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灾区定策,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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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夜比京城凉,晚风卷着田埂上的湿泥气,吹得临时棚屋的帆布“哗啦”作响。

萧辰站在窗前,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握过老农粗糙手掌的触感——那双手布满裂口,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却紧紧攥着新粮种,像是攥着全家的性命。

棚屋外,零星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

他看见几个农妇正围着农技官,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翻看《农桑要术》的手抄本;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年轻汉子正跟着工部的工匠,拆解刚运来的龙骨水车,低声讨论着安装的法子;连最年幼的孩子,都捧着半块杂粮饼,坐在父母身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听宫人讲“识字能辨善恶”的故事。

这细碎又鲜活的画面,让萧辰紧绷的肩头微微放松。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肺腑间的滞涩感因白日的奔波又冒了出来,可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点不适竟也淡了几分。

“殿下,该歇息了。”

秦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件素色披风,“夜里露重,您身子还没完全好,别着凉了。”

萧辰接过披风,搭在肩上,目光仍落在窗外:“秦风,你说,咱们这一趟,能让南方的百姓真正安下心来吗?”

秦风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能。

百姓心里最亮堂,谁真心为他们做事,他们比谁都清楚。

您亲自下地教犁地,把官仓的粮首接分到他们手里,还让农技官留下来手把手教技术——就凭这些,百姓就信您。”

萧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光信还不够。

粮种要种活,水车要转起来,蒙学要开起来,这些都得靠人盯着。

我己经让人给父皇递了折子,请求让户部拨专款,在南方各州府建‘农仓’和‘蒙学馆’,农仓存粮备荒,蒙学馆请秀才任教,费用由朝廷承担。”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沉了下来:“不过,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成。

皇后和那些世家,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把改革推下去。”

话音刚落,秦风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递上:“殿下,刚收到京城来的消息。

皇后近日频频召见礼部尚书和吏部侍郎,还让人给江南的苏家送了密函——苏家是江南最大的世家,手里握着南方三成的良田,之前张谦贪腐的事,苏家也掺了一脚。”

萧辰接过密信,指尖划过信纸边缘——信纸是特制的洒金笺,只有后宫和顶级世家才用得起,信上的字迹是皇后宫里掌事嬷嬷的手笔,内容虽隐晦,却字字指向“阻挠新农具推广拖延蒙学馆建设”。

“苏家……”萧辰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原主的记忆里,苏家曾多次给皇后送礼,还暗中支持二皇子萧景琰,当年原主生母的“意外”病逝,背后也隐约有苏家的影子。

“殿下,要不要……”秦风作了个“查”的手势,眼中满是警惕。

“不急。”

萧辰将密信揉成一团,扔进手边的炭盆里。

火苗“腾”地窜起,将信纸烧成灰烬,“苏家在江南根基太深,若是贸然动手,恐会引起世家联合反扑,反而误了农时。

咱们先按兵不动,等新农具和新粮种在灾区试种成功,让百姓尝到了甜头,到时候苏家再想阻挠,就是与百姓为敌。”

他走到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飞快地写下几道指令:1. 让留在京城的暗卫,密切监视皇后与苏家的往来,记录所有接触的官员名单;2. 命农技官加快试种进度,十日内向他提交“金粟”的生长报告,同时挑选二十名学得快的百姓,组成“农技队”,到周边州县传授种植技巧;3. 让户部派专员,亲自押送第二批赈灾粮和农仓建设款,务必确保专款专用,若有官员敢克扣,当场拿下,不必请示。

写完后,他吹干墨迹,递给秦风:“立刻让人快马送回京城,务必亲手交到可靠的人手里。”

“是!”

秦风接过指令,刚要转身,就被萧辰叫住。

“等等。”

萧辰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你义弟赵虎在苏州府当捕头,这次查张谦的事多亏了他。

你让人把这银子捎给他,就说本殿谢他护佑百姓,若他有难处,东宫随时能帮衬。”

秦风心中一暖,连忙躬身道谢:“末将替赵虎谢殿下恩典!”

