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铁柱威武---我老婆,陈铁柱。这名字,带劲吧?不是我起的,是她爹妈给的。
据说出生那会儿就八斤半,哭声震得产房玻璃嗡嗡响,护士差点没抱住。人如其名,
往那一戳,跟座小山似的。不是胖,是壮实!那骨架,那肌肉线条,嘁哩喀喳的,
充满了力量感。退役前干啥的?国家铅球队的!拿过牌儿的!为啥退役?
官方说法是身体原因。扯淡!内部消息,教练私下拍着大腿跟我嚎过:“柱子那体格,
再练下去,国际比赛裁判席都得加固!怕她把投掷圈踩塌了!怕她铅球出手直接干穿防护网!
太震撼了,懂吗?震撼!组委会压力山大啊!”行吧,震撼就震撼。反正现在归我了。
我们刚领完证,新鲜热乎的。蜜月旅行,机场。我那二十八寸的行李箱,
塞得跟个炸药包似的,死沉死沉。我龇牙咧嘴,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它从传送带上薅下来。
脸都憋红了,箱子纹丝不动。真他妈尴尬。“起开。”身后传来一声,不高,但特有穿透力,
嗡嗡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缝。陈铁柱过来了。穿着件宽大的T恤,也遮不住那身板轮廓。
她眼皮都没抬,伸出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抓住行李箱把手。手腕一翻。跟拎只小鸡崽儿似的。
轻轻松松。“走啊,傻愣着干啥?”她扭头看我,一脸“这算啥事儿”的表情,
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呢。那行李箱在她手里,轻飘飘地晃荡着,
衬得我像个废物点心。周围一片吸气声。几个想上来帮忙的壮小伙儿,
默默地把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我屁颠屁颠跟上。“老婆威武!
”我由衷赞叹,声音有点飘。她哼了一声,嘴角却翘了翘:“瞅你这小身板儿,
风大点我都怕你给刮跑了。以后重活儿放着,我来。” 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又有点得意。
得,我成吃软饭的了。吃软饭就吃软饭吧,这软饭,硬核!香!
2 反差萌厨---婚后日子,主打一个反差萌。比如做饭。铁柱掌勺。那锅铲在她手里,
跟捏着根牙签似的,翻动起锅里的菜来,气势汹汹,感觉下一秒就能把炒锅抡起来当飞盘扔。
厨房里经常“哐当”、“哗啦”一阵乱响,不知道的以为在拆楼。油烟机开到最大档,
也压不住那动静。“吃饭了!”一声吼,堪比集结号。我缩着脖子溜进厨房。嚯!好家伙!
那盘子,那碗,堆得跟小山似的。一盘土豆丝,切得根根有小拇指粗,这哪是土豆丝,
这是土豆条!土豆棍!一盘红烧肉,块头赛过麻将牌,油光锃亮,散发着狂野的肉香。分量?
足够喂饱一个加强班。“老婆…咱俩…吃得完吗?”我看着那实打实的一盆饭,
感觉胃在抽搐。铁柱把最后一大碗汤墩在桌上,汤汁晃荡着差点溅出来。她解下围裙,
随手一扔,叉着腰,一脸理所当然:“吃!使劲吃!看你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风一吹就倒!
多吃点长力气!”她拿起一个比我脸还大的碗,哗啦啦给我盛饭,压实,再压实,
堆成一座珠穆朗玛峰,颤巍巍地推到我面前,“喏,你的。必须吃完!剩一粒米,
今晚沙发归你!”我看着那碗“珠峰”,再看看她面前同样规模的山头,感觉眼前发黑。
硬着头皮拿起筷子,扒拉一口饭,塞一块巨无霸红烧肉。腮帮子瞬间撑满,
嚼得我太阳穴直跳。她呢?风卷残云!筷子舞得飞快,
那堆成山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嗯,今天盐放得正好,
醋溜白菜脆生!这肉炖得够烂糊!” 腮帮子鼓动,眼神专注而满足,
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事业。我努力跟上她的节奏,感觉腮帮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一碗“珠峰”下去,我感觉食物已经堵到了嗓子眼,灵魂都要从嘴里飘出来了。
铁柱满意地看着我空了的碗,又看看自己面前同样光溜溜的战场,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豪气地一抹嘴:“还行!八分饱!下次给你再加点量!”我:“……” 救命!
