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重生了。眼前就是萧庭烨，手里捏着那枚龙凤佩。

红绳缠着的发丝.扫过我手背 —— 那是我被活埋时，从头上薅下来的。“观澜，拿着。

” 他笑得温柔，指尖泛着青白。我突然咳嗽，帕子捂嘴时侧过身，露出腕上紫黑勒痕。

那是上辈子白绫留下的印子。垂首时广袖滑落，腕间玉镯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喉间泛起铁锈味：“殿下……” 话音未落已碎成秋风里的枯叶，“臣女…… 实在不敢接。

”“父皇赐的，有何不敢？” 他眉峰高挑。"昨夜又梦到父兄了。

" 她指尖抚过冰凉的金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滚烫的泪砸在金砖表面迸溅成细小的珠，

"他们浑身是血，抓着我的手腕说...... 说这玉会让沈家断根。

"萧庭烨的笑瞬间碎了：“你敢咒我东宫？”我 “噗通” 跪下，重重叩首，

额头与青砖相触时发出沉闷声响，血色在斑驳砖面晕开，与棺椁落下的尘土交织相融。

“臣女罪该万死！” 我抖得像筛糠，

“可父兄死得惨啊…… 臣女怕冲撞了殿下……”龙椅上传来一声冷哼，

皇帝沉声道：“婚期照旧。太子不妨多往将军府走动走动。”萧庭烨蹲下来，

红绳缠紧我散落的发丝。“妹妹放心，哥哥定会常来。” 尾音像浸在蜜罐里的刀刃，

甜得发腻，却暗藏锋芒。我仰起脸，泪雾里他像团黑影。“谢殿下疼我。” 尾音软得发颤，

舌尖却抵着犬齿，“只是臣女病体，怕污了殿下的眼。”他起身时，

那缕头发已被红绳勒进袖口，像蛇缠紧猎物。回府时，赵铁柱捧着黑陶碗候着，

里面腐骨花粉泛着青灰。我往胭脂里掺了点，膏体透出诡异的红。“明日宫宴，

” 我指尖反复摩挲着颈侧发烫的赤色胎记，宛如在轻抚蛰伏的毒蛇，嘴角勾起冷冽弧度，

“该让太子哥哥，好好品一品这藏在琼浆玉液里的‘盛情’了。”镜中人眼底的冰，

比陵寝里的寒更刺骨。2宫宴上，我涂了掺腐骨花的胭脂。萧庭烨走过来时，

我 “咳” 得直晃。“沈大小姐身子弱，该多补补。” 他盯着我，腕间红绳闪了下。

我没接话，脚下一歪就往他身上倒。手背擦过他袖口，胭脂印上去，像滴血。“对不住！

” 我慌忙站稳，眼眶红得恰到好处。他盯着那抹红，没说话，转身走了。我看着他背影，

舌尖抵着牙笑了。当夜，东宫传消息：太子手背烂得像蜂窝，对外只说是风疹。

我对着镜子卸胭脂，赵铁柱捧来个黑陶碗，里面尸油泛着绿光。“影军快到乱葬岗了。

” 他说。我从头上扯下缕头发，缝进稻草人胸口：“把这个扔坟头。”天快亮时，

赵铁柱扛着个麻袋回来。“影军被尸油火把熏跑了，首领晕乎乎的，把这傀儡当您带回去了。

”我正磨着玉佩碎渣，抬头问：“坟头的头发呢？”“放好了。守坟的兄弟说，

萧庭烨后半夜去了。”第二日午时，就听说太子咳血了。我在祠堂擦父兄牌位，

赵铁柱捏着根红线进来，线上缠着我那缕头发。“他在坟头跪了半宿，捡了头发刚起身，

就咳出了血。”我拿起毛笔，在《往生录》上划了两笔。影军折了一半，萧庭烨尸毒重了。

窗外阳光落在新调的胭脂上，碎玉混着毒粉，红得刺眼。离三月之期，又近一天。

3我正对着铜镜描眉，赵铁柱捧着个锦盒进来。“苏瑶派人送燕窝来了，说是给您补身子。

”我瞥了眼那精致的盒子，指尖在胭脂盒上敲了敲。这苏瑶，见萧庭烨近来避着我，

就想趁机往上爬。“端过来。”燕窝盛在白瓷碗里，稠得像胶。我假装咳嗽，手帕一甩，

碗 “哐当” 落地。“哎呀！” 我慌忙去扶，

指尖在苏瑶侍女袖口一抹 —— 那只米粒大的母蛊，已被我换进她袖口暗袋。

“都怪我这病体。” 我眼眶泛红，“快给苏姐姐道个歉。”侍女敢怒不敢言，

攥着袖口匆匆告辞。第二日就传出消息：苏瑶脸上爬满红疹，像被虫啃过。

我拎着药箱去探望，她正对着镜子哭。“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故作惊讶，打开药膏，