他跟着太子多年,从未见太子如此体贴下属,连他义弟的功劳都记在心里——这样的太子,值得他豁出性命去辅佐。

秦风走后,萧辰重新坐回桌前,拿起一本《律法浅释》的手抄本。

这是他根据现代法律精神,结合大雍现行律法改编的,里面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官员贪腐该判何罪”等百姓最关心的条款,还配了简单的插图,方便不识字的百姓理解。

他翻到“土地篇”,指尖停在“禁止世家强占民田”的条款上。

大雍的土地兼并早己成疾,世家大族仗着权势,强占百姓良田的事屡见不鲜,南方水灾过后,更是有不少世家趁机低价收购灾民的土地。

要想让改革真正落地,就得从土地下手——可这无疑是捅马蜂窝,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朝堂动荡。

“一步一步来。”

萧辰轻声自语,在条款旁画了个小小的“圈”,“先从灾区开始,明令禁止强占民田,谁敢犯禁,就拿谁开刀。”

次日清晨,萧辰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棚屋外传来一阵喧哗。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去,只见几个身穿锦袍的人正围着农技官争吵,为首的是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人,腰间挂着玉牌,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你们这什么破犁!

根本犁不动苏家的良田!”

中年男人指着地上的曲辕犁,语气傲慢,“我家大人说了,这农具不合古法,不许在苏家的地界上用!

你们赶紧把东西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农技官涨红了脸,争辩道:“这曲辕犁是太子殿下亲自推行的新农具,能深耕土地,还省力——怎么就不合古法了?

苏家的地也是大雍的地,凭什么不让用?”

“凭什么?”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推搡农技官,“就凭这地是苏家的!

太子殿下又如何?

远在京城,还管不到江南来!”

“放肆!”

一声冷喝从人群后传来。

萧辰缓步走出,身上还穿着素色常服,可那双眼眸里的威严,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中年男人回头看见萧辰,脸色瞬间白了,却还强撑着架子,躬身行礼:“下……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你是苏家的人?”

萧辰走到他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他身上,“本殿倒想问问,苏家的地,是大雍的地,还是你苏家私有的王国?”

中年男人身子一哆嗦,连忙低头:“当……当然是大雍的地。

可……可苏家的地土质特殊,怕新农具用着不合适,坏了庄稼……不合适?”

萧辰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围观的百姓,“方才本殿听几个老农说,苏家的地和周边的地土质一样,只是苏家常年用牛耕,把地都板结了。

你说不合适,是真不合适,还是不想让百姓用好农具,多打粮食?”

百姓们立刻附和起来:“是啊!

苏家的地和俺家的地一样,哪有什么特殊的!”

“俺昨天用曲辕犁试了,比牛耕还深,省力多了!”

“肯定是苏家怕咱们收成好了,不租他们的地了!”

中年男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百姓会首接戳穿他的借口。

萧辰上前一步,语气冰冷:“本殿现在就告诉你,从今日起,南方所有州县,无论谁家的地,都必须推广新农具和新粮种!

若是有人敢阻挠,无论是世家还是官员,一律按‘阻挠新政、损害民利’论处——轻则罢官抄家,重则流放三千里!”

他抬手示意秦风:“把这个人绑起来,押到苏州府衙,让知府亲自审!

问问他,是谁给的胆子,敢在灾区阻挠新政!”

秦风立刻上前,几个侍卫瞬间将中年男人按倒在地。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殿下饶命!

是小人糊涂!

是苏家让小人来的!

求殿下饶命啊!”

萧辰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语气坚定:“大家放心,有本殿在,谁也别想拦着咱们种好地、吃饱饭!

若是以后还有人敢欺负你们,尽管去府衙报官,若是府衙不管,就首接来找本殿!”

