困惑和难以言喻的失落爬上他沧桑的脸。“朕…朕的龙椅呢?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属于底层劳动者的口音,
与那身象征至高权力的龙袍形成荒诞的撕裂感。他茫然四顾,
像是在寻找某个本该存在的东西,又像是对自己处境的终极质问,
最后化作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吼,透着一股子认命的辛酸:“说好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咋…咋到了地界儿,还得朕自个儿动手补这破龙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针线包。
整个同福客栈,陷入一片死寂。唱到一半的郭芙蓉张着嘴,忘了词。
吕秀才手里的《英汉大辞典》啪嗒掉在地上。白展堂的诗兴卡在喉咙里。
佟湘玉的团扇僵在半空。连傻妞指尖跳跃的虚拟音符都凝固了。死寂只持续了一秒。
铁蛋那穿透力极强的东北大嗓门,带着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和憋不住的笑意,
猛地从四面八方天花板、墙壁、甚至地板缝隙里炸响,
瞬间点燃了整个凝固的空间:“哎——妈——呀——!!!”这声惊叹拖得老长,
带着夸张的颤音,震得房梁似乎都在抖,“瞅瞅!瞅瞅这是谁来了!陛下!
您老这‘爱岗敬业’的打工魂,真真是刻进骨头缝儿里了哈?这都跨界穿越大明来了,
职业病还随身携带,针线包不离腰哇?咋地,
是惦记着给咱同福客栈的员工服也缝个五爪金龙上去?”这极具铁蛋特色的调侃,
像根针戳破了寂静的气球。短暂的呆滞后,爆笑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席卷了整个大堂!
“噗——哈哈哈!”郭芙蓉第一个没绷住,笑得弯了腰,扶着吕秀才的肩膀直喘气。“哗擦!
”白敬琪手里的左轮手枪模型差点脱手飞出去,他赶紧抓住,小脸憋得通红。
吕青橙和吕青柠这对小姐妹更是笑得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李大嘴从厨房探出个油光光的脑袋,咧着大嘴:“哎哟喂,皇上?
您…您这龙袍…挺…挺接地气啊!”他手里还捏着个刚冻好的冰坨子。莫小贝捂着小肚子,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嫂子!快看!会补龙袍的皇帝!”公孙不惑操着软糯的上海腔,
强忍笑意:“格个…格个穿越者,画风确实…清奇得嘞,弗得了弗得了!
”连一向严肃的龙傲天都抱着臂,嘴角罕见地抽搐了一下,
从牙缝里挤出他那标志性的塑料粤语感叹:“厚礼蟹!真系…好有性格嘅打工皇帝喔!
”佟湘玉到底是掌柜的,最先从这荒诞的冲击中找回一丝理智,
虽然手里的高科技扇子还在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端出职业化的笑容,上前一步,
带着点试探和十二万分的小心:“额滴个神啊…这位…呃…客官?陛下?您…您打哪儿来啊?
咋…咋称呼您老?”那穿着补丁龙袍的男人似乎被这哄堂大笑和七嘴八舌弄得更懵了。
他茫然地环视一圈,眼神在那些奇装异服、古怪器具和一张张笑得前仰后合的脸上扫过,
最后定格在佟湘玉脸上。他下意识地挺了挺佝偻的背,试图找回一点帝王的威严,
但那动作配上磨损的龙袍和腰间的针线包,只显得更加心酸和格格不入。
“朕…”他习惯性地开口,声音干涩,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顿住,那“朕”字卡在喉咙里,
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他脸上闪过一丝深刻的窘迫和茫然,嗫嚅了一下,
终于放弃般垂下了肩膀,带着浓重的、属于市井的口音,低声道:“叫…叫我金小皮吧。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补丁,“以前…以前是个皮匠,给人修鞋补皮子的。”他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声音微微发颤:“可…可不知咋的,
一觉醒来,就…就坐那金銮殿上了!他们说我是真龙天子!可…可我连奏折都认不全乎啊!
”他越说越激动,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磨损的龙袍:“你们瞅瞅!你们瞅瞅这日子!
天不亮就得爬起来‘上工’——那叫上朝!黑压压跪一地人,嘴皮子翻得飞快,
说的都是天书!我…我听得懂个锤子!我就想问问工钱…哦不,是俸禄啥时候发,
够不够买二斤肉补补这袍子…那群大臣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
”他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腰间的针线包叮当作响,满是老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批不完的折子!打不完的仗他指的是朝堂攻讦!睡不够的觉!
