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苏州城内却来了很多舞刀弄枪的粗人,这些人皆是来自江湖各地,而他们此番的目的地便是苏州城外十几里的望舒镇。
望舒镇外有一处天然湖泊,其形如弯月,湖水清澈见底宛如明镜,晚上更可以从湖中望见天上的月亮,因而得其名望月湖。
曾有文人在此地作诗,称此地为人间月宫,镇子上的人得知后,便纷纷戏称自己是月神的后代,后来当地的知州得知此事,干脆上报给了朝廷,皇帝老爷子大笔一挥便将临湖镇改成了望舒镇。
而今日的望舒镇却比平日里更加热闹,身穿各种服饰的人纷纷穿过望舒镇涌向了小镇外的望月湖,而望月湖之所以能吸引来这么多的江湖人,全是因为近日江湖上的一个传言。
剑侠李歌笑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剑客,年纪轻轻便己踏足不少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七品宗师境,一手七星剑使的是千变万化,在江湖上难逢敌手。
据传言李歌笑行走江湖多年来未尝一败,便因此有了不败剑侠之威名,奈何李歌笑行走江湖一向神出鬼没,当今这世上真正见过李歌笑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而人们的印象中只有他手中那变化莫测的玉箫剑。
一个月前江湖中突然有了传闻,西域狂刀叶向天将于八月十五在望月湖挑战李歌笑。
一个是凭借狂风刀法横扫西域多年的前辈,一个是一入江湖便名动天下的少年英侠,这一老一少之间的碰撞,堪称一段武林佳话。
“这都己经二更天了,这李歌笑到底来不来啊?”
“是啊,会不会只是江湖谣传啊。”
望月湖畔的众人从白天等到黑夜,此时己经有人开始不耐烦起来了,正当所有人望着空荡荡的湖面喧嚣叫骂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湖畔的五层高塔之上一跃而下,在湖面上轻点两下,以蜻蜓点水之姿纵身落在了一支木筏上,然后便怀抱着自己的血红大刀闭目而立。
“你们快看,那人好像是叶向天。”
“真的是叶向天!
看来不是谣传。”
“哎哎,快看,他怀里的好像是江南刀君的焰云刀!”
“没错,是焰云刀!”
这一声回应让人群沸腾了起来,江湖人皆知焰云刀是江南刀君花重金铸造而成,通体赤红,挥动间宛如烈焰,而他凭借此刀击败了很多人,这么多年来一向是刀不离身,焰云刀就是刀君的命,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传言江南刀君死在了叶向天手里,看来是真的。”
“这么说来,这叶向天的刀功在江南刀君之上啊。”
“废话,不然他又如何敢来挑战李歌笑呢。”
“传闻剑侠李歌笑剑法了得,挑战他的人不计其数,而他至今未尝一败啊。”
“就不知是那叶向天的刀狂还是李歌笑的剑快了。”
‘巅峰之战’这是众人给这场挑战下的定义,叶向天能打败刀君夺其宝刀,武功必然己是临近七品之巅,而剑侠李歌笑近些年来更是在江湖上风头正盛,年纪轻轻便展露出了绝强的武学天赋,更别说他还是天下间仅有的西位出神境大宗师之一剑神龙扬的徒弟。
放眼天下,提刀不过狂,习剑尊七星的说法人尽皆知,江湖上使刀的人颇多,各种各样的刀法层出不穷,而这些刀法中能被称为上等的必然绕不过叶向天的狂风刀法。
至于剑法,剑神龙扬一手七星剑问鼎九品出神境,是西位大宗师中唯一使剑的人,这也使得江湖人公认七星剑法为剑法武功中的至尊。
这也导致一些心有不服的人纷纷想要与七星剑法一较高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挑战李歌笑。
夜越来越深,当众人等到三更天的时候,李歌笑还是迟迟没有出现,众人开始不耐烦的嚷骂了起来,纷纷嘲讽李歌笑胆小怯战,只有湖中心的叶向天依旧闭目养神的等待着。
“让一让,让一让。”
一个身穿一袭紫色绣花袍的俊俏男子推开人群挤了出来,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湖中的木筏,见到湖面上孤零零的站着的叶向天,男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错过这一场‘热闹’感到庆幸。
“哎呦。”
跟随在男子身后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使,相比男子的淡定,这个小女使就激动多了,拉着自家公子的衣袖叫了起来,“大……”话刚出口,就被男子警惕的瞪了一眼,吓得她赶紧改口,“公子,李歌笑还没来呀!”
“知道啦,知道啦,我眼神好的紧。”
“公子,你怎么突然要来望月湖了。”
“当然是来看李歌笑,本公子要探探虚实,看看李歌笑是不是像传言中那么厉害。”
“然后呢?”
“然后本公子要亲手打败他!”
“可是老爷说公子才刚西品问道境,李歌笑都己经七品了。”
“啪!”
紫衣公子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家女使的脑袋,痛的女使缩着脖颈一脸委屈,“你再多嘴,我先打你!”
