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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传来几个孩童的哭喊声,随后又传来妇人的叫骂声和男人的训斥声,一家人说话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下来。

沈心想到小说里常有的剧情,忍不住担心,“爹,村里人都跟着走了吗?

会不会有人留下来?”

她们家东西不少,若是从官道上过,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己经走到绝境的难民。

沈知义瞳孔猛地一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远离了刘不凡也不一定安全,因为村里还有一些地痞流氓留了下来。

比如上一世,村里的外来户陈家,那一大家子就没走。

陈家是早些年逃到村里来的,当初来的三兄弟在这些年里一共生了十三个儿子,个个都是行事粗鲁、混不讲理的煞星。

上一世他还没离开村子时,陈家那几户就开始敲诈路过的难民了。

如今这世道己经乱起来了,没了律法的约束,陈家人只会更加横行霸道。

沈知义敲敲桌面,沉思片刻:“咱们走水路,水路不经过陈家,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家村里有一条凉水河,河水一路往下汇入郁江,乘船走既不打草惊蛇,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林香兰分好了饭,她用力抓着筷子,下定决心一般:“咱们辰时出发,现在吃饭。”

儿媳芸娘身子重,跟着村里人一起逃难肯定不行;二丫的病才刚好,也跟不上村里人的行程。

与其到时候被人嫌弃,还不如赌一把,躲进山里,或许还能找到一条生路。

林香兰又重重叹口气,心里头难受得紧。

她是二十年前逃难过来的,全家十几口人最后就剩下她一人,她深知逃难的危险和苦楚。

可是比起在路上被人抢被人杀被人吃掉,还不如一家人待在一起。

若是运气真的太差,一家人便整整齐齐地一起去地府报到,那样也热闹。

林香兰把眼中的热泪逼回去,用干净筷子给每个人都夹了一块腊排骨,“咱们今天敞开肚子吃。”

“芸娘,你是双身子,赶路肯定会很辛苦,你多吃点。”

“谢谢娘,”何芸娘腼腆一笑。

“大娃,”林香兰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沈时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你岳父家看看?”

沈时正陶醉在美食里不知天地为何物,突然听到他娘这么一说,差点噎住。

“娘,我一会儿…”何芸娘打断了沈时的话,低着头闷闷地回道:“娘,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跟着村里人一起逃,就不用麻烦时哥跑这一趟了。”

何芸娘的亲娘死得早,亲爹娶了后娘就成了后爹,吃不饱穿不暖,整天干活,动辄就挨打挨骂,能长大己经是上天眷顾了。

等她及笄后,她那个狠心的后娘又出幺蛾子,想把她卖给村里打死了两个老婆的老鳏夫。

若不是林香兰带着媒人找上门去,花了十两彩礼把她带回来,她早就被老鳏夫给磋磨死了。

要知道五两银子就够他们这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沈时花了十两娶了她,就相当于把她买了回来。

从她嫁到沈家开始,她就当她爹己经死了,她也没娘家了。

再说,她娘家离沈家村有二十多里路,就算沈时脚程快,一来一回也需要一个时辰。

这年月路上不安全,万一遇到个什么坏人野兽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活不下去了。

林香兰怜惜地看着何芸娘几眼,也不言语,只给她碗里多舀了两块腊排骨。

沈力见气氛不对,立马抛出十万个为什么来:“爹娘,二姐,咱们是去山上住吗?

山上有大虫吗?

我听说山上有猴子,大哥,你见过吗?”

沈时哈哈一笑,绘声绘色地讲起来他曾经遇到的野兽来,逗得沈力哈哈大笑。

沈心喝着林香兰特意给她熬的瘦肉稀饭,听到房梁上两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脑子嗡鸣一下,听到了鸟儿的阳谋。

这两只鸟儿被家里的大黑猫来福追捕过,它们打算啄来福一口出气。

她怜悯地看了眼正悠闲地躺着的来福,为它默哀三秒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只鸟儿飞到了来福眼前,在它面前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叽叽喳喳地骂个不停。

来福的目光被这只鸟儿所吸引,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不过,还不等它扑上去,另一只鸟儿俯冲下来,啄了来福尾巴根一口。

同一时间,地上的鸟儿也飞起来,啄了来福脑门一口。

两只鸟儿得逞后站在房梁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明明是吵闹的鸟叫声,沈心却听出了嘲笑来。

沈心有些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后才猛然发觉自己听得懂鸟儿的叫声,眼睛霎时瞪大。

哇哇哇,这个穿书系统虽然坑了些,不过好歹给了她一个金手指,她果然是最幸运的人。

沈知义和林香兰看见沈心美滋滋的样子,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儿。

二丫这傻丫头肯定又觉得自己听见这些杂毛畜牲说话了。

生活己经如此艰难,大家都在苦苦挣扎,谁又有闲心去反驳一个孩子的天真想法呢?

何况二丫还拜了白先生为师,他可听说白先生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连刺史大人都奉为座上宾。

他都对二丫如此看重,看来他的女儿一定有过人之处。

沈知义美滋滋地喝了口汤,看着沈心的眼神就像看着金元宝。

吃完饭后,一家人便开始清点收拾好的东西。

各人房里的衣裳被褥、沈知义的木匠工具,沈时打猎用的弓箭套索夹子,林香兰的针头线脑,沈力的弹弓玩具,种地用的农具,地窖里的粮食蔬菜,厨房的油盐酱醋茶,菜种和粮种,林林种种,堆在堂屋里像两座小山丘。

除了家具和房子搬不走,剩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林香兰甚至连地皮都想刮走一层。

沈心有些头疼地看着院子里堆的两座小山丘,脑子里疯狂地回忆起小说里常见的唤醒空间的方法。

她回了房里,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她身上既没有什么玉佩手镯之类的空间载体,又没有血痣红斑之类的特殊印记。

她又取了根缝衣针,十个手指头挨个扎了一遍,又挤出血来抹。

试了半晌,浑身上下该戳的地方都戳过了,能抹血的地方都抹了,沈心还是没能发现空间的存在。

最后,她终于无奈地承认她根本没有空间的这个事实。

算了,是她着相了。

能穿到这世界里,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家人,己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她哪里还能奢求更多?

沈心颓丧地躺着,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她记得原书剧情里并没有出现白老头这个角色,可是原身却跟他真实地相处过五年。

她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如此真实,根本不可能作假。

她猜测自己并不是简单地穿越到了小说之中,而是进入了一个以那本小说为蓝本构建的真实小世界里。

估计是因为系统让她这个异世界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打破了某种平衡。

所以天道自动将剧情中那些不符合逻辑的部分进行了补充和完善,使得她能够成功逃脱原本既定的命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再仔细回想起今天沈知义对她的态度,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今天的沈知义与原身记忆里的父亲形象完全不同,就好像他知道故事的发展进程,而且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迫切地想要改变这一切一样。

沈心休息的时候,家里其他人还在忙活着。

沈时坐在牛棚边发呆。

家里有一头去年夏天刚买回来的小牛,才半岁大,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

他得想想怎么才能把它装上船,再平安地把它运到大郁山。

林香兰和沈知义两人正在抓鸡,扑得一身热汗,还有一只大公鸡没抓住。

“大娃,三娃,快点来抓鸡。”

林香兰累得气喘吁吁的,扯着嗓子喊两个儿子来帮忙。

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该请外援就得请。

那只骄傲的大公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西处逃窜。

兄弟俩则卖力地追赶着它,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追逐游戏。

而在院子的一角,何芸娘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墙角的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这场热闹的闹剧。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重重地敲响,“砰砰砰”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这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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