连…连放个屁都有一堆史官围着记!说啥‘君无戏言’,
可老子…可我…我连说句‘今儿个真热’都得被解读出七八个意思!这皇帝…这皇帝当得,
比我当年连熬三个通宵给人赶工补一百双破靴子还累!还憋屈!还…还他娘的…不挣钱!
”金小皮胸膛剧烈起伏,积压了不知多久的委屈、恐惧、荒谬感和底层小人物的愤怒,
在这陌生而喧闹的同福客栈里,对着这群“奇装异服”的陌生人,
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那身象征无上权力的龙袍,此刻裹在他身上,
像一副沉重而滑稽的枷锁。全息屏上的弹幕在他这番“登基感言”后,
彻底疯了:破防了家人们!史上最惨打工人!从皮匠到皇帝,这跨界跨得稀碎啊!
社畜看了流泪,牛马看了心碎!陛下:我只想安静地补个鞋!放过我吧!
《论皇帝的职业风险与精神损耗》心疼一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这工作强度,
007都是福报!强烈要求给陛下放年假!带薪的!所以…龙椅坐着硌屁股吗?
关注点歪:陛下的针线活肯定贼溜!求直播补龙袍!晏辰和阿楚交换眼神,
都看到了凝重。这哪里是单纯的穿越?分明是一个被强行塞进帝王模子里的灵魂,
正在经历着可怕的身份撕裂和精神崩溃。“金…金大哥,”阿楚收起机械臂,声音放得柔和,
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急,慢慢说。你说你是…突然坐上了皇位?
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金小皮喘着粗气,抹了把脸,努力平复情绪:“预兆?
有个锤子预兆!那天收摊晚,累得跟死狗一样,喝了碗隔壁王寡妇送的稀粥,倒头就睡!
再一睁眼…好家伙!躺在一张老大老大、硬邦邦的床上,
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人围着哭天抢地喊‘陛下醒了’!我…我还以为在做梦,
掐了自己好几把!后来…后来就由不得我了。”他眼神空洞,“他们说先帝无子,
我是流落民间的真龙血脉…狗屁!我家往上数八代都是皮匠!那龙椅…烫屁股!
坐上去就想跑!”“那你…就没想过跑?”白展堂忍不住插嘴,
职业病让他对“跑路”特别敏感。“跑?”金小皮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猛地撩起龙袍下摆——小腿上赫然缠着几圈细密的、几乎与皮肤同色的金色丝线,
隐隐透着不祥的光泽,“看见没?‘真龙护脉’!宫里那帮子老怪物给我缠上的!说是护体,
呸!就是拴狗的链子!离皇宫远了,或者敢说不想当皇帝了…它…它就收紧!勒进肉里!
疼得钻心!比用锥子扎鞋底还疼!”他脸上露出深切的恐惧。龙傲天抱着臂,
冷冷地哼了一声,塑料粤语带着不屑:“雕虫小技,机关锁扣,小儿科啦。拆咗佢!
”“说得轻巧!”金小皮猛地瞪向龙傲天,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小人物被逼到绝境的嘶吼和一丝怨毒,“拆?你拆一个试试!那帮老东西说了,
这玩意儿连着我的命脉!强拆?大家一起玩完!我…我死了不要紧!
可我那瞎眼的老娘还在他们手里攥着呢!他们拿老娘威胁我!我敢跑?我敢不听话?
”他吼完,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倒在旁边一张长凳上,双手抱着头,
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那身明黄的龙袍,
此刻只衬得他无比渺小和绝望。客栈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金小皮压抑的呜咽声。
方才的哄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压抑和一丝寒意。这哪里是什么打工皇帝?
分明是一个被无形的丝线捆绑在龙椅上,连至亲都被当作筹码的人质!
全息屏上弹幕的画风也瞬间转变:卧槽!黑!真黑!这是挟天子以令…天子他妈?
细思极恐!幕后黑手是谁?那些大臣?宗室?还是…陛下太惨了!
人质+枷锁+超负荷工作!地狱级职场PUA!家人们,这忙必须帮!太憋屈了!
公孙小哥!催眠他!读心!找出幕后黑手!龙傲天大佬!快看看那金线!傻妞!