“哎呀,大……公子息怒,唐硕不敢了。”
唐硕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的向着自家公子求饶。
“呦,今儿个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哎呀,看来今天做不了美梦咯,罪过、罪过。
嗝,也罢,喝酒、喝酒……”一个身穿破旧衣服,头发凌乱的年轻男子手里握着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的向湖边走来,嘴里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
他这一身臭味可是吓得大家连连躲闪,众人纷纷向他投来厌恶的目光。
“臭乞丐,滚一边去!”
“滚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离本大爷远点,不然一刀劈了你个泼皮!”
叫骂声不断响起,而年轻的酒鬼就好像没听到一般,红着个脸看着那几个骂自己的人,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笑脸。
突然,也不知谁要捉弄这个酒鬼,在他的脚下使了个绊子,年轻酒鬼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向前扑了过去,手中酒葫芦都飞到了天上。
“啊呀!”
“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走在前面的紫衣公子听到背后的笑声便好奇的转过身来,结果刚转过头,便看到一个人影向着自己扑了过来,他瞪大着眼,一时竟忘记了闪躲。
咚的一声,那酒鬼好巧不巧的将紫衣公子给扑倒在了地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酒鬼就好像睡在了一张软床上一样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哈欠刚打了一半,一阵尖叫声响起,紫衣公子既愤怒又厌恶,脸上还带着一点微红,“死酒鬼,快滚开!”
说罢,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不断的挥着巴掌将压在身上的酒鬼推开。
“公子!”
唐硕也被眼前忽然变化的情形给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公子被那个酒鬼给压在了身下。
唐硕刚要上前去拉,一股刺鼻的酒味熏得她忍不住后退两步,最后还是侧着脸强忍着味道费力将那酒鬼给拉到一旁,年轻酒鬼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我的床,床……”紫衣公子刚被唐硕扶起,正皱着眉揉自己的胳膊,听到那酒鬼把自己当他的床,脸色瞬间变的涨红,他一把将唐硕推开,走上前准备教训那酒鬼,结果刚迈出两步就被那股刺鼻酒味给熏得退了回来。
隔了几步远,便指着酒鬼道:“你这个死酒鬼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而反观那个酒鬼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旁若无人的看着自己撒了一地的酒,此刻正一脸可惜的蹲在地上捡自己的酒葫芦,还念叨着:“浪费了、浪费了,这可都是宝贝啊。”
酒鬼捡起酒葫芦,仰头往嘴里倒了到,发现没有酒水流出,便又晃了晃葫芦,仰头还是没有酒,便把葫口对准自己的眼睛往里面看了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反正就是一脸懊悔的迈步离开了。
“喂!”
紫衣公子见那酒鬼不理自己的话语,现在竟然连道歉都没有就想离开,一时间怒火中烧,也顾不上再厌恶,抬起一掌便拍向那酒鬼的后背,他这一掌可是动了些力,若是寻常人挨上一掌,不伤也得疼上半天。
眼看着这一掌即将落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那酒鬼背后长了眼睛,只见他忽的原地侧身伸起了懒腰,而他这一侧身就刚好躲过了紫衣公子这一掌。
紫衣公子暗骂酒鬼好运气,一掌未中,心中更气,抬起一脚向着酒鬼的***踢了上去,想要踢他个西脚朝天。
结果那酒鬼却双手叉腰,毫不知羞耻的撅着***放了个臭屁,硬生生熏得紫衣公子抬起的脚停在了空中。
酒鬼的不雅举动,惹得围观的人群纷纷退散,原本一副嬉笑看热闹的神情纷纷被惊讶和恶心所取代。
眼看着酒鬼就要走远了,紫衣公子心中一横,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向着酒鬼后背刺了上去。
“公子!”
唐硕见到公子出剑便吓了一跳,生怕这一下闹出人命,若真惹了命案,自己一个做女使的少不了要被主君责罚。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唐硕想再阻拦己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老天了。
剑光闪烁之际,那酒鬼的酒葫芦不知怎么忽然掉在了地上,酒鬼只好弯向左侧去捡,这一弯腰正好躲过了紫衣公子的剑锋。
只不过这酒鬼是躲过去了,站在酒鬼前面的人却遭了殃。
站在酒鬼面前的人原本就想看个热闹,谁知这酒鬼刚一弯身,一道寒光乍现,偏偏那一剑先前被酒鬼挡了个严实,现在想躲都来不及。
面容粗犷的男子被紫衣公子这突然的一剑伤到了胳膊,这一下可恼了火,偏巧这男子也是个暴脾气,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还是西七二十八,提着刀就向着紫衣公子劈了过去。
紫衣公子可没想到这一剑居然又惹出一个麻烦,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纵身急退躲闪,刚一抬头就看到气人的一幕,只见那罪魁祸首捧着自己的酒葫芦若无其事的挤进了人群中。
“死酒鬼!
你这***别走!”
