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公平的待遇
走廊两侧挂着许多油画，其中最大的一幅是苏晴的肖像画，画中的少女穿着白色纱裙，笑靥如花。
苏柠的目光在画上停留了两秒，就被张妈不耐烦地催促着往前走。
“到了。”
张妈停下脚步，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墙角的墙纸己经卷了边，一张老旧的木床孤零零地放在房间中央，床垫硬得像块石板。
窗户正对着后院的杂物间，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只能看到堆得乱七八糟的旧家具。
“以后你就住这儿。”
张妈将一套洗得发黄的旧睡衣扔到床上，“苏夫人说了，让你别到处乱跑，尤其是别进大小姐的房间和书房，免得冲撞了贵人。”
苏柠还没来得及回应，张妈就 “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这狭小压抑的空间里。
她低头看了看那套旧睡衣，领口处还有明显的污渍，想必是苏家早就淘汰下来的东西。
而她想起刚才路过苏晴的房间时，那扇雕花木门后隐约传来的音乐声，还有从门缝里瞥见的粉色蕾丝窗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第二天早餐时，这种不公愈发明显。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三明治切得方方正正，煎蛋的边缘金黄诱人，还有各种进口的水果和饮品。
苏晴坐在餐桌主位，面前摆着一个银质的餐盘，刘梅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剥着龙虾。
苏柠被安排坐在餐桌的最末端，面前只有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半碗白粥，旁边放着一小碟咸菜。
她刚拿起勺子，就听到刘梅尖着嗓子说：“张妈，怎么回事？
让你看着她，别让她乱动桌上的东西，要是弄脏了晴晴的餐具怎么办？”
苏晴得意地瞥了苏柠一眼，故意拿起一块草莓蛋糕，慢条斯理地吃着：“妈，算了，妹妹在乡下可能没见过这些，你就让她见识见识吧。
不过可别让她吃太多，免得把我们家吃穷了。”
苏明成放下手中的报纸，皱了皱眉：“晴晴，少说两句。”
但他并没有看苏柠，也没有给她夹任何东西，反而给苏晴夹了一块牛排：“多吃点，上午还要去上钢琴课。”
苏柠默默地喝着白粥，味同嚼蜡。
她能感觉到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轻视和排斥，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耳畔传来苏晴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在兴奋地讨论着下个月去国外参加艺术交流的事情，刘梅在一旁满脸宠溺地应和着。
突然，苏明成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落在苏柠身上，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开口：“苏柠，下月初你就去城南的职业技术学院报到吧，学个会计或者护理，以后好歹能有份糊口的工作。”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是对苏柠天大的恩赐。
在他看来，苏柠在乡下长大，肯定没读过什么好书，能进职业技术学院己经是苏家对她的格外关照了。
刘梅立刻附和道：“是啊，你爸为你考虑得多周到。
那学校虽然比不上晴晴要去的艺术学院，但对你来说也够用了。
学费和生活费我们会给你，但也别想着跟晴晴攀比，你俩可不一样。”
苏晴放下手中的刀叉，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妹妹，可得好好学啊，别到时候毕不了业，又给我们苏家丢人。”
苏柠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苏明成：“我不去。”
“你说什么？”
苏明成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好心给你安排学校，你还敢拒绝？
别忘了你现在吃谁的、住谁的！”
“我不是拒绝上学，只是不想去那所学校。”
苏柠的声音依旧平静，“而且，我己经收到帝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你说什么胡话！”
刘梅尖叫起来，“你在乡下那种地方，能读完高中就不错了，还敢说考上大学了？
真是笑死人了！”
苏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妹妹，你要是想不去上学，首接说就是了，犯不着编这种谎话吧？
你知道大学是什么地方吗？
可不是你随便能糊弄的。”
苏明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苏柠：“苏柠！
我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样！
赶紧收拾东西，下月初准时去报到！”
苏柠没有再争辩，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她的心里却泛起一丝波澜，她的心湖蓦然漾起一圈涟漪——昨日那封烫金的帝都大学邀请函还静静躺在书桌抽屉里。
校方不仅承诺全额免除学费，更破例开放所有顶尖实验室供她使用。
字里行间透露着殷切期盼：希望她能以帝都学子的身份出征国际赛场，带领学校夺胜，为国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