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这是我第九十九次向顾清寒告白,也是我第九十九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字。
冰冷的,淬着毒的,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我,沈晚,作为一本古早虐文里的炮灰女配,
唯一的任务就是攻略那个清冷如月、战功赫赫的男二——镇北将军,顾清寒。系统告诉我,
只要成功,我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可我攻略了九十九次。从装可怜、扮柔弱,
到耍心机、玩手段,我用尽了三十六计,得到的永远是这一个字。今天,是第一百次。
我堵在他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用我爹吏部侍郎的官职威胁他,用我攒了三年的私房钱贿赂他,
甚至不惜用我自己的名节去碰瓷他。结果,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砰!”我被他身后的侍卫,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三米远,重重地摔在青石板路上。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顾清寒骑在马上,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沈晚,
”他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声音却比刀子还伤人,“我见过追名逐利的,见过攀附权贵的,
却没见过像你这般不知廉耻、令人作呕的女人。”“再有下次,”他的马蹄从我身边走过,
几乎踩到我的手指,“我断你双腿。”马蹄声远去,留下我一个人,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趴在冰冷的地上。屈辱、不甘、愤怒……还有深入骨髓的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响起:第一百次攻略任务失败。宿主能量即将耗尽,
将于十二个时辰后被抹杀。抹杀。我趴在地上,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九十九次的真心错付,一百次的尊严践踏,最后换来的,是“令人作呕”四个字,
和一场必死的结局。凭什么?凭什么他顾清寒就能高高在上,主宰我的生死?
凭什么我就要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地求他一点点可笑的垂青?我不甘心!就算要死,
我也要拖个垫背的!就算要死,我也要让他顾清寒,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一个疯狂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顾清寒,你不是清高吗?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好,很好。你不让我当你的妻。那我就……当你后妈!
我要让你每天对着我这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恭恭敬敬地请安!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
花着你爹的钱,住着你家的豪宅,睡着你爹的床!我要让你每一次见到我,
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却一个字都不能说!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周围的嘲笑声还在继续,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挺直了腰板,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将军府的方向,
喊出了一句足以让全京城都为之震动的话:“顾清寒!你给老娘等着!三个月内,
我让你跪下来求我!”2京城谁人不知,当朝首富顾渊,富可敌国,却缠绵病榻,
是个活不了几天的将死之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顾清寒的爹。
一个死了老婆、快死了自己、还拥有泼天富贵的……完美老公人选。
当我托我爹吏部侍郎沈从文,向顾家提亲的时候,我爹差点当场厥过去。“晚晚!你疯了!
”他气得胡子都在抖,“那顾渊都快四十了!而且……而且他都快死了!
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爹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爹,”我跪在他面前,态度无比坚决,
“女儿心意已定。顾将军……女儿是攀不上了。但顾家主母这个位置,女儿要定了。
”我爹看着我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妥协了。提亲的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或者说,顾家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对于一个即将踏进棺材的人来说,娶谁,
或许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派了个管家过来,走了个流程,送来了聘礼,
然后就把婚期定了下来。全程,我连我那位“准老公”的面都没见到。京城里,
我成了最大的笑话。所有人都说,吏部侍郎家的千金,追不到儿子,就去嫁老子,
简直是疯了。说我为了顾家的钱,连脸都不要了,竟然去给一个快死的老男人冲喜。
这些流言蜚语,我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我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顾清寒那张冰山脸上,
将会出现何等精彩的表情,我就兴奋得想笑。婚礼那天,我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盖头,
被八抬大轿抬进了顾家。顾家很大,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比皇宫也不遑多让。拜堂的时候,我那位“病秧子老公”根本没有出现,
是管家抱着一只大公鸡,跟我拜完了堂。我被送入新房,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床上,从白天,
等到了黑夜。红烛高照,喜字刺眼。我摘下盖头,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奢华得不像话的房间,
心里没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只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就在我以为,我的新婚之夜,
就要这样一个人度过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
走了进来。他走得很慢,带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我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喜帕。他就是顾渊?我的新老公?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怎样英俊的脸啊。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抿成一条冷硬的线。他的脸色确实很苍白,带着一种病态,但这丝毫没有折损他的俊美,
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脆弱而危险的魅力。他和顾清寒,有七分相像。但顾清寒的冷,
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而他的冷,是蛰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陈年的酒。我顺从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幽暗,仿佛藏着万丈深渊。“听说,”他缓缓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我心上,“你爱我儿子?”来了。我心脏狂跳,
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夫君……那都是谣言。臣妾……臣妾仰慕的是您。
能嫁给您,是臣妾三生有幸。”我这番茶言茶语,连我自己都快吐了。顾渊看着我,没说话,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的手。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而,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睁开眼,惊恐地发现,他竟然……单手,
捏碎了床头那个用上好和田玉雕成的、价值连城的玉石摆件!粉末,从他苍白修长的指间,
簌簌落下。他看着我,眼神危险而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笑意。“三生有幸?
