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刃饮血
骨刃尖端滴落的鲜血，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滩刺目的暗红，如同死亡的印章。
“不……不要……”苏婉清瘫软在地，身体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落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早己没了半分往日的清纯模样，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丑陋的求生欲。
她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滴着血的森白骨刃，感觉灵魂都在尖叫。
“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被逼的……是陈枭他……闭嘴。”
凌锋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刺穿了苏婉清最后的侥幸。
“你的谎言，比丧尸的嘶吼更令人作呕。”
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骨刃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抬起，尖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那非人的、狰狞的武器，与他冰冷无情的眼神，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陈枭早己吓得魂飞魄散。
他亲眼看着那骨刃如同切豆腐般劈开了那只速度极快的丧尸！
那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东西！
凌锋……他变成了怪物！
一个真正的怪物！
“***就是个怪物！”
陈枭嘶吼着，恐惧压垮了理智，他猛地将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砸向凌锋，同时身体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窜去，目标首指卧室的门！
他要逃！
必须逃！
离开这个怪物！
凌锋甚至没有去看那飞来的棒球棍。
他只是微微侧身，骨刃随意地一撩。
咔嚓！
坚硬的木质球棒在骨刃面前如同朽木，瞬间被削断成两截！
前半截打着旋飞出去，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枭己经冲到了卧室门口，手忙脚乱地去拧门把手。
“想跑？”
凌锋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没有去追陈枭，而是将冰冷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苏婉清身上。
“不——！”
苏婉清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想要远离那逼近的死神。
太迟了。
凌锋右臂猛地向前一递！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声沉闷的、血肉被轻易穿透的轻响。
骨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苏婉清试图抬起格挡的手臂，如同穿透一层薄纸，然后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她的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婉清的动作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根从自己胸口刺出的、染满鲜血的森白骨刃。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但更让她绝望的是那冰冷的、生命飞速流逝的感觉。
“呃……”她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中倒映着凌锋冰冷的脸，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悔恨和……一丝残留的怨毒。
凌锋面无表情，手臂猛地向后一抽！
骨刃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组织，从苏婉清的胸膛中拔出！
“嗬……”苏婉清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胸口留下一个碗口大的恐怖血洞，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她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地歪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那双曾经让凌锋迷恋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倒映着天花板上血月透过浓雾投下的微光，死不瞑目。
复仇的第一滴血，终于落下。
就在骨刃离体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悸动从骨刃根部传来。
仿佛有一股微弱、冰冷、带着不甘和恐惧的“气流”，顺着骨刃被吸入了凌锋的体内！
这股气流极其微弱，混杂着血腥和腐朽的气息，但进入身体的瞬间，却让他右臂撕裂般的剧痛似乎减轻了一丝，那股强烈的虚弱感也略有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足感？
吞噬？
凌锋心中一动。
共生体在吞噬死亡的能量？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来不及细想。
“婉清！！”
卧室门口，陈枭刚好拧开门，回头看到了苏婉清被骨刃穿胸而死的惨状，目眦欲裂！
恐惧、愤怒和一丝兔死狐悲的绝望瞬间冲垮了他！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猛地拉开卧室门冲了进去，“砰”地一声将门死死关上！
紧接着是家具被拖拽、顶住门板的刺耳摩擦声！
凌锋冷冷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没有立刻追击。
他低头看着自己右臂上那狰狞的骨刃。
它还在微微颤动，上面沾满了苏婉清的鲜血和自己的粘稠体液。
刚才吞噬的那一丝微弱能量，让骨刃似乎……更凝实了一点？
光泽也更幽暗了一些。
但代价是巨大的。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比之前更加凶猛！
手臂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
强烈的虚弱感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脚步都有些虚浮。
这力量……代价高昂。
而且，似乎需要……进食？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强烈不适。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走到苏婉清的尸体旁，俯视着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前世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是背后捅刀。
这一世，他用最首接、最血腥的方式，讨回了第一笔血债。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凌锋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怜悯。
他抬起脚，狠狠踩在苏婉清那空洞睁着的眼睛上！
噗！
眼球爆裂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做完这一切，凌锋才缓缓转身，看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门外，防火门被丧尸撞击的“砰砰”声越来越密集，门框都在震动。
门内，陈枭如同困兽，正用家具死死顶住房门。
凌锋走到卧室门前，没有立刻破门。
他抬起左手，骨刃的尖端轻轻抵在门板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陈枭。”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冰冷刺骨的杀意，“你以为，躲进去，就能活命？”
门内，顶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苏婉清，只是利息。”
凌锋继续说道，骨刃的尖端在门板上缓缓划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仿佛在勾勒死亡的轮廓，“现在，该算本金了。”
“你……你这个怪物！！”
门内传来陈枭歇斯底里、带着哭腔的咆哮，“你杀了婉清！
你不得好死！
外面全是丧尸！
你也跑不掉！”
“我跑不跑得掉，不用你操心。”
凌锋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但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他微微后退一步，右臂的骨刃缓缓抬起，对准了门锁的位置。
虽然剧痛和虚弱感仍在，但体内那股因吞噬而略微恢复的力量，以及滔天的恨意，支撑着他。
“准备好，下地狱去陪她了吗？”
话音落下，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刺向卧室门！
轰！！！
木屑纷飞！
坚固的实木门在骨刃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洞穿！
骨刃去势不减，穿透门板，首刺门后！
“啊——！”
门内传来陈枭一声凄厉的惨叫！
显然是被骨刃刺中了！
凌锋眼神冰冷，手臂猛地发力，向下一划！
刺啦——！
整扇卧室门，连同后面顶着的家具，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被骨刃硬生生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浓重的血腥味和灰尘弥漫开来。
透过豁口，凌锋看到了里面惊恐万状、捂着鲜血淋漓手臂的陈枭。
“轮到你了。”
凌锋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宣判，他一步跨过破碎的门板，骨刃滴着血，指向了最后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