我感觉我的胃在哀嚎,它在抗议,它在说它要起义!晚上,我瘫在沙发上,
像个被撑破的气球,动弹不得。铁柱收拾完碗筷那动静依然像在搞工程,走过来,
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沙发猛地往下一沉,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伸出大手,
在我撑得滚圆的肚皮上,轻轻揉了起来。那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温热厚实的手掌,
带着点运动员特有的掌控力。嘿,别说,还真舒服!胀痛感缓解了不少。“瞅你这点出息,
”她一边揉,一边数落,声音却放轻了,“吃顿饭跟上刑似的。以前队里训练,消耗大着呢,
不多吃点哪扛得住?习惯了。”我哼哼唧唧地享受着这“铁砂掌”按摩服务,
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慢慢平复了。行吧,虽然这投喂方式跟填鸭似的,
但这揉肚子的售后,五星好评。3 硬核护夫---为了不辜负老婆的“填鸭式关爱”,
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根风一吹就倒的豆芽菜,我决定开始健身。主要是,
每次跟铁柱出门,路人那目光,总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
充满了无声的质疑:这细狗何德何能?周末下午,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杀进了小区附近那家号称“硬汉集中营”的健身房——钢铁意志。一进门,
嚯!荷尔蒙混杂着汗味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全是行走的肌肉块儿,
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油光发亮,举铁发出的低吼此起彼伏。
空气里弥漫着蛋白质粉和雄性竞争的味道。我低头瞅瞅自己那身白斩鸡似的软肉,
还有身上那件印着二次元萌妹的宽松T恤,瞬间感觉自己走错了片场。
像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硬着头皮往里走,找到一排空着的哑铃区。最小的哑铃,
五公斤一个。我深吸一口气,弯腰,抓住。嘿!起!……纹丝不动。再来!脸憋得通红,
手臂直哆嗦,那俩铁疙瘩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地面几厘米。刚想做个弯举,
手臂就跟灌了铅似的,猛地往下一坠,哑铃“哐当”一声砸在橡胶地板上,声音不大,
但在充满金属撞击和低吼的健身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刺耳。
“噗嗤——”旁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我臊得满脸通红,扭头一看。
一个染着刺眼黄毛、穿着紧身无袖背心的壮汉,正咧着嘴冲我乐。那胳膊,
快赶上我大腿粗了,青筋虬结,像爬满了蚯蚓。他正轻松地玩着一对二十公斤的哑铃,
跟玩杂耍似的抛接着。“哎哟喂,”黄毛开口了,声音带着股浓重的痞气,
眼神在我身上来回刮,“哥们儿,新来的?练‘绣花’呢?这细胳膊细腿儿的,
别给哑铃压折了!健身房你家开的?砸坏了地板,你这小身板赔得起吗?
”他故意把“细胳膊细腿儿”和“小身板”咬得特别重。
周围几个正在吭哧吭哧练着的大块头,也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有好奇的,
有看戏的,更多的是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无声的嘲笑和压力。
我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尊心被按在地上摩擦。我张了张嘴,想怼回去,
可看着对方那身腱子肉,再看看自己这副德行,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只能弯腰,试图去捡那对“惹祸”的五公斤哑铃,手指都在抖。黄毛更得意了,抱着膀子,
下巴抬得老高,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挣扎的蚂蚁。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
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过来。盖住了我,也盖住了黄毛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被抽空了一部分,变得有些压抑。黄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我也跟着抬头。陈铁柱。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穿着件简单的黑色运动背心,外面套了件薄薄的防晒开衫。那开衫的拉链没拉,敞开着,
清晰地勾勒出底下那副……极具压迫力的倒三角身材。鼓胀的胸肌,宽厚如同门板的后背,
还有那两条比我腰还粗的麒麟臂,就那么自然地垂着。她没刻意摆什么姿势,
就是随意地站着,但那股子经历过专业力量训练、千锤百炼出来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像一座沉默的山突然移到了你面前。健身房嘈杂的背景音,
在这一刻诡异地降低了好几个分贝。不少人的目光都从黄毛身上,
转移到了这座突然出现的“山”上,充满了震惊和探究。铁柱没看黄毛,
甚至没看周围任何人。她只是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我脚边那对孤零零的五公斤哑铃上。然后,
又扫了一眼黄毛手里轻松抛接着的、两个二十公斤的大家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喜怒。她往前跨了一小步,就一小步。
地面似乎都跟着微微震了一下也可能是我错觉。她弯腰。
那只骨节粗大、布满训练痕迹的右手,伸向了黄毛脚边——那里放着一个更大号的哑铃。
那是黄毛自己带来的,看个头,估计得有四十公斤往上,是那种老式的、实心铸铁疙瘩,
黑黢黢的,表面坑坑洼洼,看着就死沉死沉。黄毛刚才热身用的就是这个,
也就勉强能推几下。铁柱的手,握住了哑铃中间的手柄。黄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更多的还是那种“装什么大尾巴狼”的不信邪。他抱着膀子,
等着看笑话。四十公斤实心铁疙瘩?这娘们儿能提起来?扯淡!铁柱的五指收拢。没有吼叫,
没有青筋暴起,没有咬牙切齿。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像捡起地上一个空矿泉水瓶。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隆起,如同钢丝绞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美感。那视觉效果,
比黄毛那刻意绷出来的“蚯蚓”青筋震撼一百倍。然后。她手臂平稳地向上抬起。
那个四十公斤的哑铃,像个轻飘飘的玩具一样,被她单手举到了胸前高度。稳稳当当。
纹丝不动。整个哑铃区,彻底死寂。只剩下远处跑步机单调的嗡嗡声,
还有几声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黄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微张着,
刚才那副痞气和得意,瞬间被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他手里的两个二十公斤哑铃,
都忘了抛接,差点砸到自己的脚。铁柱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黄毛脸上。依旧平静。
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哑铃,仿佛在掂量一块面包的重量。然后,
她左手也伸了过去,握住了哑铃的另一端。两只大手,如同铁钳。接着。她开始发力。
不是往上举。是向内挤压。向中间捏!那动作,就像……像在捏一块橡皮泥?或者,
捏一个软趴趴的纸盒子?健身房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珠子死死盯住铁柱的手,还有那个被握在中间的、黑黢黢的铸铁疙瘩。时间好像被拉长了。
死寂中,响起一种令人牙酸的、极其细微的金属呻吟声。吱嘎——嘎——声音很轻,
但在绝对的寂静里,清晰得刺耳。黄毛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瞪得溜圆,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铁柱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似乎对这哑铃的“硬度”有点不满?她小臂上的肌肉如同钢缆般再次虬结绷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然后。“咯嘣!”一声短促、清脆的爆响!
