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八十大寿,女儿却叮嘱我:“妈,回老家,退休金就说八千。”我心一沉,这数字,
是她怕我被那群吸血鬼缠上。果然,酒过三巡,弟弟那张脸就凑了过来。他笑得谄媚:“姐,
你那八千块钱,借我急用一下。”我看着他贪婪的眼神,手心发冷,这寿宴,怕是要变了味。
01踏入老家宅院的那一刻,一股混杂着潮湿泥土与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已经支起了几张大圆桌,喧嚣的人声像一锅滚开的沸水,将我瞬间吞没。我叫李秀兰,
今年六十岁,刚刚从高级工程师的岗位上退下来。在大城市打拼了半辈子,
我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可这老家的门槛,却比任何工作项目都更让我感到沉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女儿李莉。“妈,记住,退休金就说八千,一个字都别多说。
”电话那头,女儿的声音果断又急促,像一名指挥官在下达最后的作战指令。“我知道。
”我压低声音回应,心头却是一紧。这八千块,是女儿这个精明的律师,
为我精心设计的防火墙。一个不高不低,既能满足他们对我“城里人”的想象,
又不至于激起他们疯狂贪欲的数字。寿宴开始了。各路亲戚端着酒杯,
像苍蝇闻到血腥味一样围了上来。大伯、二婶、三姑六婆,他们的脸上堆着笑,
眼神却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地扫描我,试图从我得体的衣着和儒雅的气质里,
估算出我银行账户的余额。“秀兰回来了啊,越来越年轻了!”“哎哟,还是大城市养人啊,
看这气色。”我机械地笑着,应付着这些言不由衷的寒暄,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展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挤开了人群,带着一股劣质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站到了我面前。
是我的亲弟弟,李建国。他今天一反常态,往日里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不见了,
取而代Gesubst是套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抹了半斤发胶,油光锃亮。
他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那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姐。
”他端着酒杯凑过来,声音压得又低又黏腻,亲热得让人作呕,“退休金发了吧?
听说有八千块?”他眼睛不看我,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手腕上的表,那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
我心底一声冷笑。这八千块,恐怕是他费尽心机,从各路亲戚嘴里打探出来的最低版本。
我按照女儿的剧本,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啊,就八千,勉强够自己花。”话音刚落,
李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戴上了一张劣质的面具。下一秒,那面具被撕下,
贪婪与急切从他眼底喷涌而出。“姐,你那八千块钱,先借我急用一下,就一下!
”他直接摊牌,语气里没有商量,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伸出手,摊在我面前,
那只手粗糙、蜡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我看着那只手,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心瞬间冰冷。这场寿宴,果然不是为我妈祝寿的,
而是为他李建国举办的吸血盛宴。一股强烈的厌恶和悲哀涌上心头。我妈的八十大寿,
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不是为了看他这副嘴脸的。我试图婉拒:“建国,我手头也紧,
这钱……”话没说完,李建国立刻变了脸。他猛地拔高音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亲弟弟!我这儿火烧眉毛了,你跟我说手头紧?
”他的嚷嚷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围的亲戚们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这边,
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我妈听到动静,从主桌那边走了过来。
她穿着我特意为她买的暗红色唐装,本该是今天最尊贵的主角。可她一过来,
没有斥责撒泼的儿子,反而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为什么不借钱给你弟弟?在她的眼神里,我不是荣归故里的女儿,
而是一个大逆不道、冷血无情的罪人。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02李建国见我妈来了,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转换了策略。他那张五十多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圈一红,
竟当着满院子亲戚的面,开始嚎啕大哭。“我命苦啊!生意失败,
老婆孩子都等着我拿钱回家下锅!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本事,想跟姐姐借点周转一下,
姐姐都不肯帮我……”他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那演技,不去拿个影帝都屈才了。
大伯第一个凑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秀兰啊,建国是你亲弟弟,
你不帮他谁帮他?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二婶也紧跟着附和:“就是啊,秀兰,
你看建国多可怜。他现在正是难的时候,你就当发发善心,帮帮他吧。”一时间,
整个院子都成了他们的舞台。你一言,我一语,那些所谓的亲情,都变成了一根根绳索,
要将我捆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我妈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秀兰,你弟弟不容易,你就帮他一把吧。他都这么大岁数了,
还能指望谁?”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体谅,只有对儿子的无限怜爱,
和对我“不识大体”的哀求与施压。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我深吸一口气,
脑海里回响着女儿李莉的叮嘱:“妈,无论他们说什么,记住,你没有钱。你帮了他一次,
他就会把你吸干为止。”过去几十年的画面在我眼前闪回。为了给李建国凑彩礼,
我拿出了自己准备买房的首付。为了给他还赌债,我卖掉了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金项链。
为了他所谓的“生意”,我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积蓄掏空。每一次,
我妈都说:“他是你弟弟,你得帮他。”每一次,李建国都说:“姐,这是最后一次。
”可这“最后一次”,永无止境。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妈,我真的没钱。我的退休金就八千,还要还房贷,还要生活,
实在拿不出更多了。”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说的是实话,
只不过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我的退休金,何止八千。我的房贷,早已还清。我的生活,
根本不需要拮据。但这些,我不能说。
李建国和亲戚们立刻露出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鄙夷神色。“姐,你骗谁呢?
