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下,夜枭的利爪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
这只异化的禽鸟足有半人高,眼珠里浮着层诡异的青翳。
楚星河用剑尖挑开它僵硬的羽翼,腐肉间竟露出森森白骨——这些白骨并非鸟兽的骨骼,分明是人指骨的形状,关节处还嵌着细如牛毛的银针。
血珠顺着刀锋滴落,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沧浪阁”三个字。
那血字甫一成形,石缝间突然钻出数条赤红蜈蚣,扭曲着将血痕舔舐殆尽。
楚星河反手将佩剑插入雪地,剑柄上缠着的旧布条簌簌掉落,露出半截"敕造"字样的鎏金刻痕——那是三日前在洛阳驿站,用三具东厂番子的尸体换来的战利品。
东南方九层飞檐刺破夜幕,琉璃瓦上凝结的冰凌折射着星光。
三个月前他还是扬州城里那个捧着《绣春刀谱》的落魄书生,此刻却已站在修罗场中央。
记忆突然翻涌,他仿佛又听见墨香斋外淅沥的雨声,母亲临行前塞进他怀中的《天工开物》还带着体温,书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梅花。
腰间暗格里那枚从父亲尸骨中挖出的金属匣突然发烫。
这寸许见方的黑铁物件自七日前便生出异变,此刻匣面细密的云雷纹路竟与天际乍现的九道流星产生共鸣。
楚星河伸手去抓,却见星辰直坠后山,每一颗都在落地瞬间化作碧绿火焰。
火焰中隐约可见齿轮转动的虚影,竟与父亲临终前用血绘在墙上的机关图如出一辙。
"公子小心!
"一声娇叱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转头便见十二柄飞刀悬在面前,刀柄皆镌猛虎纹章。
最诡异的是刀身并非精铁所铸,而是某种透明晶石,内里流淌着猩红液体。
他旋身避开最凌厉的一刀,剑光扫过处,三柄飞刀应声落地,但余下八柄仍在继续逼近。
晶石刀身映出他身后景象——九重天阶不知何时已浮现半空,每层台阶都刻着北斗七星图案,此刻天枢位正泛着血光。
"北斗七杀阵。
"楚星河瞳孔微缩,这是锦衣卫最擅长的连环杀阵。
记忆如利刃劈开夜幕,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七十二具蒙面人举着火把围住楚家老宅,他们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