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刚毕业的美术生,为了给奶奶凑手术费,阴差阳错成了陆霆渊的“契约妻子”(比如家族逼婚,他需要一个挡箭牌),性格软但有韧性,画的画里总带着暖光。
第一次见面,苏念不小心把颜料泼在了他价值百万的西装上,他皱眉要她赔偿,却在看到她慌乱中露出的、和照片里相似的梨涡时,突然改口:“娶我,债一笔勾。
苏念捏着钢笔的手指泛白,墨水在契约最后一页洇出个小墨点,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
“我……”她抬头,撞进陆霆渊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男人穿着纯黑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冷白皮肤上凸起的青筋,明明是放松的姿势,却像蛰伏的猛兽,随时能将她拆吞入腹。
“没听清?”
他往前倾了倾身,雪松味的冷香裹着压迫感涌过来,“签了字,你奶奶的手术费,我出。
往后一年,你是陆太太,对外扮演恩爱夫妻,对内……互不干涉。”
最后西个字像冰锥,戳破苏念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咬了咬下唇,视线落在手机里刚弹出的医院催款短信上,指尖用力到发颤,终于在签名处落下“苏念”两个字。
字迹娟秀,却因为用力过猛,划破了薄薄的纸页。
陆霆渊扫了眼那个破口,喉间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份“臣服”还算满意。
他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茶几,带倒了苏念带来的帆布包,里面的画具散落出来——一支削尖的铅笔滚到他脚边,笔杆上还沾着点未干的鹅黄色颜料。
他弯腰捡起,指尖不经意蹭过颜料,那抹暖黄落在他苍白的手背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画画的?”
他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
苏念慌忙点头,想去抢,却被他避开。
他捏着铅笔转了两圈,忽然看向她:“明天搬去主宅。
我的卧室在三楼东头,你的在西头。
记住,非必要,别出现在我视线里。”
说完,他将铅笔扔回她怀里,转身走向书房,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
苏念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抱着画具蹲在地上,突然发现那支被他碰过的铅笔上,除了颜料,还沾着一根极短的、银灰色的头发。
是陆霆渊的。
她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赶紧把铅笔塞进包里,像是藏起了一个不该有的秘密。
第二天搬家,苏念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和一捆画筒。
陆家主宅大得像迷宫,佣人训练有素地接过她的东西,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管家将她领到西头卧室,推开门时,她愣住了——房间墙壁刷成了淡米色,阳台上摆着画架,甚至连采光最好的角落都放好了崭新的调色盘,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得像她画里的世界。
“陆先生吩咐的,”管家面无表情地解释,“说陆太太需要画画的地方。”
苏念捏着画筒的手紧了紧。
那个昨天还说“别出现在我视线里”的男人,怎么会……正想着,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她跑到阳台往下看,陆霆渊的黑色宾利刚停稳,他下车时,指尖夹着份文件,侧脸在阳光下冷得像雕塑。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苏念吓得缩回脑袋,心脏砰砰首跳。
她没看到,楼下的陆霆渊盯着空荡荡的阳台,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他的西装口袋里,那支沾了鹅黄颜料的钢笔,正安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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