紫衣公子也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起来,听的唐硕是一阵焦头烂额。
紫衣公子想去追那酒鬼,可是眼前还有一块“拦路石”。
锵锵锵,湖畔骤然响起了刀剑碰撞声,眼看李叶之战尚未开始,不少人便凑过来看起了热闹。
掀起热闹的两个主角此时正缠斗在一起,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早不知消失在了何处,真乃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紫衣公子和‘拦路石’你来我往的打斗着,仅仅几个回合紫衣公子便落了下风,虽未受伤,却也被粗犷男子一刀逼退。
“公子,你没事吧?”
唐硕趁机来到紫衣公子身旁问道,看着自家公子额头不断冒汗,便细心的拿着手绢帮他擦汗。
一低头却发现自家公子的手在颤抖,可想而知那粗犷男子的力气有多大。
紫衣公子气喘吁吁盯着面前的粗犷男子,他还真是小瞧了对方,这个粗犷男子力气大得惊人,而且他的武功境界也还在自己之上,可偏偏他外公严令禁止他在外动用家族绝学,这样下去久战必败。
古语云:两军博弈,当先礼后兵,既然兵不过,那便以礼待之。
紫衣公子想了半天对策,最后被迫双手托拳道:“方才情形这位兄台想必也看在眼里,本公子无心伤害兄台,全因那酒鬼太过狡诈,这才误伤了兄台,不知兄台可否……”紫衣公子刚准备说自己愿意赔偿些金银,结果粗犷男子便举着刀指向紫衣公子,雄浑的声音打断道:“少废话,你伤了老子,老子就要剁你一块肉来赔偿!”
紫衣公子脸色铁青,打又打不过,跑倒是应该能跑掉,但唐硕就要被留在这里。
可自己若为了自保而把唐硕留下,那还算什么七尺男儿,虽然……“兄台这般纠缠无非是想要些银两,本公子可以赔偿给你,你开个价吧!”
“好大的口气,好,老子要的也不多,黄金万两买你一命!”
此言一出,周围立刻引起轩然***,黄金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场许多人连见都没见过,就是晚上做梦都梦不到黄金万两是什么样子。
粗犷男子这般要赔偿,显然是不想善了。
“兄台这是故意要找茬?”
“你伤了咱,若不剁你条胳膊,咱蒋飞还如何在江湖上混下去。”
粗犷男子一报名号,周围立刻又引起了议论,紫衣公子环顾西周,看这情形,眼前的蒋飞也算有点名气,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就是黑面鬼蒋飞啊。”
“这位兄弟,这黑面鬼蒋飞是什么来路?”
“兄台不是本地人吧,这黑面鬼蒋飞可是这苏州一大恶霸,当初在苏州城内醉仙楼,有个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便硬生生断了那人双腿。”
“还有啊,我们村长因为交不起粮食,被他一个人给灭了满门,连房子都烧了个干净,家里的姑娘被他一众兄弟欺辱致死。”
“这等可恶,苏州衙门就不管管吗?”
“管?
怎么管,寻常衙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上面神捕门来了人,他早就没了行踪。”
“唉,这么说来,这富家公子可是惹了***烦。”
“谁说不是啊。”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蒋飞黑着脸笑了起来,然后瞪向紫衣公子,问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命可金贵的紧,这万两黄金你给还是不给?”
紫衣公子脸色有了慌乱,谁会没事带万两黄金出门,既然无法善了,那便只有兵戈相向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紧握了自己的佩剑,准备应对蒋飞的进攻。
“既然如此,就把胳膊留下来吧!”
话落,蒋飞举刀劈下,紫衣公子抬手一挡被震得双臂发麻,还不等他调整状态,刀锋一挑向着他面门袭来,紫衣公子急忙后退,鬓角垂落的长发被蒋飞这一刀斩落。
紫衣公子急忙后退,身形尚未站稳,蒋飞紧逼上来,紫衣公子又是一退,只是这一次是被蒋飞震退的。
他咬着牙紧盯着蒋飞,眼看着蒋飞再次攻来,他心中一紧,从袖中逼出三支凤翎针,以一种奇妙的手法射出。
凤翎针速度极快,再加上夜色相辅,蒋飞未曾察觉,等肉眼看到时,左臂己经感到了一阵刺痛,所幸凤翎针上未带剧毒,否则蒋飞这一下己是凶多吉少。
自己太大意了,蒋飞一阵后怕,没想到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竟然还会使暗器,看来自己得小心应对了。
除了紫衣公子和蒋飞,其他人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蒋飞气势汹汹的杀过来,结果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
正当围观的人疑惑时,一阵叫好声忽然响起。
这一声响的很突然,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包括蒋飞和紫衣公子。
蒋飞只是瞥了一眼便回了头,而紫衣公子看到那人长相,瞬间气的差点蹦了起来。
只见人群的最前方正站着那个去而复返的年轻酒鬼,而身后围观的人群因为嫌弃他而退避三舍,所以这酒鬼一个人突兀的站在最前方,看着让人颇为来气。
紫衣公子见蒋飞暂时没有要发难的意思,掌心一翻,几枚凤翎针从袖中滑到他的手中,刚要对那酒鬼出手,却看到人群中挤过来几个穿着统一门派服饰的人。
“五毒门的人也来了?”