”李建国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在大城市当高级工程师,退休金会只有八千?
你女儿还是个大律师!你会没钱?我看你就是有钱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想帮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大伯母更是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秀兰啊,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别装了,
我们都知道你在城里过得好。你女儿开好车,住大房子,你手指缝里漏一点,
都够建国活一年了。你就是铁石心肠!”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所有的亲情,
都变成了武器。所有的血缘,都成了绑架我的借口。我看向我妈,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
我希望她能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哪怕只有一句。但她没有。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用她的沉默,默许了这场对我的公开审判。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李建国见状,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猛地拍在桌子上。“姐!你看看这是什么!”那是一张借条,
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五十万。“这是高利贷!今天我要是还不上钱,
他们就要砍我的手!砍我的脚!”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眼球布满血丝,状若癫狂,
“你要是不借钱给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八十大寿,变成我的忌日!
”整个院子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被他这豁出去的架势镇住了。我看着他近乎癫狂的表演,
内心却出奇地平静。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用自残和死亡来威胁,
来榨取他想要的一切。但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03在一片死寂中,我缓缓地拿出了手机。李建国和亲戚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我没有理会他们,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女儿李莉的电话,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免提键。“嘟…嘟…”电话接通了。李莉清脆而冷静的声音,
通过手机扬声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妈,现场情况怎么样?
他们是不是又逼你借钱了?”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指核心,
瞬间切开了现场虚伪而压抑的氛围。李建国的脸色猛地一僵。我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语气,
简单描述了李建国的“五十万高利贷”和“跳楼”表演,以及亲戚们的围攻。
电话那头的李莉沉默了几秒钟。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变得凌厉如刀。“妈,你告诉他们,
李建国欠的根本不是什么高利贷,而是赌债!他在澳门葡京**输了五十万!
有本事让他把借条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上面有没有**的印章!”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赌债?”“去澳门堵伯?”亲戚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看向李建国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妈的脸色更是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李建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跳了起来,指着我的手机破口大骂:“李莉你个小***!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吗!”李莉完全不理会他的叫骂,声音依旧冷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妈,你再问问我亲爱的舅舅,他这些年从你这里拿走的钱,
前前后后加起来,够在咱们老家县城买几套房了?他去年说要做建材生意,
从你这拿走二十万,其实转身就去澳门输了个精光!舅舅,
这事你敢当着外婆和所有亲戚的面,发誓说没有吗?”我按照女儿的指示,
目光冰冷地看向李建国,一字一句地复述着女儿的话。每说一句,李建国的脸色就白一分。
每说一句,亲戚们的议论声就大一分。“原来去年那二十万是去赌了啊!”“我的天,
这哪是做生意,这是败家啊!”“秀兰也太可怜了,
养了这么个弟弟……”我妈终于忍不住了。她冲着我的手机大声呵斥:“李莉!你给我闭嘴!
你这是要逼死你舅舅吗?你安的什么心!”她试图用长辈的权威,阻止这场正在失控的揭发。
但李莉的声音,带着律师特有的逻辑和气势,一句一句地回击着我妈的偏袒。“外婆,
我不是要逼死他,我是要救我妈。这些年,我妈就是被你们这种无底线的偏袒和纵容,
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上。今天,我就是要斩断这条吸血的锁链!”“我不是在跟他商量,
我是在通知他。”电话那头的李莉,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王炸。“妈,你告诉他们,
如果今天你再从口袋里拿出一分钱给李建国,我会立刻向法院申请,
冻结你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和资产。我会以你被亲属长期欺诈、精神状态不稳定为由,
申请对你的财产进行监管。”“到时候,别说八千,就是八块,谁也别想从你这里拿到!
”“砰!”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炸响。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冻结账户?财产监管?
