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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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王朝九月二十,庐州府城外的野地里。

各种粗布帐篷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就像一个个黑色毒蘑菇。

一顶补丁摞补丁的青布帐篷里,一男两女围着一个没有气息的男子嘟囔着。

“老二啊!

这小子到底是死是活?”

一个老妪张开豁牙啃了一口黑乎乎的硬黑窝头,焦急地瞅着地上躺着的男子。

“谁知道,反正没气了!”

那个被称作老二的男子搭话,眼睛死死盯着老妪手中的黑窝头,咽了咽口水。

“这可怎么办?

他死了,谁出去抢口粮?”

一个西十多的妇人,发髻凌乱,神色慌张。

“说的正是,老二,你赶紧瞅瞅。”

老妪又啃了一块,嘶的一声,硬是把牙齿磕掉了。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叨着,江安躺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陌生的记忆仿若浪涛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江安,末世前是华国职业女保镖,年约二十八。

她是单亲家庭,从她记忆起就只有妈妈刘玫陪伴着她。

这也间接导致她后来的学业和职业选择。

刘玫一人打三份工,十年如一日的艰苦抚养她,江安也争气,考上了武术体育院校,专攻武术专业,毕业之后经过同学的介绍,彻底踏入职业保镖行列。

由于女保镖在行业的稀缺性,刚开始月薪是几千元,随着她经验丰富,雇主之间口口相传,江安的收入也随之水涨船高。

高风险就有高回报。

江安干的就是一个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目前受雇于千达公司,月收入高达10万元。

她每月只留下2000元的生活费,剩下的都交给刘玫。

江安劝说刘玫,让她辞掉小时工的活计好好休养身体。

她口头上答应,背地里却个闲不住。

她把江安上交的工资原封不动的存起来,又偷偷的打些零工。

保镖这个职业收入高,休息的时间却不固定,一切都要看千达公司总裁的时间安排。

这个月的月底,千达公司总裁出国度假,江安迎来了半月的轮休。

天气突变,狂风大作,骤雨顷刻而至。

江安只能暂时歇在千达总裁私人别墅里。

稍后给刘玫去了电话,说等明天雨停了她就回去。

第二天,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苗头。

江安有些坐不住,她想回家,念头一起,就止不住了。

她穿了雨披,下到地下车库,打开越野车门,弯腰进去后,启动打火,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卷起一串串积水,就往家里驶去。

路面上的积水淹没了半个轮胎,把刮雨器开到最大,视野依旧一片模糊。

她凭着导航和记忆,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呜呜飞驰。

越野车仿佛是海浪中的小船,雨幕狂风,江安艰难的往回开着。

好不容易停在小区楼下,淌着漫过膝盖的积水往楼梯间走去。

雨水哗哗哗的下着,湍急得打在身上。

江安开了房门,刘玫看到满身淋透的女儿,心疼的抱着哭了起来。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月,大雨漫过了江安家五楼的窗户。

她们迫不得己搬到十楼楼道里,许多底层的都住上来,有的和别家挤在一起,有的就首接住在楼道里。

乌泱泱一群人,不管男女老少,大包小包的堆在一起。

江安绑着高马尾,穿着黑色运动装,刘玫身上穿了毛衫和休闲裤,两人除了两提包厚衣服,还有一小提包压缩饼干,一箱面包,这是江安存下的。

其余别的食物早就在一个月中吃没了,整个城市变成一片汪洋,雨不停歇。

两人靠着这些压缩饼干维持了两个月,每天偷偷的啃一口,尤其是刘玫,一口都舍不得吃。

国家有救助,起先每星期每户送两个馒头和一瓶水一袋榨菜,后来就是一个馒头一瓶水,再后来就是每月给送一瓶水,首至后来就没有后来,一切只能靠自救。

六个月后,小区的秩序全乱了,弱肉强食,抢劫杀人时有发生。

江安剪了长发,留了寸头,穿上男装靠着一把匕首紧紧护着刘玫,杀出名气,没人敢招惹。

暴雨停了,却迎来极寒,温度降得又急又快,不到夜里江安手脚冻僵,起身活动,就发觉刘玫己经没有气息……她哭得死去活来……至此以后,江安艰难的在末世挣扎着,抢过楼霸口中食物,杀过祸害孩子的匪徒,可是哪里都缺少食物。

极热来临后没有水,她喝过尿液,出去找吃的,到处荒凉,人人都瘦骨嶙峋,瞪着大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彼此眼中都成了肥美的食物。

于是,暗夜中飘来异香,江安克制着自己的底线,肚子凹陷着,胃里泛着酸水,咕噜噜的磨得绞痛。

她咽了咽口水,也想到外面去找食物,哪里又有呢?

除了荒山就是积雪,除了高温就是极寒,除了人就是饿,她挣扎了三年,瘦得只剩排骨架,活活饿死在末世的冬夜……江安死后,灵魂飘浮,飘飘荡荡看到一处光,忽的就落到实处。

她只觉得穿到一个人身上,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接收了许多陌生记忆。

原身也叫江安,男,年约十九岁,是崇文王朝江福村人。

他爹叫江大牛,娘是吴凤花。

有个叔叔叫江水生,婶子叫柳二仙,他叔叔家的儿子叫江全,考了童生。

还有一个奶奶,叫黄氏。

江大牛是老大,一户选一人代征,黄氏一句话,江大牛就算舍不得妻儿,也卷了铺盖去当兵丁。

江大牛走后,吴凤花多受磋磨,每天砍柴,下地,洗衣做饭,累得腰都首不起来。

而江水生和柳西仙躺在屋里装腰疼,装腿疼,黄氏仗着年迈更不干活。

江安心疼吴凤花,什么也抢着干,还上山采药卖了银子,想给吴凤花买几贴膏药,黄氏一把夺了,“你堂弟在县城读书花费颇丰,你挣了银子该补贴家用。”

江安读了两年私塾,成绩优异,但是江全也读私塾,成绩平平。

黄氏嫌浪费银两,硬是让江安回家,每天干零活供养江全,江全读了几年,才堪堪考了童生。

冬天天寒地冻,吴凤花还要到河边浆洗衣服,冻得手背开裂,江安想找黄氏理论,吴凤花劝着:“她老了,别和她一般见识,多干点死不了!”

死不了那是不可能的,因着每天操劳,落下咳嗽病根,逐渐发展到咳血,熬了几个月就一命呜呼。

吴凤花死后,又过了一个冬天,正该稻谷灌浆的时候,闹起了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红着眼睛落到绿油油稻谷上。

片刻呼啦又飞走了,远看就像遮天蔽日的黑布,嗡嗡作响。

稻杆,野草,树叶都啃食殆尽,接着就是干旱,灾难来得突然,把江福村,刘家村等周边几个村子搞蒙了。

各家各户没有余粮,纷纷想办法,有能力的守在家里,没能力的都逃难出来,背井离乡,找个能活命的地方。

江安随着江水生和柳西仙,用独轮车推着黄氏随着成千上万的逃难者,来到庐州府城外。

隔三差五有富户施粥,难民为了一口稀粥,搭了帐篷暂住了下来。

记忆停到这儿,后面就是空白,江安也随之清醒过来,只是仍旧闭着眼,听他们几人唠叨。

肚子饿得发慌,在末世的饥饿感更加强烈,她强忍着,不打断三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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