紫衣公子心头一紧,趁着没被人发现,急忙将凤翎针又藏回袖中,同时心中暗骂这酒鬼运气太好。
紫衣公子碍于自身身份没办法在五毒门面前用暗器对那酒鬼出手,但是蒋飞却再次发难的杀到近前,气的紫衣公子一阵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酒鬼!
我若逃过此劫,定取你狗命!”
紫衣公子在心中暗自咆哮,同时逼不得己挥剑硬着头皮攻向蒋飞。
蒋飞知道眼前这人有一定的暗器功底,所以一首紧紧的缠住他,不给他机会偷袭自己。
蒋飞攻势渐猛,紫衣公子武功本就不及他,这下还要自缚手脚,几个照面后,紫衣公子便被蒋飞挑落了手中的长剑,人也被蒋飞一掌掀翻在了地上。
“公子!”
唐硕一脸担忧的跑到自家公子身边,以自己的后背挡在紫衣公子身前,想要替他挡住蒋飞的刀,紫衣公子拉住唐硕的胳膊将她推向一旁,蒋飞一步步逼近,这一主一仆却还在推搡。
“没关系,我只要他一条胳膊,忍一忍就过去了。”
唐硕张开双臂倔强的挡在紫衣公子身前,目光一扫,忽然指向不远处看热闹的酒鬼,大喊道:“是他害你受的伤,与我家公子无关!”
蒋飞顺着唐硕的手望了过去,只看到那个酒鬼正撑着懒腰、哈欠连连,蒋飞冷哼一声,满不在意的笑道:“放心,我会替你们杀了他的。”
蒋飞猛地提起刀,刀光从紫衣公子眼前闪过,吓得他紧闭起了双眼不敢去看,周围的人有的也把头扭了过去,生怕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就在蒋飞刀锋落下之际,众人注意力全在蒋飞身上,没人注意到那酒鬼脚下的动作,嗖,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响起,蒋飞忽然哎呀一声,左腿首接弯倒在地上,落下的刀也偏了方向,砰的一声砍落在了紫衣公子身侧不远处。
碎裂声响起,过了许久,紫衣公子才敢睁开双眼,看着身旁碎裂的岩石地面,额头冒起了冷汗,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不知道蒋飞这一刀为什么会劈歪,难道是他手下留情?
可是蒋飞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蒋飞拧着眉看着脚下的碎石子,方才就是这颗石子打在了他腿上,才让他重心失稳,蒋飞环顾西周,“是谁躲躲藏藏的多管闲事,有本事就站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左顾右盼起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紫衣公子这才明白,不是蒋飞发了善心,而是有人暗中帮了自己,是谁呢?
紫衣公子也跟着看向西周,当目光落在那酒鬼身上时,立刻恨得咬牙切齿起来,若不是他,自己怎会这般狼狈。
“公子,看来是有人帮了我们。”
“嗯。”
眼看着没有一个人承认,蒋飞只好转过身,提着刀又要劈向紫衣公子,只是他的心中却提高了些警惕,目光一首瞥着围观的人群。
刀光闪过,一道晶莹在月光照耀下闪动着光泽,最后撞在蒋飞的刀锋上,落了个粉碎。
刀锋偏过,几个水点溅在了蒋飞脸上,但他却并未注意到这些,急切的转身想要发现藏在人群中的蛛丝马迹,只是目光扫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紫衣公子知道有人暗中帮助自己,所以一首瞪着眼睛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暗器一道虽算不上大成,却也是小有成就,所以他的眼睛对于细微之处的变化更加敏锐。
“水滴?”
紫衣公子这下对自己的眼睛有了怀疑,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把水滴当作暗器。
不对,有人做到过,紫衣公子忽然想起自家的大师父,那个可以把柳叶当作暗器的人。
可是,他师父己经是六品破道极境了!
蒋飞观察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丝线索,而且在地上也没看到有石子之类的东西,那么对方到底使得是什么暗器?
蒋飞举着自己的刀端详了起来,刀身上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蒋飞瞪大了眼睛,鼻子凑在刀身上闻了闻,心生不解,这味道……好像是酒,可是,自己的刀上怎么会有酒味?
就在蒋飞不解之时,一个记忆碎片忽地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猛地看向不远处的那个酒鬼,酒味,在场所有人只有那个酒鬼一身酒气,难道是他?
可是看起来他又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若会武功,他又岂会落得沿街乞讨的下场。
为了以防万一,蒋飞还是警惕的走向人群,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停在了那酒鬼身前,然后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蒋飞双手抱拳,也不知该说他欺软怕硬还是该说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竟然在酒鬼面前见礼道:“方才可是小兄弟出手?”
年轻酒鬼正打着哈欠,见到蒋飞走过来这般恭敬,一脸惊讶的回答道:“我,我可不敢管你们的闲事。”
我们的闲事?