“我这有上好的止痒药。”药膏里掺了蛊虫粪便，她迫不及待往脸上涂。“多谢观澜妹妹。

” 她没察觉，我指尖沾了点药渣，悄悄抹在她颈后。不出半日，红疹蔓延到脖颈，

像条恶心的红蛇。萧庭烨来看了一眼，皱眉捂鼻：“晦气。” 转身就走，再没踏足偏院。

我站在廊下，看赵铁柱把苏瑶被禁足的消息记进《往生录》。“太子身边，又少了只棋子。

” 我摸着胸口胎记，那里的灼痛轻了些。风卷着药渣味飘过，像极了坟地的腐香。

4我看着赵铁柱把《往生录》收好，指尖在桌案上的边疆地形图划过。“备车，去太庙。

”月上中天时，我已躲在太庙梁柱后。列祖列宗的牌位在香火里泛着冷光，

像一排排沉默的棺木。从袖中摸出月牙形符咒，指尖沾着父兄牌位前的香灰，

将符咒塞进牌位缝隙。这符咒遇香火会显血纹，是从乱葬岗老鬼那里换来的偏方。

按地形图挪动牌位时，指尖突然被木刺扎破。血珠滴在 “太祖” 牌位上，瞬间渗了进去。

“得罪了。” 我对着牌位低语，将最后一块牌位归位 —— 困龙阵成了。次日清晨，

宫里就炸了锅。祭司占卜的龟甲裂成三瓣，尖角直指东宫方向。钦天监监正颤巍巍出列，

按我事先嘱咐的说道：“此乃太子与将门相冲之兆，恐损国祚啊！”皇帝脸色铁青，

当即下令：“太子闭门思过三日，不得参与朝政。”消息传到东宫时，萧庭烨正在砸碎东西。

我站在宫墙下，听见他摔碎瓷器的脆响，像极了上辈子他砸我父兄牌位的声音。第三日夜里，

赵铁柱匆匆来报：“太子去了西郊巫女坟，挖开了他生母的衣冠冢。”我摸着胸口胎记，

那里的灼痛突然尖锐起来。“他取了头骨，碾成粉入药了。” 赵铁柱的声音发颤，

“守坟的兄弟说，坟头的草一夜间全枯了。”当夜，东宫传出凄厉的哭喊。

听说萧庭烨梦见了他生母，那鬼魂披头散发，抓着他的手腕质问：“为何用我骨血养邪？

”我对着铜镜涂脂，镜中映出窗外的月亮，红得像块血玉。“困龙阵只是开始。

” 我抚着胎记轻笑，“萧庭烨，你的报应，还在后头。”风从窗缝钻进来，

带着太庙方向的香火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气。5我对着铜镜描眉，

镜中月亮的血色还没褪尽。“小姐，东宫来人了。” 赵铁柱掀帘进来，

手里捏着片染血的衣角，“三名沈家军旧将被抓进天牢，说是要指证老将军通敌。

”我捏碎了眉黛，粉末混着指缝的胭脂，红得像血。“备车，去天牢。

”牢房里弥漫着尸油味。萧庭烨弄来些傀儡，穿着亡故袍泽的旧衣，在火把下晃得像真鬼。

一名老卒被吓得发抖，手刚要碰到供词，就被另两人死死按住。“是爷们就别认！

” 满脸刀疤的老兵啐了口血，“老将军的骨头还没凉透！”我突然咳嗽，

帕子上的血珠滴在《往生录》上。“几位伯伯受苦了。” 我割开掌心，血滴在扉页，

胸口胎记突然发烫，血珠在纸上晕出 “沈帅有冤” 四个红字。“是老将军显灵了！

” 老兵们泣不成声，齐刷刷跪下，“愿以死明志！”深夜，赵铁柱扛着个麻袋回来。

里面是从东宫偷的巫蛊娃娃，扎满了银针。“天牢的火，该烧了。

” 我看着他把娃娃塞进傀儡堆里。天快亮时，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巫蛊娃娃烧成灰烬，

狱卒们尖叫着奔走：“太子用邪术害忠良啊！”早朝时，御史们的弹劾奏折堆成了山。

我站在廊下，听着宫里传来的骚动，指尖抚过《往生录》上新添的名字。风里飘着硝烟味，

混着太庙的香火，像极了边疆战场的气息。“萧庭烨，” 我对着红月轻笑，“你的影军，

该怕光了。”6铜镜里的红月还挂在天上，我正往发间插那支棺材钉簪子。“小姐，朔夜了。

” 赵铁柱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串坟头捡的骷髅头手链，“影军在府外晃了三圈。

”我抚着胸口胎记，那里的灼痛比往常更烈 —— 萧庭烨的尸毒该发作了。果然，

三更梆子刚响，窗纸就被戳破个洞。萧庭烨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只张开翅膀的蝙蝠。

“观澜妹妹睡了吗？” 他声音甜得发腻，推门时带进来股尸臭味。我故意翻身，领口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