像是核桃壳被捏碎的声音!但响了一百倍!在寂静的健身房里,如同惊雷!
柱双手握着的那段哑铃手柄部位——那根实心的、碗口粗的铸铁圆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向内明显地凹陷了下去!硬生生被捏瘪了一大块!边缘呈现出一种扭曲、不规则的褶皱!
卧槽!卧槽槽槽!!!我脑子里瞬间炸开了烟花,一片空白。周围的抽气声连成了片,
此起彼伏。有人手里的水壶“哐当”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石化在原地,
眼珠子掉了一地。铁柱松开手。那个被捏瘪了的、价值不菲的老式铸铁哑铃,
像个被玩坏的破铁疙瘩,“哐当”一声,沉重地砸落在橡胶地板上。声音沉闷,
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她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捏了个软柿子,沾了点灰。然后,她抬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黄毛那张惨白如纸、写满惊恐的脸,
又扫过他手里那两个二十公斤的“小玩意儿”。最后,她的目光落回我身上。
眼神里的冰瞬间化开了,带上了一丝……嗯,怎么说呢?宠溺?
还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小得意?她抬起那只刚刚捏瘪了哑铃的右手,
动作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手掌温热厚实,沉甸甸的,充满了安全感。“走了老公,
”她的声音不高,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带着点慵懒,
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护短,“跟这帮二傻子较什么劲。咱回家,我给你炖排骨补补。
”她顿了顿,下巴朝那瘫软在地、形状凄惨的哑铃点了点,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像是在解释,
又像是在宣告主权:“我老公的腹肌,是智慧型的。懂?”说完,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
带着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健身房彻底石化的肌肉男们,以及那个被捏瘪了的哑铃,
像一座耻辱的纪念碑,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黄毛还傻站在原地,
手里那两个二十公斤的哑铃“哐当”、“哐当”先后脱手砸在地上,他都没反应。眼神空洞,
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我被她半揽着往外走,脚步有点飘。
回头看了一眼那哑铃上清晰的指印凹陷,
又感受了一下肩膀上那只“铁手”传来的温热和力量,心脏还在砰砰狂跳。爽!
真他妈的爽翻天了!老婆牛逼!智慧型腹肌万岁!
4 超市惊魂---日子就在这种“铁柱式震撼”和“吃软饭真香”的节奏中滑过。
直到那个周末下午,我们俩去小区门口新开的那家“福满多”大型连锁超市采购。
超市里人声鼎沸,周末大采购的主力军挤满了货架间的通道。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打折促销的广告,
空气里混杂着生鲜区的水汽、烘焙区的甜香和人群的汗味。我和铁柱推着个购物车,
在日用品货架间慢慢挪动。我负责看清单:“嗯…洗衣液、抽纸、牙膏…哦对,
还有你爱吃的那个果粒多酸奶,得拿两排。”我踮着脚去够货架上层的大包装抽纸。
铁柱站在我旁边,推着车。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连帽卫衣,帽子松松地罩着,
遮住了部分侧脸,显得没那么有压迫感。她有点心不在焉,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推车扶手上,
另一只手…轻轻覆在自己小腹的位置,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最近她总这样,好像有点嗜睡,胃口也怪怪的,
老想吃点酸的。“嘿!看路!”一个推着满满一车打折卫生纸的大妈嚷嚷着从我们旁边挤过。
我赶紧侧身让开,刚把一大包抽纸塞进购物车。突然!超市入口方向,
猛地传来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啊——!!!”那声音像一把锋利的锥子,
瞬间刺穿了超市里所有的嘈杂!紧接着,是更多惊恐的喊叫、哭嚎,
还有货架被猛烈撞击发出的“哐当哐当”巨响!“杀人了!”“有刀!他有刀!”“快跑啊!
!”人群像炸了窝的马蜂,瞬间乱成一团!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刚才还井然有序的购物大军,此刻变成了惊恐奔逃的洪流!人们尖叫着,互相推搡着,
像没头苍蝇一样朝着远离入口的方向拼命逃窜!购物车被撞翻,货物哗啦啦散落一地,
场面彻底失控!我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铁柱的胳膊:“柱子!有情况!
”声音都变了调。铁柱瞬间从那种放空的状态惊醒!她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