铁蛋!上高科技扫描!“厚礼蟹!”龙傲天低骂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大步流星走到金小皮面前蹲下。祝无双紧随其后,一脸担忧。龙傲天伸出两根手指,
指尖萦绕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微芒,极其小心地靠近金小皮小腿上的金线。
就在他指尖距离金线不足一寸时,异变突生!那原本黯淡的金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一股狂暴、阴冷、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脉冲猛地从金线上炸开!嗡——!空气被撕裂,
发出高频的尖啸!“小心!”晏辰瞳孔骤缩,厉声喝道。龙傲天反应快到了极致,
那层淡金色微芒瞬间暴涨,化作一面凝实的金色光盾挡在身前!轰!
能量脉冲狠狠撞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光盾剧烈闪烁,龙傲天闷哼一声,
被震得滑退半步,脚下坚硬的地砖竟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痕!能量脉冲并未完全抵消,
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开,眼看就要掀翻大堂里的桌椅板凳,甚至伤及无辜!“傻妞!
力场盾!”阿楚疾呼。“要得!”傻妞清脆的四川话响起,
她手腕上一个小小的装置蓝光一闪。嗡!一道半球形的淡蓝色能量护盾瞬间张开,
精准地将爆炸中心连同龙傲天、金小皮、祝无双三人笼罩在内!啵!冲击波撞在淡蓝护盾上,
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涟漪便消散无踪。护盾内的桌椅纹丝不动,连灰尘都没扬起。
客栈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白展堂下意识地把佟湘玉护在身后,
吕秀才紧紧搂住郭芙蓉和两个女儿,李大嘴手里的冰坨子掉在了地上。护盾内,
金小皮吓得瘫软在凳子上,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龙傲天散去光盾,脸色铁青,
死死盯着那又恢复黯淡的金线:“好阴毒嘅机关!唔止系束缚,
重带有强力反击同…自毁核心!硬来,佢同佢阿妈,真系会一齐冇命!
”祝无双心疼地看着龙傲天微微颤抖的手指刚才硬抗冲击并非毫无代价,
又看看吓坏的金小皮,柔声道:“师兄,一定有办法嘅,唔使硬碰硬。
”公孙不惑目光锐利起来,带着上海腔的普通话冷静分析:“格个丝线,弗单是物理枷锁,
更像是一种…恶毒的诅咒或者精神烙印,将伊嘅恐惧、伊嘅软肋他母亲,
同伊被迫扮演嘅‘皇帝’身份,强行捆绑勒一道。强行破除外部枷锁,
只会触发捆绑勒精神层面的自毁程序。棘手,相当棘手。
”全息屏上的弹幕再次刷爆:我靠!自爆装置!太狠了!这已经不是职场PUA了,
是恐怖袭击!精神烙印+物理枷锁!双保险!大佬们小心啊!
公孙小哥分析到位!诅咒!所以关键不是拆线,是解开他的心结?
让他别当皇帝了?可枷锁在啊!家人们集思广益!怎么破局?陛下!
想想你当皮匠时的快乐啊!回忆杀!唤醒真我!晏辰和阿楚快速交换眼神。
晏辰沉声道:“公孙分析得对。物理枷锁是表象,精神枷锁才是核心。
金大哥被强行按在‘皇帝’这个身份里,
他根深蒂固的恐惧对枷锁、对母亲安危和他对这个身份的极度排斥、无力感,
构成了一个死循环,反过来又被那恶毒的装置利用和强化。要破局,
必须先解开这个精神死结。”阿楚接口,目光灼灼地看向公孙不惑:“不惑,
你的‘入梦观心’,能不能带我们看看,金大哥心里最深的执念和恐惧,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又是什么在折磨他?找到那个‘结’的源头!
”她又看向佟湘玉和白展堂,“湘玉姐,展堂大哥,客栈的安全…”佟湘玉立刻挺直腰板,
陕西话斩钉截铁:“放心!额滴地盘,额做主!大嘴,关门!启动那个啥…最高级防护模式!
小六!邢捕头!打起精神!”李大嘴应了一声,跑到门边按下一个按钮,
沉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出,严丝合缝地关上,门框边缘亮起一圈微弱的蓝光。
邢育森和燕小六立刻拔出刀虽然刀在傻妞的高科技防护面前显得有点滑稽,
一脸紧张地守在门口。公孙不惑深吸一口气,走到惊魂未定的金小皮面前,
上海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金先生,弗要怕。现在,请侬看着我的手指。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仿佛凝聚了一点星光,柔和却不容忽视。金小皮下意识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