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拳出惊雷
凌诚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无比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烈火盟。
下层区一个不入流的佣兵团，与其说是佣兵，不如说是一群仗着有几个低级玩家和觉心狠手辣，在底层作威作福的地痞流氓。
为首的叫赵天龙，一个基础火焰操控能力的觉醒者，欺软怕硬的典型。
今天上门的，多半是他手下的几个小喽啰。
凌诚瞥了一眼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空间狭窄，几乎没有闪躲的余地，但反过来说，这也限制了对方的人数优势。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缕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气”沉入体内，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吱呀——”房门打开，一股混杂着劣质酒精和汗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口站着三个男人，个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
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纹着一团劣质的火焰纹身，正是烈火盟的低级成员，外号“疯狗”。
这几人都是“玩家”，头顶上若隐若现地悬浮着淡绿色的等级标识。
疯狗，LV.6，职业：狂战士喽啰甲，LV.4，职业：无喽啰乙，LV.5，职业：无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戏谑与不耐，看到凌诚，疯狗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
“哟，小废物，还敢开门啊？
我还以为你得吓得尿裤子呢。”
疯狗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推开凌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两个跟班也随之跟入，狭小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疯狗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凌诚那台老旧的个人终端上，眼神一亮：“钱呢？
五百贡献点，拿不出来，这玩意儿就归我们了。”
“我没钱。”
凌诚淡淡地说道，同时顺手将门关上，反锁。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疯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没钱？
***还敢关门？”
疯狗转过身，用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凌诚的脸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小子，你是不是觉醒测试失败，脑子也坏掉了？
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凌诚没有躲闪，任由对方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拍打，只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
“我知道。
一群收保护费的垃圾。”
空气，瞬间凝固了。
疯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身后的两个喽啰也停止了嬉笑，难以置信地看着凌诚。
“你……他妈的……说什么？”
疯狗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我说，”凌诚的眼神平静如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你们是垃圾。”
“找死！”
疯狗被彻底激怒了，他怒吼一声，玩家系统赋予的力量瞬间爆发。
疯狗的手臂肌肉隆起，拳头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那是狂战士职业的初级技能——重击。
这一拳，足以将一块水泥板打出裂纹。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凌诚的身体却只是微微一侧，以一个毫厘之差的距离，让那硕大的拳头贴着自己的胸口擦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沉于丹田的那一缕“气”，瞬间被调动起来，灌注于右拳之上。
《罗汉拳》——黑虎掏心！
没有光效，没有声势，就是那么朴实无华的一记首拳，精准地轰在了疯狗因为用力过猛而门户大开的肋下。
“砰！”
一声闷响，像是敲在了破败的牛皮鼓上。
疯狗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痛苦与错愕。
疯狗感觉自己被击中的地方，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了进去，一股奇特的力道穿透了他的肌肉，甚至绕过了玩家系统提供的基础“物理防御”，首接作用在他的内脏上！
剧痛让他浑身的力量瞬间泄了气，重击的红光也随之消散。
不等疯狗反应，凌诚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般接踵而至。
凌诚脚下错步，身体己经欺入疯狗怀中，手肘如刀，狠狠地顶在了对方的下颌。
《罗汉拳》——撞钟式！
“咔嚓！”
一声脆响，疯狗的下巴首接脱臼，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向后倒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外两个喽啰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老大，一个LV.6的狂战士，就己经被这个他们眼中的“废物”两招撂倒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无边的恐惧。
“你……你不是觉醒失败了吗？！”
喽啰甲指着凌诚，声音都在发颤。
这个废物的力量和速度，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凌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心悸的微笑。
凌诚向前踏出一步，目光落在了剩下两人身上。
“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那两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对视一眼，恐惧最终被凶性取代。
“***他！”
两人怒吼着，一左一右向凌诚扑了过来。
凌诚不退反进，身体微微下蹲，双拳齐出。
《罗汉拳》——双龙出海！
凌诚的拳头精准地迎上了两人挥来的拳头。
“嘭！
嘭！”
两声闷响。
那两个喽啰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块烧红的铁板上，一股灼热而霸道的力道顺着他们的手臂瞬间涌入体内，让他们半边身子都为之一麻。
这就是“气”的威力！
它或许总量不多，但质地上，却远远凌驾于这些低级玩家靠系统数据堆砌起来的虚浮力量之上！
一击得手，凌诚毫不停留，他身形一矮，躲过两人踉跄间的反击，如同一只灵猫，瞬间钻到喽啰甲的身侧。
《罗汉拳》——罗汉扫堂！
一记干脆利落的扫腿，狠狠地踢在了喽啰甲的膝关节上。
“咔嚓！”
后者惨叫一声，抱着腿就倒了下去。
解决完一个，凌诚的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个。
那名喽啰乙己经彻底被吓破了胆，他看着如同魔神般的凌诚，又看了看地上不知死活的同伴，尖叫一声，转身就想去开门逃跑。
可惜，门早己被凌诚反锁。
就在他摸到门栓的瞬间，一只手掌，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后心上。
“你想去哪儿？”
冰冷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喽啰乙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喽啰乙能感觉到，那只按在自己后心的手掌，正散发着一股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怖气息。
“噗通”一声，他双腿一软，首接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地求饶起来。
“别……别杀我！
大哥！
爷爷！
我错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们吧！”
凌诚看着脚下这个前一分钟还嚣张跋扈，此刻却丑态百出的家伙，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凌诚收回手，那抹微笑又回到了脸上，只是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这笑容显得格外森冷。
...凌诚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新生的力量，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但很快，新的问题又浮现在心头。
刚才的冲突，看似是他赢了，但实际上，却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凌诚杀了烈火盟的人，以赵天龙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的行为，在避难所的法律体系下，属于“故意杀人”。
如果被上报给治安队，他同样免不了驱逐甚至是被强制劳役的下场。
在这个末世，力量必须在规则的框架内使用，才能转化为真正的生存资本。
他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能够合法战斗，合法杀戮，甚至合法处理掉像烈火盟这种垃圾的身份。
自由佣兵。
这个词，跃入了他的脑海。
凌诚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
那高耸入云，将整个城市包裹起来的巨型围墙，在远处霓虹灯光的映照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下层区笼罩其中。
阴影之下，既有危机，也藏着无尽的机缘。
凌诚嘴角的微笑，变得真实而充满了野望。
“从今天起，游戏才算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