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哈尔滨,在冰雪大世界的大滑梯上接到了教导员的电话。
“刘勇!
旅里下最后通牒了!
今年周迪滞留的问题必须解决!”
“教导员!
人家在精神病院,病还没治好,我还能把他绑出院啊!”
“别给我整那没用的!
我跟你说,这事儿解决不了!
你年底也别想提职了!”
没等我说话,教导员就挂了电话,我在大滑梯上寒风里凌乱。
好心情都没了,周迪是多年的精神病了,滞留部队也好几年了,几次想给他办复员,他妈来闹了好几次,都不了了之。
上级都解决不了的事儿,我一个小连长能怎么办!
我郁闷的走出冰雪大世界,没想到在大街上遇到了退伍兵阿秋。
阿秋的大名我不记得了,但他那么热情,我不好直问姓名,只记得他当了两年兵就退役了,当时我是他的连长。
阿秋拉我进了一家火锅店,非要一醉方休。
我们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回忆起旧时火热的军营生活,还是很下酒的。
在我醉眼迷离时,阿秋突然问我:“连长,你还记得周迪吗?”
“怎么不记得,你的班长嘛!
可惜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还没出来呢!”
阿秋喝了口酒:“还在精神病院里啊!”
我叹口气:“多好的兵啊!
就这么疯了!
也怪咱们那个闹鬼的营房!”
尘封的记忆在我脑中打开了。
02我当连长时的营房,在部队改编移防后就荒废了,现在营区的杂草都有人高了。
但在我刚毕业当排长时,营房还是整洁的,是我军旅生涯的重要载体。
我们营区北门相隔二百米就是福地山庄的大门。
福地山庄是一片墓地,一般人家不会把房子建到墓地边上。
但我们是部队,头上的帽徽就能驱邪避凶,不讲封建迷信那一套。
可我刚到排里,周迪就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排长!
咱们这儿可闹鬼啊!”
他跟我说了很多和我们营房有关的鬼故事,最有名的有三个。
第一个是泔水桶的故事。
我们炊事班每顿都会产生很多剩饭剩菜,这些厨余垃圾会统一倒到营区北侧的垃圾坑里,有地方上的专人再清理。
营区边上有个兴旺村,村里养牲口的人喜欢饭点在垃圾坑旁的营区铁栅栏外等待,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