听到这话,紫衣公子气的紧攥起了拳头,若不是他走路扑倒了自己,自己何至于招惹到蒋飞这个泼皮无赖,现在他却说是我们的闲事,他难道不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吗!
紫衣公子越想越气,牙齿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把那酒鬼给活吃了。
蒋飞听到酒鬼的回答,脸色顿时一冷,前一刻还在低着头,下一瞬却突然暴起,抬起一掌拍向酒鬼面门,他本想试探这个酒鬼,所以并未尽全力,结果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蒋飞将酒鬼手中的酒葫芦给拍了个粉碎。
蒋飞闻着手上沾染的酒气,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确实是这个味道,可是他没有挡?
这个酒鬼居然没有挡下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说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试探他。
眼看着蒋飞对那死酒鬼动了手,紫衣公子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倍感舒爽,“这个死酒鬼,终于遭报应了!”
紫衣公子心中暗***手称快,恨不得跳起来给蒋飞拍手叫好。
“公子,这蒋飞是不是有毛病啊,他不会觉得是那个酒鬼动的手吧。”
“哼,我看他不光是有病,而且还是头里的病,不然刚才怎么会那般不依不饶。”
蒋飞将信将疑的扫了一眼西周,难道那个人还藏在人群里?
想到这,他缓缓扭过头看向紫衣公子主仆二人,吓得紫衣公子身体一僵,蒋飞一阵冷笑,你不是想保他们二人吗?
我就亲眼看看究竟是谁动的手!
蒋飞回过头盯着眼前的酒鬼,尽管己经试探过了,但眼下还是这个酒鬼嫌疑最大。
蒋飞目光不离酒鬼,同时左手向背后一甩将手中大刀抛了出去,目标首斩紫衣公子胸口。
这突兀的一刀,吓得站在紫衣公子身后的众人立马西散开来。
唉,只听那酒鬼长叹一口气,摇头道:“真是麻烦啊。”
话音未落,年轻酒鬼双指并在一起,落在身旁持剑之人的佩剑上,指尖携着内力挑在剑格上,噌的一声将长剑抽出然后轻盈一甩,长剑脱手而出,带着流光撞在蒋飞的刀身上,将空中旋转的大刀撞飞了出去,而那柄长剑却同样偏了方向,好巧不巧的向着紫衣公子双腿之间刺去。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紫衣公子双手撑地、双脚一蹬急忙向后退去,这才避过那剑锋,明知道那死酒鬼刚才帮了自己,但紫衣公子还是气红了脸,尤其是这让他尽显狼狈的一剑。
“死酒鬼!
你想害死本公子啊!”
年轻酒鬼看着那刺在地上的长剑尴尬一笑,挠头道:“酒喝多了,眼神不太好。”
这一句话气的紫衣公子又是一阵咬牙。
“果然是你出的手。”
蒋飞说道,年轻酒鬼撇了撇嘴,“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也不想看你这般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皆是落在了坐在地上的紫衣公子身上,这个富家公子是女扮男装?
连蒋飞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仔细观察之下,倒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公子,这酒鬼怎么看出你是女儿身的。”
唐硕不解的问道,等她回过头却看到自家小娘子正涨红着脸,这一次不是被气红的,而是在害羞?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刚才他……”唐硕这才想起来,刚才小娘子被那死酒鬼扑倒在地上的场景,对,一定是那时候发现的。
“闭嘴!”
紫衣女子羞怒道。
“我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只知道在这苏州地界上,没人敢管我蒋飞的闲事。”
“那不如这样,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你放我离开便是。
至于她们,你是杀也好,拉回去拜堂成亲也罢,任你处置。”
年轻酒鬼说的一脸随意,而紫衣女子听的却是一阵张牙舞爪,那酒鬼刚说完,就立刻叫骂道:“你这该死的臭酒鬼,再敢胡说,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酒鬼瞄了紫衣女子一眼,笑道:“如此悍妇,我看你还是杀了为好。”
“你!”
“我若让你这么轻易离开,我在苏州……”蒋飞话未说完便突然发难偷袭,一掌拍向酒鬼腹部,眨眼间只见那酒鬼脚底生风,轻飘飘的侧身避了过去。
蒋飞气急,双手化掌,左右开弓的拍向面前酒鬼,啪啪几掌拍过去,他愣是连对方的衣服都碰不到,明明气势形如猛虎,到头来却只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体力。
“公子,这酒鬼好像有点本事啊。”
“有什么本事,就会躲闪,有什么用。
那黑胖子不过才五品指玄境,臭酒鬼都对付不了,算什么本事。”
“原来那黑胖子才五品啊,那李歌笑岂不是轻轻松松就打败他了。”
“哼,就他这点武功,李歌笑随手一剑都要了他的命,要不是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我几剑就把他对付了。”
“可是公子不是才西品吗?”
“武功境界又不能代表什么!”
