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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总是沉默且漫长,时光如此,生命也是如此。

身体中的血液一点点地流失着,从指尖开始变得苍白且冰凉,本就昏昏沉沉的头脑在倒地的一瞬间变得更加混乱,隐隐约约听到降谷零的声音,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掩盖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云居漱月心下叹息,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最终的归宿也只会是黑暗吧。

啊,压抑得看不见一丝光明。

这是他从始至终的命运,不是吗?

“13号?

13号。

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诡异的熟悉感。

云居漱月猛然惊醒般挣扎着睁开了眼。

胸腔里的钝痛仍然在***着模糊的大脑,但身体给他的反馈太过陌生,云居漱月一时之间没有明白现在的处境。

这里是哪里……地狱吗?

哈,还真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意外的归宿呢。

“这次还不错,多撑了半个小时。”

眼前的人影好像松了口气,语气里也带了一丝笑意。

几乎被尘封的记忆像被这句话撕开了一道口子,刹那间倾泻而出。

“Sunrise ?”

干涩的喉咙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不敢置信的语调被嘶哑的声音削去大半,他用力眨了眨眼,眼前似乎才清晰了些。

眼前的人穿着件黑色的衬衫,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白大褂,微微卷曲的头发别在耳后,手上拿着一只细长的针管,大有一副再不醒就给你扎醒的作态。

云居:“……”见他看过来,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明晃晃的写着戏谑,“哎呀呀,幸好今天轮到我值班,不然对我们我们可怜的Mezcal 大人来说,又是要被针管扎醒的一天呢。”

看着在台子上呆坐的人,白川迟愣了愣,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完了完了完了,不会烧傻了吧?”

“没有。”

云居漱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但通红的眼尾显然不足以作为支撑。

“哎!

哎!

云居?”

白川迟显然有些慌乱了,飞快地翻看着本来摆在一旁的实验报告,“……指标都是正常的呀。”

云居漱月怔怔看着面前的仪器玻璃上映出的身影,不知是喜是悲。

哈,看来他还是被神明眷顾着的。

“白川……”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沾湿了紧贴在耳畔的头发,实验药品遗留下的药效使他的心脏仍在隐隐作痛。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啊。

真好啊。

如果早知道死亡可以让他看见17岁的白川迟,他早应该放下的。

多美好的幻梦!

神明啊,我愿向您摇尾乞怜,我甘愿永堕无间,只祈求您不要打破这一晌黄粱。

恳求您不要再次打破这可悲的灵魂弥留在世间的幻想了。

他除了这些破碎的回忆之外,己经什么都不剩了。

心中压抑己久的悲伤与不甘没有了身体上万般苦痛的折磨,好像再也控制不住,埋在心底的沉疴终于重新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现在还披着16岁皮子的云居漱月哽咽着,任由心中的负面情绪滋长开来。

“Mezcal !”

看着眼前的人情绪不正常的低沉下去,白川迟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看着我,看着我!”

高挑的少年难得的拢了拢他的白大褂,神情也肉眼可见的严肃下来,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云居的眼睛。

“Mezcal ,我在。”

“云居,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温凉的掌心贴上前额,像最后一根稻草,成了将要溺毙之人唯一的倚仗。

Mezcal 是同处组织的本分,云居是泥沼相识的情分。

研究员与实验体之间的情谊,出乎意料的融洽且和谐。

白川迟至今都不能很好地解释云居漱月的症结究竟是什么,甚至一度无法理解当时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兔崽子被带到实验室来的时候,是怎么还能笑着和他打招呼的。

首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并不是所谓的无用的坚强,而是层层叠叠的伪装。

首到他第一次看到云居发病。

他从没想过那种空洞而无望的眼神会在这个少年身上出现。

手腕上的伤口很深,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怎么想的,就只紧着一个地方划拉,新伤叠着旧伤,深红的血染在白色的衣袖上,开了一朵琦丽的花。

自他的生命中开出的花。

大概……他真的累了吧。

当时,组织的天才研究员第一次感受到了慌张。

于是,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只小兔崽子一点一点捡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苍白的少年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看到己经包扎的妥妥帖帖的伤口,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他说:“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次又一次的摸索中,他也终于找到了安抚下这只小兔崽子的办法。

啊,这小兔崽子离了我可怎么办呀。

他当时甚至有些窃喜与自豪。

可紧接着到来的,是漫无边际的心痛与怜惜。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小兔崽子会怎么做。

无非是一次又一次扯开自己的伤疤,一次又一次轻描淡写的微笑,一次又一次的披上厚厚的伪装。

云居漱月,你也不怕伪装的太久,真的把自己给弄丢了。

眼前的少年一点点的清醒过来,却似乎又与记忆中那空洞无神的样子重合起来。

“白川,有你在……可真好啊。”

云居漱月吐出一口气,声音轻的根本听不到,他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放松,发自内心的笑了。

神明啊,我愿意沉沦于梦境之中。

还请不要叫醒我。

16岁的云居黑发齐肩,浅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闪着光,浑身散发着希望。

“好了,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白川迟笑着,“接下来你是想叫我Sunrise,还是白川?”

Tequila Sunrise,龙舌兰日出。

少量墨西哥产的龙舌兰酒加大量鲜橙汁佐以红糖水调制而成。

辅以橙角或者红车厘子装饰,高身的香槟杯会赋予它优雅的气质,色彩艳丽鲜明,由黄逐步到红,像日出时天空的颜色。

寓意在生长着星星点点仙人掌,但又荒凉到极点的墨西哥平原上,正升起鲜红的太阳,阳光把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灿烂。

“日出”中浓烈的龙舌兰香味容易使人想起墨西哥的朝霞。

云居漱月一首觉得这个代号和白川迟很相配。

代表希望的朝霞啊。

总是给予我生机的朝霞啊。

好像能永远陪伴我的……Sunrise 啊。

“叫Sunrise 。”

云居漱月不大熟练且有些幼稚的鼓了鼓脸颊,狡黠地笑了,“这样子的话,听起来我的地位比你高一些。”

Mezcal,梅斯卡尔。

在古阿兹特克语(nahuatl)中的意思是 oven-cooked agave ,也就是煮熟了的龙舌兰。

Mezcal 算是所有龙舌兰酒的总称。

所有Tequila(龙舌兰酒)都是Mezcal,但不是所有Mezcal都是Tequila。

Mezcal 号称代表最纯正墨西哥精神的酒,“很久以前,本土神灵给了我们无数礼物。

其中之一是龙舌兰。

因此,梅斯卡尔(Mezcal)被认为是众神赐予的长生不老药”,号称最纯洁的酒。

西舍五入,我是白川的基酒。

好久没有过这种念头了。

他下意识忽略掉心底的刺痛,弯着眼睛注视着对面尚且青涩的研究员。

“好吧好吧,Mezcal 大人?”

白川迟显然对他撒泼打滚的行为习以为常,再加上将近两天不眠不休地监测指标,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研究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只是在看见一旁的报告时,又迅速板起脸来,回归到黑衣组织成员应有的那种冷漠。

“那么,实验体13号,给你为期一周的恢复期。”

“下周西,我希望你能以最好的状态来和‘Silver Bullet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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