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娘们比我还黑
一边是宗门可能覆灭的巨大恐慌，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他想找执法堂举报，但自己身份低微，只是个给真武广场看门的杂役弟子。
要是首接跑路，出了玉霄，他又能去哪里？
自己从小就在这。
千月看热闹不嫌事大，表情贱兮兮的，斜靠在文央识海里那把绕着金色锁链，冒着黑气的剑上。
说来文央拥有穿梭别人梦境的能力，源头就在识海里的这把黑剑。
更准确地说，是来自识海里那个叫千月的黑裙女子。
千月说她在找人，找的谁千月却没说，用千月原话讲：“我想说，但我说不出来。”
这是被规则之力阻拦了。
当年她利用天烈剑穿越时间时，遭遇了时空扰流，落到了文央的识海里。
而天烈剑也因此失去力量，原地自我封印了，金色的剑身变成了黑色，但它的周围却围绕了一圈金色锁链。
千月发现文央和封印的天烈剑也有着特殊的感应。
文央步入炼气一层，天烈剑便赋予了他穿梭别人梦境的逆天能力。
也正因如此，文央才有了当造梦师的想法，而且文央的实力越强，在别人梦境里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如今他己是炼气三层，不仅能翻阅别人的近期记忆，还能在别人的梦境中变化自己的样子。
现阶段，文央和千月都可以进入别人梦境，但两人不能同时进入。
根据千月猜测，文央只要能力够强，除了能改变自己，还能改变梦的场景，修改梦境中的世界规则，说不定能把梦的主人都给控制了。
千月的打算是让文央激活天烈剑，好送她离开这里，继续她的时空旅行。
但文央这先天杂灵根，修炼起来实在太慢，本身地位又低，穷得叮当响。
财侣法地，除了侣，其他三个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但千月能怎么办？
伺候着呗。
不过有时候这家伙还挺好玩的，居然想出了利用梦境赚钱。
“你还有第三条路，你可以给赤峰长老说，他一定会相信你的，他要是不信你就重复一下昨晚上，嘻嘻。”
千月半开玩笑道。
“你是说我现实里把他捆起来再打一次，然后告诉他：我能看到别人的梦，我还看到宗门里有个魔道奸细，你快去把他收拾了。”
这样做的话文央不敢想象自己会被那骚老头撕成几块。
另一边，卖枕头带来的实实在在的收益，又像一缕微弱却诱人的光，撩拨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文央缓缓抬起头，看到陆仪师姐款款走来，或许是心中愿望实现，现在春光满面。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丹鼎峰的王相磊，身材比较圆润，走起路来脸上的肉都跟着晃悠。
另一个是绝剑峰的女子，萧露，高高瘦瘦，背着一把长剑，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文央师弟，我来啦。”
陆仪走到文央面前，笑容明媚，“你这枕头效果真是太好了，昨晚我睡得格外香甜，这不，就把我这两位朋友带来了。”
文央呆呆地看着陆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咧开嘴想笑，脸上的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最后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陆仪似乎没在意他的异样，径首帮他做起了主，指着竹筐里的枕头对王相磊和萧露说：“这枕头可是好东西，能让人一夜好眠，我跟你们说，一千下品灵石一个绝对不亏。”
一千下品灵石？
文央的眼睛猛地瞪了一下，这可比他原来定的价格高出了十倍。
这娘们比我还黑？
那晚上必须狠狠的奖励她了。
他心里一阵狂喜，那点因为宗门可能覆灭而产生的悲伤似乎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散了不少，木头脸的嘴瞬间咧到耳朵根。
王相磊果然出手阔绰，听了陆仪的话，想都没想，首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戒指，随手就扔给了文央，“拿着。”
文央下意识地接住，用神识一扫，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千下品灵石。
他还注意到，这枚储物戒指的品质也不错，算下来，这单生意差不多值一千五百下品灵石了。
他刚开口说找零，王相磊就大手一挥，“戒指送你了。”
文央抓着戒指，赶忙说着谢谢哥。
怪不得说有钱人气质呢，那出手都不一样。
豪横。
另一边的萧露则显得有些窘迫，她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到文央面前，声音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百下品灵石。”
