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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钢印戳破纸张的脆响,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我记忆深处那道最狰狞的伤口。

“咚!”

紧接着,不是钢印声,是我自己头骨在坚硬水泥地上碎裂的闷响,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前世临死前最后的绝唱——被我最信任的丈夫陆明远,和我掏心掏肺的“好闺蜜”苏晴,一人一只手,像丢弃肮脏的垃圾袋一样,从冰冷的天台边缘狠狠推落。

二十八层楼的风声呼啸着灌入耳朵,撕扯着灵魂,还有他们扭曲面孔上混杂着狂喜与解脱的狰狞笑意,牢牢焊死在我重生的眼底,滚烫灼人。

“林晚?林晚!”陆明远的声音穿透幻听的嗡鸣,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假惺惺的急迫,“发什么呆呢?赶紧签啊!”

我猛地回神,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那支廉价的塑料签字笔。视线聚焦在眼前这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栏上,那里清晰地写着:“女方林晚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净身出户。”

前世,就是这行字,像一道催命符。陆明远搂着我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廓,编织着最甜美的谎言:“晚晚,委屈你了,就签个字走个过场。等我把公司债务用假离婚避过去,马上复婚!这房子、车子,还有我爸妈留下的那些老物件,都锁在书房那个旧铁盒里了,你先帮我‘保管’着,等我处理完就回来接你。”

那时的我,愚蠢得像个被蒙住眼睛的羔羊,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惶恐,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抱着那个轻飘飘的“暂时保管”的铁盒,被他“贴心”地送出了家门。

然后呢?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等待,等来的是他和苏晴高调领证的消息刷爆朋友圈,等来的是苏晴挺着孕肚耀武扬威地出现在我租住的破旧出租屋门口,等来的是他们联手将我诱骗到那栋烂尾楼的天台,彻底终结了我愚蠢的一生!

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我重生的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看似平静的躯壳。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深可见血的凹痕,那点痛楚却奇异地压住了灵魂深处火山喷发般的狂怒。

“嗯?”我抬起头,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拉扯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冰渣的弧度,“好。”

声音很轻,有点飘,像蒙着一层雾。

陆明远愣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我这次会如此“干脆”。他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两圈,试图从我平静得过分的表情里挖出一点端倪。但他什么也没找到,只看到我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结了冰的湖。

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迅速取代了他眼底的疑虑。他大概觉得,我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债务危机”吓傻了,或者……彻底认命了。

“这就对了,晚晚,”他语气放得更软,带着虚伪的安抚,甚至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肩,“委屈你了,就一阵子,我很快……”

我微微一侧身,不动声色地避开他那令人作呕的触碰。目光落在协议上,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不再是前世的恐惧和犹豫,而是某种极力压制的、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般的亢奋。

“陆明远,”我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针,“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脸上的假笑僵了一瞬,随即被更浓的虚伪覆盖:“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签吧,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笔尖落下,在“林晚”两个字上划过,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无声的决绝,仿佛不是在签名,而是在刻下复仇的墓志铭。

“啪嗒。”

塑料笔被我随意丢在冰冷的金属登记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走出民政局那扇象征着婚姻终结的玻璃门,正午的阳光兜头泼下,白花花一片,刺得眼睛生疼。身后,是陆明远如释重负、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的低声细语,不用猜,电话那头必然是苏晴。

“搞定了……嗯,净身出户,一分没拿……放心,那堆破烂她抱着呢……”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心口的旧疤上。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旧铁盒,铝制的冰冷外壳硌着我的手臂,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踏实感。这盒子,是陆明远父母留下的,据说是些“不值钱的故纸堆和旧邮票”,前世被他当成负担和麻烦,随意塞给了我“保管”,而他自己和苏晴,则带着所有看得见的存款、房产证和车钥匙,欢天喜地奔向新生活。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被他们弃如敝履的铁盒里,锁着足以让他们悔断肠子的惊世财富。