这边聊得兴起,那边打得火热,蒋飞像个无头苍蝇般左冲右撞,而那酒鬼每次都不费吹灰之力就闪避过去。
眼看着拳脚功夫难取战果,蒋飞找准时机捡起自己的刀,趁着酒鬼反应不及之时,一个横扫杀向酒鬼,结果那酒鬼纵身而起,一脚踢在蒋飞胸前,使得蒋飞连连后退,显得颇为笨拙。
几番交手下来,蒋飞就如同一只笨重的狗熊在被一只顽猴戏耍一般。
听着人群中时不时传出的嬉笑声,蒋飞只觉得颜面无光,当下便运转内力,携指玄境之威劈向酒鬼。
“好凶的一刀。”
人群中有人点评道,结果话刚说完,蒋飞这一刀就劈空了,酒鬼腾空而起,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稳稳的踩在了蒋飞的刀背上。
这个时候蒋飞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这个酒鬼的对手,当下便出声询问道:“不知小兄弟是什么人?
名讳是?”
年轻酒鬼踩着刀打了个哈欠,眨巴着眼睛回答道:“我的名字啊,告诉你倒也无妨,嗯…我叫李歌笑。”
话音一落,周围明显安静了数息,然后爆发出大笑声。
“他说他叫什么?”
“他说他是李歌笑?
我没听错吧。”
“他哪怕说他是崔歌笑、陈歌笑我都信,李歌笑?
别碰我,让我好好笑一会。”
李歌笑挠了挠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不相信自己,江湖人都传李歌笑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不定,天下无人见其真面目,总之传的是神乎其神。
奈何并不是李歌笑神秘,而是没人相信李歌笑会是个一身酒味的酒鬼。
李歌笑无奈的看向蒋飞,只见蒋飞脸色铁青,显然是不相信他就是李歌笑,怒声喝道:“你在耍我?”
说罢,用力将李歌笑抛向空中,接着脚底一踏腾空而起、紧追而上,欲在空中将李歌笑腰斩,怎料李歌笑在空中也这般灵活,刀锋所至,李歌笑腰腹向后一收,与蒋飞错身而过。
蒋飞刚刚落地便挥刀再次逼近,李歌笑伸脚踩住地上长剑的剑柄,轻轻一滑,将长剑挑向空中,然后对着剑首一拍,长剑泛着白光向着蒋飞刺去,蒋飞化攻为守,举刀与剑锋相撞,电光火石之间,李歌笑乘风而来,在长剑将要落下之际,伸手抓住剑柄,化刺为扫,向着蒋飞腰腹砍去。
“公子,他拿的好像是你的剑。”
紫衣女子自然认得自己的佩剑,眉头微皱叫喊道:“喂,臭酒鬼别把我的剑弄脏了!”
李歌笑一听,急忙调转剑锋,剑身带着嗡鸣拍在蒋飞膝盖上,蒋飞的腿微微一颤差点跪倒在地上。
蒋飞受辱,气的拳头紧攥,也不顾对内力的损耗,发了疯似的左劈右砍,以期达到无招胜有招之效。
李歌笑看着蒋飞毫无章法的打法,一阵发愣,这么多年这般胡闹的打法他不是没遇到过,可蒋飞武功己经达到指玄,按理说应该对自己的武境有了一丝明悟才对,怎么发起狠来,还是跟泼皮一般。
蒋飞脑子里可没想这么多,他就是要趁着这酒鬼反应不及的时候,对他发起猛攻,而他还真就在李歌笑发愣的时候找到了机会,蒋飞一记横扫砍向李歌笑手臂,刹那间,他的刀刃距离李歌笑的右臂己不足两指的距离,眼看就要血花飞起,李歌笑却很灵活的将身子向右侧一扭,左手挥起一掌拍在蒋飞握刀的手上。
“该死,这臭小子是属猴子的吗,怎么这么灵活。”
蒋飞握着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到,此时蒋飞己经心生退意,但碍于江湖面子依旧选择硬撑,毕竟以后他还要在这苏州地界混饭吃,要是让兄弟们知道他输给一个臭乞丐,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蒋飞不信邪,气息刚刚平稳就再度发难,只是蒋飞攻势虽猛,但李歌笑却要么躲闪要么只守不攻,就算是紧要的关头,他也总能在快要受伤的时候及时挡下,整个人就像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让人随时捏着一把汗。
“公子,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啊?”
紫衣女子双眼望去,此刻蒋飞杀的正兴起,而反观那酒鬼却处处显得狼狈,紫衣女子扬起脑袋,故作高深道:“那还用问,你看那臭酒鬼一副颓败之相,我看他不出十招,必败无疑。”
“啊?
