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婆婆守灵，我丈夫却与别的女人好上了，只为羞辱我生不出继承人。他们不知道，
香港大师批我“麒麟女”，得我者得天下，失我者家业倾。当他拥着新欢让我滚时，我笑了。
顾家的百年气运，被他亲手推开，他很快就要为他的愚蠢，付出家破人亡的代价。
1给顾家老太太守灵的第三个晚上，雷打得跟天要塌了似的。祠堂里烛火乱晃，
我让香姨去把漏风的窗户关严实，自己跪在蒲团上，盯着老太太黑白相片里那双精明的眼睛。
我没能给她老人家生个带把的继承人，想必她在那边也恨我。也就一根烟的功夫，
香姨还没回来，一阵压抑的、黏腻的声音，像蛇一样从冰冷的空气里钻进我耳朵。不是风声。
是女人掐着嗓子，夹杂着男人的呼吸。地点，顾家祠堂。时间，老太太头七前夜。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原地，血从头凉到脚。祠堂的门虚掩着，我颤着手推开一丝缝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那个刚死了奶奶、穿着一身孝服的好丈夫，顾衍舟，
正和他的堂妹温以柔玩耍。温以柔雪半推半就地哼唧：衍舟哥，别……奶奶看着呢……
怕什么？顾衍舟的嗓子哑得像是能渗出油来，他埋在温以柔颈窝里，像只急于的野兽。
奶奶就是太喜欢你了，她要是泉下有知，也是想让你尽快给我们顾家生个儿子。
他把“儿子”两个字，咬得又重又响。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你看看你这小腰，
穿着丧服都比黎烬那个木头好看，我魂都没了。一道闪电劈下来，
雪亮的白光照得温以柔那张潮红的脸清晰无比。她惊恐地朝门缝这边看来，
细细的手指又羞又怕地戳了戳顾衍舟的肩膀。衍舟哥，嫂……嫂子……在门口。
顾衍舟的动作顿了一下。也就一下。他扭过头，那双深情的桃花眼隔着昏暗的光，
轻蔑地落在我脸上。看就让她看，顾衍舟的混着恶毒的话语砸向我，也让她学学。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平静得像是在听别人家的丑事。我没回房间，径直走出了顾家大宅，
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里。冰冷的雨水从头顶浇下来，瞬间就让我烧得混沌的脑子清醒了。
我死死咬着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泛开，咸涩的雨水和温热的血混在一起，
被我一口一口咽下去。这不是第一次了。七年婚姻，我见的多了。上次是在老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戴着呼吸机睡着了，顾衍舟就把探病的温以柔拽进了病床后的隔间。
他们交织的呼吸声，比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刺鼻。还有无数个他说要回公司加班的晚上，
陪在他身边给他煮咖啡的“秘书”，永远都是这位温柔可人的堂妹。
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只有我，顶着顾太太的头衔，像个笑话。不知道在雨里站了多久，
香姨举着伞哭着跑出来，强行把我拖回房间。太太！您这是要糟蹋死自己啊！
老先生和老夫人要是知道您在顾家受这种罪，死都闭不上眼！香姨说着说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看着镜子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忽然就笑了，
抬手帮她抹掉眼泪。香姨，别哭了。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我爸妈要是真显灵，
就该劈死那对狗男女，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闺女在顾家活成一滩烂泥。
2香姨给我放好热水，又手脚麻利地去厨房给我煮姜汤。水汽蒸腾的浴室里，
我看着自己小腹上那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五年前留下的。我怀上的第一个孩子，
三个月，还没来得及告诉顾衍舟这个喜讯，就在一场他安排的酒会上，
被一个“不小心”撞过来的商业对手的夫人，撞没了。血流了一地。我在医院痛得昏死过去，
签手术同意书的，只有香姨。而我的丈夫顾衍舟，
正在隔壁城市陪着刚刚“受惊”的温以柔看心理医生。因为那个撞我的夫人，
大声咒骂了温以柔是小三。我的孩子没了。温以柔受了惊。顾衍舟说，黎烬，
你不要这么不懂事，凝玉她胆子小。从那天起，顾家所有人都说我身子弱，命里带煞，
克孩子。老太太更是找来无数个“大师”，算我命中无子，是他们顾家的罪人。
于是我拼了命地想再生一个。喝了五年比黄连还苦的中药，扎了上万针的银针，
肚子却再也没有半点动静。那个害我流产的夫人，一年后精神失常，从高楼一跃而下。
她丈夫的公司，也被顾衍舟吞并得一干二净。多好的一出英雄一怒为红颜。只是没人记得，
我也曾失去过一个孩子。太太，香姨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走进来，眼圈还是红的，
张神医开的利孕汤，最后一副了，您趁热喝了吧。倒了。我甚至没回头。
香姨愣住了：太太，您说什么？这可是您托了多少关系才求来的方子，神医说……
我说，倒掉，我打断她，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这断子绝孙汤，以后谁爱喝谁喝。
我黎烬，不伺候了。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香姨新买的丝绸睡袍，
柔滑的布料贴着皮肤，是一种久违的舒坦。窗外隐约传来两个小保姆的议论声。听说了吗？
昨晚先生在祠堂里，把温小姐给……啧啧，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小点声！
