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千钧一发,要是反应慢了一点,可能会被一刀两断。
这时老猎人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肩膀说:"肩膀没事吧?”
缓了缓,武偲回道:"还好,幸亏被长弓挡偏了,把皮甲削去一块。”
"县城也不必去了,到处是南蛮人,太危险,先去山上找个洞,将就一晚。”
老猎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南蛮人的右耳割了下来,用绳子绑上挂在腰带上。
“明天你拿着耳朵去县衙领赏钱。”
顾不上休息,两个人进入了山林里,往山上爬去,在半山腰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山洞,把洞口用树木给遮挡了一下,也不敢生火,在地上铺了一张兽皮,靠着墙壁,拿出肉干嚼了起来。
幸亏常年在林子里,冬天都披着厚厚的兽皮,即使下雪了也能将就,不会不会被冻感冒。
两人靠着墙缓缓入睡。
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洞口传来沙沙的声音。
武偲一下被惊醒了,拔出匕首站了起来,推了推老猎人,老猎人也醒了过来。
“我记得前面有一个洞,我去洞里躲一躲,外面太冷了,还到处是蛮子。”
洞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武偲握住匕首,躲在洞口边。
老猎人拿出长弓,拔箭搭在弓上,瞄准着洞口。
“洞口被堵住了,里面有人。”
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猎人和武偲瞬间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轻声呼喊:“里面有人吗?
我是县里的小吏,你们是什么人?”
老猎人和武偲都没有出声。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如果你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那你就离死不远。
“那我们进来了,别误伤。”
见里面的人没有回答。
外面呼呼刮着雪风,又冷又饿,他们己经顾不了那么多,在外面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听见他们要进来,老猎人和武偲对望了一眼,这声音确实有点耳熟,不像是山匪。
“你怎么证明你们是县衙官吏。”
老猎人朝外面问道。
小吏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想了想,瞬间想起了是谁。
老猎人经常来县里出售皮子猎物,所以小吏也认识老猎人,而且前些天刚好带着武偲来办户籍,他有印象。
“你们是小李村的猎户,前些天你还来县衙办户籍,就是我帮你们办的。”
小吏笑着说道。
听小吏一说,两人也瞬间想起来了。
收起了武器,一起移开了洞口边的树木,让小吏钻进来。
随即,一个满头白雪的老头钻了进来,他穿着薄皮甲,又在雪地里躲了半天,冻的瑟瑟发抖,又没有吃食。
“原来是县里的大人,刚才没听出大人的声音还请原谅。”
见官大一级,虽然老李吏不是正规的官员,可也是县衙的杂役,老猎人抱手拱了拱。
"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小李村去啊,今天晚上来了那么多蛮子,很危险。”
老吏环视一下洞里问道。
"我们出来晚了,在回村的路上碰到了南蛮人,还有一个蛮子追着我们,进入了树林里,幸亏我们运气好,用长枪把他的马给刺中了,蛮子摔到了地上,被小武割了脖子,正准备明天去县衙领赏”。
老猎人轻声说的。
“你们还杀死了一个南蛮人?
还是队长,让我看看。”
老吏很是惊讶,南蛮战士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接过老猎人递过来的耳朵,“确实是蛮人的耳朵,蛮人战士都很强壮,还穿着坚固的藤甲是很难杀死了。
你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还居然能把野蛮人战士给杀死。
那行,明天天亮好,你和们我一起去县衙领赏。”
“那太感谢大人了,大人先吃点肉干呗,老猎人拿出一块肉干递给了老吏,还递给了老吏一块皮子。
武偲看着老吏穿着灰色衣裳,应当是参加黑市来的,毕竟黑市一年都难得举行一两次,今年也就在大雪前,举行了这一次。
黑市举行的时候都会更换地方,地方定好后前一天才会通知地点。
大家都靠在墙壁上,一边休息,一边保持着警惕。
大家将就睡了一会,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外面又悄悄的飘起了雪花。
慢慢的将大地上的污浊和鲜血掩盖了起来。
武偲紧紧抱着皮衣,轻轻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
老猎人和老吏也同时睁开了眼睛,都站了起来,跺了跺僵硬的脚。
简单收拾了一下。
老吏对老猎人和武偲说:“我们走呗,我们回县衙。”
等我们回到县衙,天己经大亮了。
县衙里没有几个人,县衙也是破破烂烂的,大堂里的桌椅也都是破烂不堪,后院也是长满了杂草。
作为一个边远地区的小县衙,没有谁愿意来当这知县和县丞,也没有主簿,只有几个老吏在这里维持着。
城里也没有多少户人家,这地方又偏远,又穷困。
山里到处都有山匪,每年秋季后,还经常有南蛮人的侵扰。
所以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到这个破地方,除了一些流放的罪犯和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