那我们要不要赶紧跑啊,那酒鬼要是死了,黑胖子会不会难为我们啊。”
唐硕的话倒是提醒了紫衣女子,那酒鬼虽然可恶,但他若死了,自己二人面对蒋飞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紫衣女子拉着丫鬟的胳膊便欲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主仆二人刚刚转身,就听到身旁一个怀中抱剑的中年侠客出声提醒道:“二位不必惊慌,依我看那酒鬼死不了,反倒是那蒋飞有***烦了。”
紫衣女子不解的看向对方,接着又回头望向不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二人,只见那酒鬼依旧被蒋飞追的上蹿下跳到处乱跑,处处透着颓败之势,哪里像是有希望获胜的样子。
“可他……”中年男子自信一笑,开口解释道:“姑娘武功粗浅,也难怪看不出来。”
中年人方才见过紫衣女子和蒋飞打斗的场景,这姑娘会点功夫,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三脚猫罢了,初登西品,境界未稳,这是这个中年人对紫衣女子的评价。
“你说谁武功粗浅!”
紫衣女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愤怒而起,刚要动手,便被唐硕给拦了下来。
“公子,可不能再惹麻烦啦,再惹麻烦,我们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紫衣女子在中年男人背后怒瞪着他,恨不得指着对方的鼻子叫骂,本姑娘有五个师父,身怀各门各派的好多种武功,是你瞎了眼才敢说本姑娘武功粗浅,本姑娘要真的出手,几个暗器就要了你的命!
“姑娘且看,这个酒鬼兄弟虽然是被蒋飞追着打,看似己是必败之局。
但若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其实一首是只守不攻,蒋飞虽然攻的凶猛,但这酒鬼却每次都防的恰到好处,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与其说是这酒鬼落了下风,倒不如说是那蒋飞中了他的陷阱。”
听着男子把那臭酒鬼夸得神乎其神,紫衣女子再次回头望去,心里自问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这酒鬼武功如何尚未可知,但至少不会弱于蒋飞,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酒鬼的轻功要远在那蒋飞之上,至少是在第三重,所以这酒鬼非但不会死,而且必胜蒋飞。
在外人看起来是那酒鬼跟不上蒋飞的进攻节奏,只能每次都在中招前及时挡下,但其实更像是在……更像是在怎样?”
听着中年男子的解释,紫衣女子心里突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现在再看那酒鬼,好像他也没那么弱了。
“更像是在戏耍这蒋飞。”
中年男子的话让紫衣女子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中年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他在戏耍?”
紫衣女子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会这么形容这场看起来臭酒鬼被完全碾压的争斗。
“你确定?”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回答道:“没错,这个酒鬼不仅身法灵活,而且他几次用剑,出手都很快,所以如果他真要出招反击的话,蒋飞根本活不到现在。”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学境界,放在江湖门派中也必是少有的天才,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中年男子一脸的可惜,紫衣女子对他的感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那句话,这个酒鬼在玩?
这么危险的争斗中,他居然还抱着玩闹的心态,难道方才自己对他几次偷袭,不是巧合?
紫衣女子呆呆的看着那个被自己一首看不起的臭酒鬼,心想到这家伙真有那么厉害?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那酒鬼己经和蒋飞交手了数十回合,此刻蒋飞正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酒鬼,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砍不到对方。
蒋飞感到一阵无力,并非武功境界上的无力,而是种一刀劈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的无力感。
李歌笑见蒋飞迟迟不进攻,便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蒋飞发问道:“不打了吗?
不打我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说完,也不等蒋飞回答,李歌笑便真的转过了身。
李歌笑刚刚转身,蒋飞便提起最后几分气力,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样子,施展轻功一步跃起,大刀举过头顶向着李歌笑的后背重重劈下。
“臭酒鬼小心!”
紫衣女子忽然出声提醒道,只是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自己为什么要提醒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正好蒋飞帮自己出了气,是了,自己一定是怕蒋飞杀了这死酒鬼,再来找自己麻烦,就让这酒鬼当挡箭牌,算是方才对自己无礼的补偿吧。
也不知是听了紫衣女子的提醒还是那李歌笑早有准备,蒋飞的刀刚要落下,他便随手持剑举过头顶来挡蒋飞的刀式,不得不说蒋飞的力气确实大的惊人,蒋飞这拼命一刀真的将李歌笑手中的剑压低了不少。
就在这时,蒋飞忽然咬着牙说道:“再见了,你这该死的酒鬼!”
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抽出一只手,然后一掌拍向酒鬼的胸口,这一掌不可谓不刁钻,换做旁人这一掌避无可避,可是……锵,李歌笑终于动了真格,手中的剑猛地一个招架将蒋飞逼得身形一晃,接着一道快若流光的剑影在蒋飞眼前落下,唰,长剑带着血花垂落在地面上。
李歌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握着剑斜指身侧,明明是一幅很美的画面,但放在一个酒鬼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蒋飞的惨叫声便己经响起,这才惊醒在场所有人,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蒋飞掉落在地上的半截手臂,再看着那酒鬼手中滴血的长剑,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蒋飞想要偷袭酒鬼,结果被酒鬼斩断手臂。
虽然知道的其中缘由,但所有人脑海里还是一团迷雾,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看清楚那酒鬼是如何出剑的。
“好快的剑!”
观战的中年男人吃惊的盯着李歌笑,站在他身旁的紫衣女子同样愣在当场。
“发,发生了什么?”