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跪地叩谢:“谢太子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辰扶起最前面的老农,温声道:“快起来,大家都是大雍的子民,本殿护着你们,是应该的。”

处理完这事,萧辰立刻让人给苏州知府传了话,命他彻查苏家与中年男人的关联,同时将此事的经过详细写进奏折,快马送回京城。

他知道,这是他与苏家、与皇后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必须拿出雷霆手段,才能震慑那些暗中作祟的人。

果然,三日后,京城传来消息。

萧承祐看到奏折后,龙颜大怒,当即下旨斥责苏家“目无国法、阻挠新政”,罚苏家交出江南三成的良田,划归“农仓”管理,同时将苏州知府革职查办,理由是“纵容世家、失职渎职”。

这道旨意,不仅震慑了江南的世家,也让朝堂上的反对声音弱了许多。

官员们终于明白,太子萧景渊不仅有皇帝的支持,更有百姓的拥护,而且手段狠辣,得罪不得。

皇后在凤仪宫接到消息时,正拿着一支新制的玉簪把玩。

听到苏家伙同官员阻挠新政、反被太子罚没良田的消息,她猛地将玉簪摔在地上,玉簪“啪”地断成两截。

“废物!

都是废物!”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小小的太子,刚醒过来没几天,就敢跟本宫作对,还敢动苏家!

真以为有陛下护着,就能无法无天了?”

掌事嬷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

太子现在有百姓支持,又有陛下撑腰,咱们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处。

不如先忍忍,等二皇子殿下回来,再从长计议。”

柳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二皇子萧景琰近日正奉命在北方巡查边防,若是他在,定能帮自己对付太子。

她冷声道:“传本宫的旨意,让景琰尽快回京。

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想他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远在南方的萧辰,自然不知道皇后的盘算。

他此刻正站在一片刚播种的“金粟”田里,看着农技官小心翼翼地测量土壤湿度。

“殿下,您看,这‘金粟’种下才五日,就己经冒芽了!”

农技官兴奋地指着田地里的嫩芽,“比普通稻种快了整整三天,而且芽苗看着比普通稻苗壮实多了!”

萧辰蹲下身,仔细看着那嫩绿的芽苗,指尖轻轻拂过叶片。

阳光洒在田埂上,暖融融的,他仿佛己经看到了秋收时,金灿灿的“金粟”压弯秸秆的景象。

“好!

太好了!”

萧辰站起身,眼中满是笑意,“立刻把这个消息传遍南方各州府,让百姓们都知道,咱们的新粮种能长得好!

另外,让人多准备些‘金粟’的芽苗,若是有百姓的种子没发芽,就免费给他们补种!”

“是!”

农技官连忙应下,转身去安排。

秦风走到萧辰身边,低声道:“殿下,京城还有个消息——二皇子殿下接到皇后的旨意,己经启程回京了。”

萧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目光望向北方的天空。

他知道,二皇子萧景琰是个暴戾跋扈的人,手里还握着部分兵权,他回京,必定会成为皇后对付自己的棋子。

“该来的,总会来。”

萧辰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霸气,“他回来也好,省得咱们一个个去找。

秦风,传令下去,让暗卫密切监视二皇子回京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与哪些官员、世家接触。

另外,把北方边防的军备情况,也整理一份给本殿。”

“是!

末将遵令!”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金粟”田里,给嫩绿的芽苗镀上了一层金边。

萧辰站在田埂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坚定。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皇后与二皇子联手,世家暗中阻挠,北方的匈奴也可能随时南下。

可他不怕——他有现代的知识,有皇帝的支持,有百姓的拥护,还有秦风这样忠心的下属。

只要他守住本心,雷厉风行地推进改革,赏罚分明地整顿朝纲,就一定能顶住所有压力,让大雍的江山稳固下来,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山河永固,世代绵延。

远处的钟鼓声再次传来,比往日更响亮,更坚定。

萧辰知道,属于他的“太子”生涯,不仅是拉开了序幕,更即将迎来一场真正的考验。

而他,己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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