这些词汇,对于这些生活在小县城的亲戚们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震撼。李建国彻底傻了,
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妈也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我缓缓地挂断了电话。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
落在了李建国和我妈那两张惨白的脸上。我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我的反击,从这一刻起,
正式拉开序幕。04李建国被李莉那番话彻底激怒了,或者说,是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李秀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竟然联合你那个白眼狼女儿来对付我!我可是你亲弟弟!”“胳膊肘往外拐”,
这是我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只要我有一点不顺着他的意,我妈就会用这句话来训斥我。
我妈在旁边拉扯着李建国,嘴里念叨着:“建国,别说了,少说两句。”但她的眼神,
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身上,充满了失望和指责。
仿佛我才是那个挑起事端、破坏家庭和睦的罪魁祸首。我再也无法忍耐了。
几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我直视着我妈,声音冰冷,
字字诛心:“妈,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建国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钱?他哪一次是真心还过?
你为了他,让我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我的质问,让我妈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全校第一,
老师说我肯定能考上清华北大。可是建国要上技校,你说家里没钱,
让我辍学去纺织厂当女工,把工资寄回来给他交学费。这事你忘了吗?”“我谈恋爱,
准备结婚,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五万块钱,准备付首付。建国要娶媳妇,彩礼不够,
你半夜跪在我床前求我,让我把钱拿出来给他。这事你忘了吗?”“后来,他做生意赔了,
欠了一***债,天天有人上门追债。你怕他出事,
逼着我把丈夫留给我唯一的遗产——一套小房子卖了,给他还债。从那以后,
我带着年幼的莉莉,在外面租了十年房子!这事,你难道也忘了吗?”我每说一件往事,
院子里的气氛就凝重一分。那些知道内情的亲戚,脸上开始露出同情的表情。
那些不明所以的,则是一脸的震惊和八卦。李建国见势不妙,开始反咬一口。“姐,
你不能这么说!你忘恩负义!我小时候对你多好啊!有好吃的都分你一半!现在你发达了,
当上城里人了,就瞧不起我们了是不是!”“好吃的?”我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你所谓的好吃的,是妈偷偷藏在米缸里,
只给你一个人吃的煮鸡蛋吗?你分给我的那一半,是你吃剩下的蛋清吗?”我的话,
像一把锥子,狠狠刺破了他虚伪的面具。李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没想到,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还记得这么清楚。“你……你胡说!”他恼羞成怒。“我胡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旧手机,这是我专门用来和他联系的。我打开一段录音,
按下了播放键。“李秀兰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个月底,五十万必须到账!否则,
别怪我不念姐弟情分!你那个宝贝女儿不是当律师吗?长得挺漂亮啊,
你说我要是找几个兄弟去‘照顾照顾’她,会怎么样?”录音里,
李建国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恶意,内容不堪入耳。那是我上次拒绝他借钱后,
他发给我的语音。录音内容在寂静的院子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李建国和我妈的脸上。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可以理解一个弟弟向姐姐要钱,
但他们无法理解,一个亲舅舅,会用外甥女的安全来威胁自己的亲姐姐。
这已经突破了人性的底线。李建国彻底慌了神,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冲上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灵巧地向后一退,躲开了他。我妈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听着那段恶毒的录音,
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她颤抖着手指着李建国,嘴唇哆嗦了半天,
才挤出一句:“你……你这个畜生……”她似乎在这一刻,才第一次真正认识到,
自己宠爱了一辈子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寿宴的气氛,彻底崩坏了。
亲戚们开始下意识地远离李建国,像躲避瘟疫一样。我妈瘫坐在椅子上,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和自我怀疑之中。我知道,这个家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了。
05李建国在寿宴上彻底失控了。当他意识到所有的伪装和威胁都对我无效后,
他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指着大伯的鼻子骂他当年占了家里的便宜。
他掀翻了二婶面前的酒杯,说她是个长舌妇。最后,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我妈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从小就没本事!你要是有点钱,我至于去借高利贷吗?
我至于被人追债吗?都是你害了我!”他对着生他养他、宠了他一辈子的母亲,
吼出了最恶毒的诅咒。亲戚们看清了他丑恶的嘴脸,纷纷摇头叹息,避之不及。
“真是个白眼狼。”“活该!这就是报应!”“秀兰妈真是养了个讨债鬼。”那些窃窃私语,
像一把把小刀,扎在我妈的心上。她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眼神空洞,
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老了十岁。我看着我妈的悲伤,内心五味杂陈。
有长年积压的怨恨,怨她重男轻女,怨她是非不分。但也有那么一丝怜悯,怜悯她晚景凄凉,
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伤得体无完肤。李建国见在寿宴上已经榨不出任何油水,
便把矛头再次对准了我。他冲到我面前,压低声音,用一种阴狠的语气威胁道:“李秀兰,
你别得意!你不给我钱是吧?行!我明天就去你大城市的家闹!我去你单位闹!
我去你女儿的律所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管亲弟弟死活的冷血动物!
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去啊。
”我平静地告诉他,“你敢来,我女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寻衅滋事罪’,
什么叫‘诽谤罪’。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女儿朋友的监控之下。你以为,我们没有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