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淬着恨,以身为刃:“殿下只配要个空壳子!”
当疯批太女松开镣铐,放他归去,他却携着满身血腥归来,将她抵在龙椅之上:“欠我的二十六次,连本带利,该还了。
这一次,执棋者与阶下囚,角色颠倒,共赴沉沦。
承平二十三年秋,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朱雀大街尽头的刑台之上,刚被处决的七公主楚明月的血尚未干涸,沿着石缝蜿蜒而下,渗入冰冷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一辆通体玄黑,饰以金凤纹路的华贵马车无声的停在刑场远处的高台边。
车帘被一只带着鎏金护甲的纤手微微挑起,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凤眸。
楚明昭。
当朝最得圣心、也是双手染血最多的皇女,正静静的看着刑台上的狼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滚落的头颅,飞溅的鲜血,不过是戏台上的一场闹剧。
只有在她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袖中一枚早已枯黄褪色,几乎散架的草编蚂蚱时,眼底深处才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疲惫。
“第七个了”她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马车边跪着的暗卫首领,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双手高捧着一束一卷素白绫缎。
六公主已薨,按制,其宫苑当悬白绫三日,以儆效尤。
楚明昭的目光掠过白绫,望向远处熙攘的西市口。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她的视线在穿梭的人流中骤然定格。
龙首渠的石桥之上,一个青衫落拓的身影,正俯身帮着一位佝偻的卖炭翁写着家书。
那人身姿挺拔如修竹,侧脸在夕阳余晖的勾勒下显得清俊而温润,吸引着楚明昭的是他执笔时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腕,------一根褪色的红绳系在腕间,红绳下方,一道寸许长的旧疤清晰可见。
时间仿佛瞬间倒流回十二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冷宫之夜,一个清瘦的身影,挡在她身前留下的而留下的一道刀疤,还有一个温暖却模糊的声音:“小妹妹,你别怕……玉奴……”楚明昭低喃出声,指尖猛地用力,袖中那枚脆弱的草编蚂蚱,竟被捏碎了一个角。
鎏金护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