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深处封着一缕青丝,在闪电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三天前他们在野人沟发现的登山包,证件显示主人是2019年失踪的地质队员。
"这里!
"队长的呼喊刺破雨幕。
手电光柱里,一具呈跪拜姿势的白骨倚在神龛旁,颅骨天灵盖被整齐切开,像是某种献祭仪式。
更诡异的是,森森白骨套着崭新的冲锋衣——和他们身上的一模一样。
腐叶的霉味突然被一股冷香取代。
陈墨后颈泛起鸡皮疙瘩,转身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白衣少女赤足站在雨中,乌发间别着山茶花,腕上银铃轻响。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在陈墨掌心画了个扭曲的符号。
那是他们在每个血珀石上见过的梵文。
石殿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陈墨跟着少女穿过藤蔓缠绕的回廊,壁画在烛火中活了过来:明朝装束的贵妇跪在月下,十二个少女在血珀林中起舞。
最后一幅画让陈墨血液凝固——贵妇撕开自己的肚腹,爬出的却是长着獠牙的山魈。
少女的衣袖滑落,陈墨看见她小臂内侧的瘀青正在蠕动。
那不是伤痕,是皮肤下游走的树根状血管。
她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陈墨唇上。
冰凉的手指抵住他咽喉,"明日朔月,母亲要选新的容器......"子夜时分,陈墨被惨叫声惊醒。
帐篷外,摄影师小李的相机还在录像模式,镜头里是他自己爬上杉树的画面。
可是现在小李的脖子正以诡异的角度后仰,树杈穿透他的下颌,鲜血顺着树皮沟壑流入根系。
最恐怖的是,他脚踝上有五道青黑的指痕——来自下方三米处的空气。
守夜的背包里,那具白骨的衣服不见了。
晨雾弥漫时,他们找到了心理学系学姐。
她浸泡在溪水中,长发如水草缠满鹅卵石,太阳穴插着半截梳子。
陈墨注意到她左手紧攥着一朵干枯的山茶——和白衣少女发间的一模一样。
"时空在重叠。
"地质锤砸向祭坛中央的琥珀柱,陈墨终于看懂石壁上的轮回咒文。
当最后一个仙女被山鬼吞噬,血珀林就会孕育新的母体。
三年前那支队伍里,有人带着诅咒离开了深山。
璇玑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将襁褓塞进陈墨怀中。
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