让太太听见了得多伤心啊！她平时对咱们多好。好有什么用？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女人，
拴不住男人的心，就是白搭！你看着吧，等老太太丧事一过，先生肯定把温小姐扶正。这位，
指不定就被扫地出门了……香姨气得冲出去就要骂人，被我一把拉住。算了，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们也没说错。去，给我泡杯咖啡，
要我爸去年从牙买加给我带回来的蓝山。顾家喝不惯我这种“奢侈”的玩意儿。
他们只爱速溶咖啡的廉价和便捷。早饭后，顾衍舟牵着温以柔的手回来了。
两人眼下都带着青黑，像是纵欲过度的疲惫，但精神头却异常地好。顾衍舟坐到我对面，
连虚伪的客套都懒得说了，开门见山：黎烬，奶奶丧事办完，我就把以柔娶进门。
他似乎在等我哭，等我闹，等我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歇斯底里地发疯。我点头：好啊。
两个字，轻飘飘的。顾衍舟和温以柔同时愣住了，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黎烬，
你没发烧吧？顾衍舟甚至伸出手，想来探我的额头，我说的，不是纳她做妾，是娶平妻，
跟你平起平坐。他加重了“平起平坐”四个字，那语气里的施舍和嘲弄，
像是在逗弄一只狗。过去我总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牢牢占着顾太太这个位置，
只要顾衍舟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就能安稳一辈子。我用“善妒”的恶名，
挡掉了所有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却把他推得更远，让他更厌恶我。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被囚禁在婚姻里的怨妇。可现在我懂了。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我抬起头，
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心实意：我没听错。衍舟，我说，我答应。
你们两个情比金坚，感动天地，我要是再拦着，那不成千古罪人了？嫂子，你……
温以柔怯怯地开口，伸手想来拉我，却被我侧身躲开。从前是我不懂事，被执念蒙了心，
耽误了你们这对有情人。我看着他们，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宣布。现在，
我决定赎罪。我从睡袍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不是离婚协议。
而是一份，股权转让书。你！顾衍舟看到封面上那几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我决定，
将我名下持有的，顾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原始股份，全部无偿转让给——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顾衍舟瞬间煞白的脸。然后，
我指了指门口那个每天准时来收垃圾的，头发乱得像鸟窝，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流浪汉。
转让给他。3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顾衍舟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上血色尽褪，
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都在哆嗦：黎烬，你他妈疯了！温以柔也傻眼了，张着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门口，那个流浪汉正拖着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
看见我们这边剑拔弩张，吓得想跑。站住。我叫住他。他惊恐地回头，
看着我这个穿着丝绸睡袍，却像女鬼一样的女人。想不想要钱？我问。他愣愣地点头。
我扬起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对着顾衍舟的方向，笑得像个妖精：你叫什么名字？
……戚……戚骁。他结结巴巴地说。好，戚骁。我回头，一字一句地对顾衍舟说，
从现在开始，你顾家的股份，有他的一份。惊喜吗？我的前夫。
顾衍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那份文件被他抓在手里，瞬间撕了个粉碎。
黎烬！你敢威胁我？！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你以为这东西能吓到我？
没了我的签字，这就是废纸！谁说要你签字了？我抱着臂，好笑地看着他，顾衍舟，
你是不是忘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我爸当年投给顾氏的启动资金，
是写在我个人名下的婚前财产。跟你们顾家，跟你顾衍舟，没有一毛钱关系。转让它，
只需要我一个人签字同意。我顿了顿，欣赏着他铁青的脸色。哦，对了，
公证我已经做完了。刚刚那份是复印件，撕了也没用。正本，已经在去往证监会的路上了。
你……顾衍舟彻底失声了，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懂他的愤怒。
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除了老太太之外，顾氏最大的个人持股。七年来，我从未动用过。
这是我爸留给我最后的底牌，也是顾家一直忌惮我的原因。