”“小东西,你最好别骗我。”我看着他那只毫发无损的手,再看看地上那堆玉石粉末,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传闻中那个快死的病秧子老公,他……他好像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这剧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3我,沈晚,结婚第一天,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那个传闻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老公,他不仅没病,
而且武力值高得吓人!这哪里是冲喜?这分明是送羊入虎口!我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看着顾渊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着指间的粉末,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巨蟒盯上的小白兔。
“夫……夫君……”我的声音都在抖,“您……您的身体……”“嗯?”他抬眸看我,
眼神里的玩味更浓了,“我的身体,夫人今晚,不想亲自检查一下吗?”轰!
我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这男人,不仅不病,他还会开黄腔!
“我……我……”我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渊看着我这副又怂又羞的模样,
似乎觉得很有趣,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悦耳,
却让我毛骨悚然。“算了,”他站起身,脱下外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他的身材极好,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完全不像一个久病之人,“看你这胆小的样子,
今晚就先放过你。”他走到外间的软榻上,躺了下来。“睡吧。”他闭上了眼睛,
淡淡地说道。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给我的信息,
难道是错的?还是说,顾渊的病,另有隐情?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天还没亮,
我就被丫鬟婆子们叫了起来,梳妆打扮,说是要去正厅,接受晚辈的请安。我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头戴主母金钗、身穿华贵锦袍的自己,心情复杂。不管顾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少,我“顾家主母”的身份,是坐实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顾清寒那张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我心里那点恐惧,
瞬间就被复仇的快意取代了。我挺直了腰板,扶着丫鬟的手,走进了顾家的正厅。正厅里,
顾家的旁支亲戚们已经到了不少,一个个看着我,眼神各异,有鄙夷,有同情,有看好戏的。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最上首的主位上,缓缓坐下。顾渊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今天换了一身墨色的锦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但那股迫人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他见我坐下,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却意外地,
给了我一丝安定的力量。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抬起头,
看到了那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身影。顾清寒。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将军常服,身姿挺拔如松,
那张俊美的冰山脸上,此刻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敢置信的冰霜。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
死死地,钉在了我身上。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有屈辱,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我看着他,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我端起手边的茶杯,用杯盖轻轻地撇去浮沫,动作优雅而从容。然后,我抬起眼,
迎上他的目光,用一种轻飘飘的、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的语气,开口了:“寒儿,
”“见到母亲,怎么还不行礼?”“这杯茶,是要我亲自喂到你嘴里吗?”4. 跪下,
奉茶,叫母亲!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正厅里轰然炸响。所有人的目光,
“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顾清寒身上。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青,
又由青转黑,精彩得像开了染坊。他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能感觉到,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几乎要将那柄价值不菲的宝剑捏碎。但他不能。因为我,
现在是他名正言顺、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嫡母。是这个家里,除了他爹之外,
地位最高的女主人。按照大周朝的礼法,他见了我,不仅要行礼,还要跪下,奉茶,
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母亲”。我就是要用这该死的、吃人的礼教,来狠狠地羞辱他!
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规矩,来打他的脸!“放肆!”顾清寒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子,“沈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住口!