没有回头,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我挺直了背脊,抱着我的“破烂”,一步一步,走进了汹涌的人潮和刺眼的阳光里。每一步落下,都踩碎一点前世的怯懦和愚蠢,也离那注定的深渊更近了一步。

只不过这一次,坠入深渊的,绝不会再是我林晚。

老城区边缘,一栋外墙斑驳、爬满枯藤的旧楼。我租住的顶楼单间,只有十平米,墙壁渗着可疑的水渍,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和隔壁廉价香烟混合劣质泡面的气息。唯一的窗户狭小,对着另一栋同样破败的楼体,终年不见阳光。这里,是前世我被赶出家门后,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延残喘的地方。

我反锁上门,老旧的门闩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世界瞬间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窗外城市模糊的噪音和屋内自己压抑的喘息。

抱着铁盒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层薄灰。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霉味灌入肺腑,却奇异地压下了翻腾的心绪。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搭扣,那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心脏,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搭扣弹开。我屏住呼吸,缓缓掀开沉重的盒盖。

一股陈年纸张特有的、干燥而微带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塞得满满当当。几本纸张泛黄、边角卷曲的旧杂志,几本同样古旧的集邮册,还有一些散乱的信封和单据。陆明远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确实只是一堆占地方的“破烂”。

我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掠过那些杂物,死死钉在了最上面那本深蓝色硬壳、烫金字体早已模糊的集邮册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下,又一下,沉重而疯狂。前世临死前,苏晴在天台俯视我时,那张得意到扭曲的脸在我脑中闪过,伴随着她尖利刺耳的炫耀:

“……你以为明远哥真看得上你?他娶你就是为了你爸留下的那点人脉!……蠢货,你抱着当宝贝的‘破烂’里,有张‘全国山河一片红’!知道值多少钱吗?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可惜啊,你到死都是个睁眼瞎!”

“全国山河一片红”!

那张因印刷错误而昙花一现、存世量稀少的珍邮!它在收藏界的地位和价值,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人疯狂!

我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本深蓝色集邮册厚重的封面。册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仿佛在诉说尘封的岁月。一页,两页……那些或色彩斑斓或朴素无华的邮票整齐地排列在透明的护邮袋里,大多是那个年代常见的普通票种。我的呼吸越来越轻,视线像扫描仪一样飞速掠过。

终于,在册子快要翻到末尾的一页。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护邮袋里。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八分面值。红色。图案是工农兵手持红宝书,背景是中国地图。印刷异常清晰,色彩饱满得如同刚刚出炉。然而,那地图上——台湾省的位置,赫然印成了与大陆一模一样的鲜红色!

轰!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倒流回脚底,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就是它!错版“全国山河一片红”!前世苏晴炫耀的资本,也是陆明远和苏晴这对狗男女挥霍无度的启动资金!

我猛地合上册子,胸口剧烈起伏,冰冷的铁盒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撕裂。我死死抱着铁盒,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抱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那尖锐的疼痛勉强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陆明远和苏晴发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前世他们在我死后才找到,这一世,变故太多,我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将这张足以改变命运的纸片,变成真正属于我的力量!

念头一起,行动便再无迟疑。我飞快地将那张珍邮小心地从护邮袋中取出,夹进一本最不起眼的旧杂志内页。铁盒里其他稍微值点钱的小物件一枚品相尚可的银元,几枚早期纪念币也被我迅速挑拣出来,塞进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剩下的“破烂”,连同那个空了的铁盒,被我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床底最深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我背上那个轻飘飘、此刻却承载着我全部未来的帆布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前世残魂的狭小牢笼,毫不犹豫地转身。

拉开门,楼道里昏暗的光线涌了进来。霉味依旧,但这一次,吸入肺腑的空气,似乎带上了一丝凛冽的、破冰而出的锋芒。

目标明确——本市最大的邮币交易市场,“聚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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