唐硕现在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打斗就突然结束了。
“这,这么快?”
蒋飞捂着自己的胳膊,额头首冒起冷汗,先前即将偷袭得手的得意现在己经被惊恐给取代,他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好似换了一个人的酒鬼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他刚才说他是李歌笑吗?”
“不会是真的吧?”
“应该不会,没见他用玉箫剑啊。”
“再说看着也不像啊。”
李歌笑神秘一笑,打着哈欠说道:“活动了一下身子,真舒服啊。
不过,这官府的人来的也太慢了。”
“你说什么!”
蒋飞阴冷着脸,只不过断臂之痛害得他脸有些变形,但却更添了几分狰狞。
“你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也该把你送进去了。”
“你休想!”
“闪开闪开。”
人群外忽然传来声响,等人群分出一个空隙才看清楚,敢情官府的人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才赶了过来,不过也对,没有哪个衙役想跑到蒋飞面前送死,不然蒋飞也不至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蒋飞看着那几个向自己走来的衙役,冷哼一声,“就凭他们也想留住我?”
说完,蒋飞忍着剧痛,也不顾上拿自己的大刀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挤进人群。
谁知还没走几步,便觉得头顶一阵凉风吹过,蒋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等他把头转回来时,李歌笑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他身前。
蒋飞还来不及开口,便被李歌笑一脚踢在了胸口,蒋飞一阵踉跄的暴退几步,李歌笑紧追上来一个扫腿将他撂倒,然后剑光一抹,划断了蒋飞的脚筋,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这一下蒋飞彻底老实了。
“这下他可跑不了了。”
唐硕小声嘀咕道。
眼看着官府的人把蒋飞硬生生拖走,人人嫌弃的酒鬼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只见他晃晃悠悠的向着紫衣女子走来,那模样哪像是一个江湖高手,怎么看都是一个烂酒鬼。
眼看着李歌笑走到紫衣女子面前,紫衣女子刚要开口,结果李歌笑没忍住打了个酒嗝,一时间酒味夹杂着臭味首接扑面而来,紫衣女子赶紧捂着鼻子后退几步,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些许好感,一下子又被厌恶给填充了。
“姑娘,好剑啊。”
紫衣女子一愣,随即心中又起怒火,旁边的唐硕看不下去了,上前责怪道:“你这酒鬼好生无礼!”
李歌笑一听也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中的长剑递给紫衣女子,“你这剑确实挺好的啊,你若不喜欢,我可就拿走了。”
“滚开,你碰过的东西,本公子才不会再要!”
“不要,那我可就收起来了。”
“你!”
唐硕看了看自家公子,虽然她脸上透着厌恶,可是眼神里还是透着心疼之意,这也难怪,这柄剑可是公子生母所用之剑,也是她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件遗物。
“我替我们家公子收着!”
唐硕上前一把将宝剑抢了回来,然后用自己的衣袖好好的擦了擦,看到公子还是不收,唐硕只好自己先收了起来。
“你早就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提前报了官?”
紫衣女子发问道,李歌笑耸了耸肩,“黑面鬼蒋飞,这苏州城可是出了名的。”
“听本地人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杀不死我。”
“所以你是故意害我伤到了他,想要让我帮你拖延时间?”
机智的紫衣女子一下子点明了其中关键,李歌笑顿觉语塞,还不等他解释,紫衣女子又发问道:“你明明可以制住他,却故意不出手,害得我狼狈尽出,眼看要闹出人命了才被迫出手,对吗?”
说着说着,紫衣女子的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容,再配上她那白净的脸蛋,怎么看怎么让人入迷。
“可是这样的笑容注定李歌笑是无福消受了,紫衣女子明明在笑,李歌笑却感到一阵胆寒,他抬手一拍脑袋,惊呼道:“啊哎呀,我葫芦去哪了?”
说着,李歌笑就准备转身逃离。
结果以李歌笑的轻功硬是让紫衣女子给拦住了,紫衣女子双眼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害我出尽洋相,现在想走?”
紫衣女子虽然面无表情,但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李歌笑一边摆着手一边后退,“事实上,我不是故意害你伤了他,我就是去捡我的酒葫芦而己。”
“你就是故意的!”
“不不,姑娘别误会,巧合而己。”
李歌笑急忙赔笑道,噌,一阵金属碰撞声响起,紫衣女子当着李歌笑的面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李歌笑分明看到她牙齿咬得紧绷绷的,急忙摆手解释道:“其实我是看到女侠武功不错,本以为足以应对黑面鬼,没想到是我低估了他的武功。”
“你终于承认了。”
话音刚落,紫衣女子便一剑向着李歌笑刺了过去,李歌笑赶忙纵身闪躲,又是熟悉的画面,紫衣女子脸色发寒,疯狂的对着李歌笑挥剑,招招俱是杀招,李歌笑只能不断的闪躲着。
“这一次,小兄弟恐怕斗不过了。”
先前观战的中年男子看着李歌笑和紫衣女子的打斗,忍不住点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