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废物。他们却忘了，我黎烬的父亲，
是当年在上京能与顾家分庭抗礼的黎嵩。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以柔终于找回了声音，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你就算恨我，恨衍舟哥，
也不能拿顾家的前途开玩笑啊！这是你七年的家啊！家？我笑了，
把我当成生育工具、连我的孩子都保不住的地方，也配叫家？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转身走到玄关。香姨已经把我的行李箱收拾好了，就那么一个小箱子，
装着我来时带的几件衣服。我们走。我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黎烬！
顾衍舟在我身后发出困兽般的咆哮，你给我站住！离开顾家，离开我顾衍舟，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顶多就是个被夫家赶出门的下堂妻！马上全上京的人都会知道，
你黎烬被我甩了，只能去嫁个捡垃圾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威胁。
只要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求我原谅你！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甚至允许你留下来，当以柔的丫鬟，我保你一辈子吃穿不愁！我停下脚步。
但我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向墙角那个被吓傻的流浪汉，戚骁。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平视着他那双浑浊但深不见底的眼睛。我轻声问他：你，缺一个老板吗？戚骁盯着我，
足足看了半分钟，然后，他扔掉了手里的垃圾袋，咧开嘴，
露出两排在脏污的脸上显得异常洁白的牙齿。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俯身，
以一种绝对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没挣扎，只是冷冷地隔着他的肩膀，
看着顾家大门口气到发抖的顾衍舟，还有他身边一脸恶心和嫌弃的温以柔。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和佣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疯了吧，宁可跟个乞丐走，也不肯低头？
放着阔太太不做，真是自甘下贱。我看她是故意做给顾先生看的，想恶心他呢。
温以柔也皱着眉头，故作痛心地说：姐姐，你这是何苦作践自己？
就算……就算是为了我们顾家的脸面，你也不能这样啊……顾太太这个名分，
我黎烬不要了。连同顾家的脸面，一并还给你们。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顾衍舟，从此，我们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我示意戚骁带我走。身后传来顾衍舟近乎嘶吼的怒骂，和他砸碎东西的声音。黎烬，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哭着回来求我！可惜了。他不知道。真正该后悔的人，从来不是我。
那个被香港风水大师称作“麒麟女”的人，是我。那个批命说“得此女者得天下，
失此女者家业倾”的人，也是我。他顾衍舟亲手推开的，是顾家未来百年的气运。
而他今天亲手撕碎的，不是离婚协议，是他自己的好命。
4戚骁用一辆破得快要散架的三轮摩托，载着我离开了上京最顶级的富人区。他身上的味道，
是馊掉的食物和汗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很难闻，
但我却觉得比顾家那充满了香氛和虚伪的空气好闻多了。到了城郊一个废弃的汽车站，
他才把我放下来。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
算是今天你帮我演戏的酬劳。他们都以为我是一时冲动，
随便在门口拉了个乞丐来恶心顾衍舟。但他们不知道，这个叫戚骁的流浪汉，
我暗中观察他已经一个月了。他每天准时来顾家所在的别墅区收垃圾，看似卑微，
但从不和其他流浪汉争抢地盘。他被人殴打驱赶，眼神里只有隐忍，没有丝毫乞求。有一次，
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翻垃圾桶的小孩护在身后，自己被保安打得头破血流。他不是乞丐。
他是一条蛰伏的狼。戚骁没有接我的卡，而是抬起头，那双藏在乱发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黎小姐，花五十万，只为了一时之气，让自己声名扫地。值得吗？
我愣住了：你认识我？我从没告诉过他我姓什么。半年前，
在城西‘金鼎轩’的慈善拍卖会上，您捐了一笔钱，给市郊的流浪动物救助站。他笑了笑，
露出一口白牙，当时，我就在天桥底下。原来如此。我笑了：从前的我，
总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黎家大小姐，顾家太太……每个身份都像一件华丽的袍子，
但里面的我已经快要烂掉了。如今，我就是想看看，脱掉这身皮，没了那些好名声，我黎烬，
是不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戚骁定定地看着我，忽然放声大笑。黎小姐，你是个妙人。
他直接把身上那件破烂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了里面还算干净的T恤和结实的肌肉，
我也不装了。戚骁，天誉资本的前任总裁。这个名字，我如雷贯耳。一年前，