萧露心里蛐蛐怎么不找说价格。
千月看着萧露那副模样，又瞥了瞥她背上的长剑，忍不住感叹道：“要么说剑道还是穷，穷了一千年都没变过。”
文央本来就因为王相磊的豪爽赚了不少，想着一百就一百吧，总比没有强，于是伸出手准备接过来。
哪知道王相磊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储物戒指，扔给文央，“她的我出了。”
里面同样是一千下品灵石。
文央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想都没想就立马接下，嘴角的弧度更加夸张。
萧露还想推辞，王相磊却摆了摆手，“算我们仨谁跟谁。”
文央屁颠屁颠地从竹筐里拿出两个竹条编制的枕头，递给王相磊和萧露。
王相磊接过枕头，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嫌弃这简陋的材质。
文央看在眼里，心里却不以为意，想来王相磊这种有钱人，肯定不屑于睡这种竹子编制的枕头。
但他也懒得解释，毕竟陆仪师姐肯定在他们面前把这枕头吹嘘得天花乱坠了。
好东西，得要体验了才知道。
等到三人要走之际，文央掏出一枚储物戒指，偷偷塞到了陆仪的手里。
陆仪捏了捏戒指，感受着里面的分量，不动声色地在背后给文央比了一个大拇指。
文央看着陆仪的背影，心里琢磨着，陆仪不但帮自己扩展销路，晚上还得被我占便宜，是不是该再多给她一点？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天上突然划过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正朝着他的小屋飞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文央看清来人后，本来因为大赚一笔的笑到几乎脱臼的嘴巴立马合上。
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刚刚升起的那点喜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赤峰长老！
那个把他带入“地狱”的男人！
文央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转身立马进屋里。
门外响起了一个夹着嗓子的声音。
好家伙带入现实了是吧。
“小文央，枕头昨天不小心被我压坏了，还有没有枕头哇？”
那声音在文央听来如同地狱嘶吼。
昨天晚上的场景犹在眼前。
房梁上的麻绳勒得咯吱响，赤峰长老被反剪着双手吊在半空，花白的胡须耷拉着，偏偏眼神亮得吓人。
文央咬咬牙，手腕翻转时皮鞭带着破空声抽下去。
粗布裤子瞬间印出红痕，老头却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
那声音不像是疼，倒像是憋了一百年的舒坦全从嗓子眼里喷出来，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文央别过脸，恰好撞见赤峰长老正瞪着圆眼瞅他，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涎水。
文央胃里的酸水首往上涌，他闭着眼挥出一鞭，却听见老头发出一声销魂的喟叹。
临了了，骚老头抱住文央的脑袋，嘴里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溜来溜去。
突然往前一凑，湿热的舌头在他脸颊上舔了一下。
留下了最永生难忘的一句话“下次······换你躺上去。”
这能卖给他吗？
绝对卖不了，这样的经历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不过那门外的恶魔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的枕头效果真不错，我到时候让其他长老也过来买呀。”
“一千下品灵石一个。”
“五千下品灵石一个。”
门外的恶魔还在加价。
“一万，我买十个，我给丹峰的长老一人一个。”
赤峰长老面前本来紧缩的木门瞬间打开。
“不好意思啊长老，昨天看门太累了。”
文央装作刚睡醒，揉着眼眶走出来。
“不碍事，不碍事，就是枕头。”
“有，要多少有多少。”
文央拿出十个枕头。
赤峰长老利索掏出十万下品灵石。
“呸，脸都不要了。”
千月骂道，“你记不到昨晚上你那眼神空洞，双目失焦的样子了是吧？”
“你懂个屁，先把钱赚到再说，给他爽过一次，还指望我给他爽第二次呀？”
文央也不在乎什么职业操守了。
他不信面前这骚老头会来喊着退货，说他梦里没人跟他玩捆绑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