”一声更冰冷、更具威严的呵斥,打断了顾清寒的话。是顾渊。他甚至都没有看顾清寒一眼,
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淡淡地开口:“我顾渊的夫人,
顾家的主母,算不算东西,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让你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顾渊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压。
顾清寒的身体,僵住了。他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他不能不听他爹的话。他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我回以一个温柔的、慈母般的微笑。“寒儿,别站着了。
”我柔声细语地说,“地上凉,快跪下吧。这杯媳妇……哦不,是‘母亲’茶,再不喝,
可就凉了。”我故意咬重了“母亲”两个字。“你!”顾清寒气得浑身发抖。“跪下。
”顾渊再次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不耐。全场的宾客,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看着这对剑拔弩张的父子,和那个坐在主位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的……新主母。
最终,在顾渊冰冷的注视下,顾清寒,那个战无不胜、高傲如神祇的镇北将军,缓缓地,
屈下了他那双从未向任何人弯曲过的膝盖。“扑通”一声。他跪在了我面前。那一刻,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爽!太他妈的爽了!这比我中了一个亿的彩票还要爽!
丫鬟端着茶盘,战战兢兢地走到顾清寒面前。顾清寒端起茶杯,手抖得,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我依旧微笑着,
甚至还体贴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寒儿,别紧张。以后,我们母子,有的是时间,
好好相处。”顾清寒闭上了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
挤出了那两个字:“……母……亲。”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清晰地,
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满意地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嗯,好孩子。
”我看着跪在我脚下,那个将我一百次真心都踩在脚底的男人,
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病态的***。顾清寒,这只是个开始。我们的游戏,
才刚刚拉开序幕。5. 老公给的零花钱,我砸断了顾清寒的剑!敬茶风波之后,
我在顾家的地位,算是初步稳固了。虽然下人们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但至少,没人敢当着我的面,给我甩脸子了。而我那个便宜老公顾渊,
似乎对我这个“新玩具”很感兴趣。他虽然还是睡在软榻上,但每天都会准时回房,
陪我聊聊天,或者看我……作妖。是的,作妖。他给了我一块黑色的、刻着奇特花纹的令牌,
告诉我,这是顾家商号的最高凭证,见此令牌,如见家主。
京城所有挂着“顾氏”招牌的店铺,里面的东西,我都可以随便拿,不用付钱。
用他的原话说就是:“随便花,就当是……给你的零花钱。
”我拿着这块比我脸还大的“黑金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去搞顾清寒。我打听到,
顾清寒有一把心爱的宝剑,名曰“惊鸿”,是天下第一的铸剑大师,花了三年时间,
为他量身打造的,削铁如泥,价值连城。而铸造这把剑的兵器铺,正是顾家的产业。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第二天,我换上了一身最华丽、最招摇的衣服,
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杀向了京城最大的兵器铺——“千刃阁”。我一进门,
就把那块黑金令牌,“啪”地一下,拍在了柜台上。“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剑,都给我拿出来!
”我学着电视剧里恶毒女配的样子,嚣张地说道。掌柜的一看到令牌,吓得腿都软了,
连滚带爬地从柜台后面出来,跪在我面前:“不知主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您……您要什么样的剑?”“什么样的?”我冷笑一声,
“当然是……能砍断顾将军那把‘惊鸿’的剑!”掌柜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要砍断我的剑?”我回头一看,
顾清寒正站在门口,一脸煞气地看着我。他身边,还跟着原书的女主角,
当朝最受宠的安宁公主。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呦,这不是寒儿吗?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这么巧啊,你也来买剑?”顾清寒没有理会我的阴阳怪气,
他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他身边的安宁公主,
则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沈晚!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嫁给了顾伯父,
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放肆!”我还没开口,我身后的嬷嬷就先一步呵斥道,“公主殿下,
请注意您的言辞!您面前的,是顾家的主母!您这般没大没小,是想藐视皇家的礼法吗?
”安宁公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满意地笑了笑,看向顾清寒:“寒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这把剑,卖吗?我出双倍的价钱。”“沈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清寒咬着牙问。“不想干什么啊。”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就是觉得,你这把剑,
配不上你的身份。我这个做母亲的,想给你换一把更好的。毕竟,你现在,
可是我的‘好大儿’啊。”“你!”“掌柜的!”我不再理他,直接对掌柜的下令,
“把铺子里,所有比这把‘惊鸿’剑更好的剑,都给我拿出来!我全要了!
