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只是需要静养。
"陆佩兰在记者镜头前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镶钻美甲划过他手腕上的拘束带,"毕竟谁能看着母亲遗作被毁还保持理智呢?
"这话倒也不算全错。
三天前他在陆氏集团周年庆上把自己浇铸成青铜像时,体内确实循环着三倍浓度的龙舌兰。
此刻宿醉未消的太阳穴突突作痛,陈斐知隔着防暴车窗冲堂姐比口型:"你眼线晕成哥特妆了。
"押送车拐进青山疗养院那刻,他忽然想起青铜像里暗藏的机关——母亲临终时救护车的鸣笛声,应该正在陆氏大厦循环播放。
这让他被捆成粽子的身躯稍微愉悦地扭了扭。
"207号房,你的新家。
"护士长用电子卡划过他颈环,金属扣弹出“高危患者”的红光,"每周二四六电击治疗,禁闭期间禁止......"陈斐知趁对方低头读条例,抬脚勾起走廊盆栽里的鹅卵石。
三年前在威尼斯双年展玩杂耍的功底还没丢,石子精准击中消防栓按钮。
当高压水柱把护士长冲进储物间时,他吹着口哨撞开安全通道。
然后对上了一双正在肢解无人机的苍白手掌。
月光从顶楼天窗漏进来,给青年垂落的发梢镀上银边。
那人用手术刀尖挑起无人机残骸,金属外壳折射的冷光爬上他鼻梁,在眼尾那颗泪痣处微妙地拐了个弯。
"东侧监控每180秒盲区12秒。
"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冰面,"你浪费了三次机会。
"陈斐知下意识退后半步,后腰撞上消防斧玻璃柜。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对方,青年终于从满地机械残骸中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的脚踝。
"江絮。
"青年指尖转着染血的螺丝刀,"你的主治医师。
"这话的荒谬程度堪比陈斐知上周用三文鱼刺身拼蒙娜丽莎。
他眯眼打量对方清瘦腕骨上的拘束环,突然笑出声:"你们精神病院流行医患情侣装?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警卫的咒骂声。
江絮突然拽住他手腕往防火门里带,这个本该充满英雄救美氛围的动作,被陈斐知踉跄时打翻的润滑剂瓶子毁了——两人跌进杂物堆时,他嘴唇正磕在对方锁骨处的芯片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