天誉资本突然资金链断裂，被人在资本市场精准狙击，一夜之间破产清算。
戚骁本人也背上了巨额债务，从云端跌落泥潭。而狙击他的，正是顾衍舟。
既然你也是个想把天捅个窟窿的人，戚骁的眼里重新燃起了火焰，不如，我们合作。
我这颗脑袋，加上你的启动资金。我要让顾衍舟，把他吃进去的东西，连本带利，
全都吐出来！我看着他伸向我的手，那只手上满是伤痕和老茧，却干净有力。
我问：要多久？半年。戚骁斩钉截铁，最多七个月，
我会亲手敲响顾氏集团的丧钟。……我消失的这七个月里，上京的圈子热闹非凡。
顾衍舟和温以柔高调订婚，据说婚礼的奢华程度，堪比皇室。温以柔很快就怀孕了，
顾衍舟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走到哪都带着。所有人都在赞他有情有义，
为了“真爱”不惜背负骂名，娶了一个为他传宗接代的贤妻。而我，黎烬，
成了整个上京的笑柄。一个被豪门抛弃，自甘堕落，
最后不知跟哪个乞丐死在了哪个臭水沟里的疯女人。
顾衍舟甚至在公开场合轻描淡写地回应过我的事。他说：一个不懂得珍惜的女人，
不值得同情。顾家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他们都以为，我输得一败涂地。
只有我知道，顾衍舟这七个月过得并不好。先是几个他倚重的核心高管离奇跳槽。接着，
公司接连几个势在必得的大项目，都在最后一刻被人截胡。年底的财报更是难看得前所未有。
顾家引以为傲的气运，似乎在我离开后，就破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好运都在疯狂外泄。
顾衍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止一次被媒体拍到和人当街争吵的丑态。他和温以柔的“恩爱”，
也逐渐变成了镜头前的表演。而我和戚骁，用那笔被顾衍舟视为“侮辱”的股份套现的钱，
加上我私人的积蓄，成立了一家小小的投资公司。我们像两只最耐心的猎手，
静静地躲在暗处，一点一点地蚕食着顾氏这只看似庞然大物的猎物。第七个月的最后一天。
顾氏集团召开了紧急董事会，主题是——应对恶性收购。我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挽着戚骁的手臂，推开了那扇我曾无数次出入，
却从未真正走进过的会议室大门。满屋子西装革履的董事，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全部噤声。
顾衍舟坐在主位上，面容憔悴，当他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刻，
脸上所有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嘴唇颤抖，像是见了鬼。黎……黎烬？！
他身边的温以柔，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冲他们笑了笑，
像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好久不见啊，各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松开戚骁，
走到顾衍舟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自己家。‘骁烬’资本，
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黎烬。我指了指身边的戚骁。这是我的合伙人，戚骁。
也是你们顾氏，最大的债权人。今天来，是想跟各位谈一谈……
我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子中央。关于顾氏集团破产重组的事宜。
5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纸张在桌面上滑动的轻微声响。顾衍舟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的血丝像是要爆开一样。愤怒、震惊、不可置信，最后全部化为一种被愚弄后的癫狂。
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他嘶吼道，
那张曾经让我迷恋的英俊脸庞此刻扭曲得像个恶鬼。不是搞鬼，我纠正他，语气平静，
顾总，这叫商业竞争。就像七个月前，你在你奶奶的灵堂上，做你最爱做的事一样，
都是人的本能，不是吗？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顾衍舟和温以柔的脸上。满座董事的目光瞬间变得暧昧又鄙夷。你这个毒妇！
顾衍舟猛地站起身，伸手想来抓我，却被戚骁一把攥住了手腕。戚骁甚至没起身，
只是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杀气，让顾衍舟瞬间没了气焰。顾总，
对我的老板客气点。戚骁缓缓松开手，像是在扔什么垃圾，你那套在床上用的蛮力，
在谈判桌上，不管用。衍舟哥……温以柔扶着腰，脸色惨白，
哭哭啼啼地想上来打感情牌，嫂……黎小姐，我们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
放过顾家好不好？你看在……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也是顾家的血脉啊……孩子？
我笑了，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玩味地反问，你确定，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
温以柔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顾衍舟的脸色也骤然一变。
我像个挥舞着屠刀的恶魔，享受着他们无边的恐惧。忘了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