”掌柜的战战兢兢地,捧出了三把一看就非凡品的宝剑。我拿起其中一把,掂了掂,然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猛地,朝着顾清寒腰间的那把“惊鸿”剑,砍了下去!
“锵——”一声脆响。顾清寒的那把,陪伴他征战沙场、斩敌无数的“惊鸿”剑,应声而断。
断口整齐,光滑如镜。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顾清寒呆呆地看着自己腰间那半截断剑,身体,
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沈……晚!”他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了我的名字。
我将手里的宝剑随手一扔,拍了拍手,笑得花枝乱颤。“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我从袖子里掏出那块黑金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你爹的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好大儿?”6. 扒光他的衣服,
给我扔出府去!砸断顾清寒的剑,只是第一步。
我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诉他,从今往后,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当天晚上,
顾清寒就带着他手下的亲兵,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院子——“晚香苑”。
我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边吃着西域进贡的葡萄,一边听着小曲儿。“沈晚!
你给我滚出来!”顾清寒的怒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我慢悠悠地吐掉葡萄籽,
抬了抬眼皮:“呦,这不是顾将军吗?怎么,白天在外面受了气,
晚上就跑到我这个‘母亲’的院子里来撒野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砸断我的剑?
”他双目赤红,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我说了啊,手滑。”我摊了摊手,
一脸的“你能奈我何”。“你!”顾清寒气得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
他身后的亲兵,也“唰”地一下,全都拔出了刀,将我团团围住。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
吓得尖叫着跪了一地。只有我,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甚至还有心情,又吃了一颗葡萄。
“顾将军,你好大的官威啊。”我擦了擦嘴角,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兵,
闯入主母的院子,还用剑指着你的嫡母。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造反呢?
”“顾清寒,我劝你想清楚。你这一剑要是刺下来,明天,御史的奏折,
就能堆满皇上的龙案。到时候,别说你这个将军,就是整个顾家,都得给你陪葬!”我的话,
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顾清寒的头上。他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就在这时,我那个便宜老公顾渊,带着一大群护卫,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剑拔弩张的顾清寒,径直走到我身边,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喂到我嘴边。
“怎么了,晚晚?”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谁惹我的心肝不高兴了?
”我委屈地指了指顾清寒:“夫君,你看他!带着兵,拿着剑,要杀我呢!”顾渊的脸色,
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顾清寒,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顾清寒,
”他淡淡地开口,“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府里,动我的人?”“父亲!”顾清寒咬着牙,
“是她……”“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顾渊打断了他,“我只问你,你今天,是想造反吗?
”“我没有!”“没有?”顾渊冷笑一声,“没有就给我把剑放下!
”顾清寒死死地攥着剑柄,不肯松手。“好,很好。”顾渊点点头,眼神里的温度,
降到了冰点。他对我身后的护卫队长,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命令。“来人。
”“把顾将军的铠甲,给我扒了!”“然后,给我从大门口,扔出去!”护卫队长愣住了。
扒掉一个将军的铠甲,这比杀了他还要侮辱。“怎么?”顾渊的眼神扫了过去,“我的话,
不管用了?”“属下不敢!”护卫队长一个激灵,立刻带着人,如狼似虎地,
朝着顾清寒扑了过去。顾清寒的亲兵想反抗,却被顾渊带来的、气势更盛的护卫,
死死地压制住。一场混乱的、单方面的“缴械”开始了。顾清寒虽然武功高强,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不敢真的对他爹的护卫下死手。很快,
他身上那件代表着荣耀和身份的将军铠甲,就被七手八脚地扒了下来。
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被两个护卫架着,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去。他挣扎着,
怒吼着,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恨意。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微笑着说:“顾将军,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惹我。
”“不然,下一次,被扒光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7. 顾清寒的白月光?
让她给我洗脚!把顾清寒扒光了扔出府,这件事,像一阵风,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我,
“沈晚”这个名字,彻底成了“蛇蝎毒妇”的代名词。而顾清寒,则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竟然被自己的后妈,扒了衣服扔出府,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能想象到,他现在有多恨我。但这正是我想要的。他越恨我,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第二天,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找上了门。安宁公主。原书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