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妈说她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李文轩刚进门就这么说，我正在收拾行李箱，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妈想吃我做的红烧肉？"我冷笑，"李文轩，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李文轩愣了愣："什么日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从来没记住过。"

"啊？今天吗？"李文轩挠挠头，"那你明天再去看你妈吧，今天先陪我妈，她身体不好。"

我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结婚五年，我忍了他五年。他妈感冒了，我要放下工作去照顾；他妈想吃什么，我必须立刻去做；他妈心情不好，我要陪她聊天到半夜。可我妈的忌日，他从来不记得。

"李文轩，你听好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伺候你妈了。你想尽孝，自己去。"

李文轩的脸色瞬间变了："林雨婷，你说什么？我妈养大我多不容易，你作为儿媳妇，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我笑了，"那你照顾我妈呢？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我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哪？你在陪你妈看电视剧！"

"我妈身体弱，需要人照顾。你妈身体那么好......"

"我妈身体好？"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她胃癌晚期你知道吗？她临死前想见你一面，你说要陪你妈买菜！"

李文轩被我吼得后退了一步："雨婷，你别这样，我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突然冷静下来，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感觉无比陌生。

"李文轩，我们离婚吧。"

李文轩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转身继续收拾行李，"这个婚我不结了。"

"林雨婷，你疯了？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婚？"李文轩急了，"我妈一个人多孤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头也不回："你想体谅，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正说着，李文轩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立刻变了一副表情："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了几句后，他挂掉电话，焦急地看着我："我妈头晕，你快过去看看。"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会再照顾她。你去。"

"林雨婷！"李文轩怒了，"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他："李文轩，你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我只是......"

"够了。"我打断他，"五年了，我受够了。你妈头疼脑热你比天大，我妈生死你当放屁。这样的婚姻，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我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李文轩拦在门口："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妈怎么办？"

"你妈怎么办关我什么事？"我推开他，"李文轩，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林雨婷跟你们李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别以为找个保姆就能替代我。有些事，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李文轩的怒吼声："林雨婷，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不孝！你会遭报应的！"

我冷笑，报应？这五年我受的委屈还不够吗？

拖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我遇到了邻居王阿姨。她看到我这副模样，关心地问："雨婷，这是要出远门？"

"王阿姨，我和李文轩离婚了。"我平静地说。

王阿姨愣了一下，然后叹气："早就该离了。你这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笑了笑，没说话。是啊，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有李文轩看不见。

坐上出租车，我给律师打了电话："张律师，我要离婚。"

"好的，林小姐。需要我准备什么材料？"

"所有的财产证明，包括我婚前的个人财产和婚后的共同财产。"

"明白了。"

挂掉电话，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五年了，我终于要自由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文轩的妈妈打来的。我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紧接着，李文轩又打来了："雨婷，你接我妈电话，她想跟你说话。"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雨婷，你别任性了，我妈真的很难受。"

"李文轩，你听好了。"我深吸一口气，"我妈死的时候，你在哪？你妈感冒你比什么都紧张，我妈临死你在看电视。这笔账，我记了五年。"

"雨婷......"

"别叫我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他的号码拉黑。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姑娘，感情的事想开点。"

我笑了笑："师傅，我想得很开。"

是啊，我想得很开。五年的愚孝男，五年的无底线付出，今天终于结束了。

车子开到我租的公寓楼下，我拖着行李箱上楼。这是我上个月偷偷租的，就是为了今天。

打开门，看着这个虽然不大但温馨的小家，我突然觉得很轻松。没有李文轩的催促，没有他妈的各种要求，没有无休止的争吵。

我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夜景，突然想起了我妈。

"妈，你看到了吗？我终于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