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晴恋爱五年，掏心掏肺。
直到那天我提前结束出差，撞见她和我堂弟滚在我的主卧，用着我买的真丝床单。
她不仅用我的钱养他，连他欠的赌债都是我的账户在还。
我笑了。
五年感情喂了狗，那就别怪我下手狠。
我设局让堂弟背上巨额网贷，把他堵伯视频寄给所有亲戚。
至于苏晴，我顺便曝光她挪用公款的证据。
看着她跪地求饶，我递给她一张请柬。
新娘是她最恨的堂妹。
“来喝喜酒，份子钱就当还债了。”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凌晨三点半。我靠在冰凉的出租车后座，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但心里揣着团火。提前两天结束了深圳那个磨人的项目，就为了赶回来给苏晴一个惊喜。明天是我们恋爱五周年纪念日，五年，不算七年之痒，但也足够把一个人刻进骨子里。
“师傅，麻烦快点，锦绣华城。”我哑着嗓子催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个丝绒小盒子。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里面是枚一克拉的钻戒。本来想明天烛光晚餐时再掏出来的，现在等不及了。五年了，该给她个家了。想到苏晴可能正蜷在沙发上等我，或者睡眼惺忪地穿着我给她买的真丝睡衣，心里那点疲惫就被一股暖流冲得干干净净。掏心掏肺？没错，这五年，我的命都能给她。
车子终于滑进熟悉的小区。刷卡，上楼，电梯平稳上升的数字像在敲打我的心跳。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客厅一片漆黑，只有主卧的门缝底下透出一线暖昧的光，还有……一些细碎的、压抑的声响。
我的心猛地一沉。出差前刚换的密码锁，她在家？
几乎是本能地，我放轻脚步，像只猫一样无声地靠近那扇门。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女人的喘息，夹杂着男人粗重的低吼，还有……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得冰凉。一股浓烈的、属于情欲的腥甜气味，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搭上门把手，冰凉刺骨。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像是塞满了炸开的碎片。深吸一口气，猛地压下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暧昧地洒在那张的大床上，凌乱不堪。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床单——上个月托人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深紫色真丝提花，苏晴当时抱着它，眼睛亮晶晶地说像躺在星河里。
此刻，两具身体正在纠缠。
苏晴黑发凌乱地披散在光滑的背上，发出破碎的呻吟。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个男人汗津津的侧脸上。
嗡——
脑子里像有根弦彻底崩断了。不是陌生人。那张年轻却带着点油滑气的脸，烧成灰我都认得——赵斌，我二叔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我的堂弟！
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着后槽牙才没当场吐出来。
床上的两人终于发现了门口的阴影。苏晴猛地回头，脸上情欲的红潮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和见了鬼似的惊恐。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赵斌的动作也僵住了，他扭过头，脸上那点意乱情迷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取代，瞳孔缩成了针尖。他手忙脚乱地去抓地上散落的衣物，嘴里语无伦次：“哥…哥？！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不是说明天才…”
我站在门口，没动。没吼，也没冲上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荒诞剧。心脏的位置，一开始是尖锐的剧痛，痛得几乎要炸开，但很快，那痛感就麻木了，被一种更冰冷、更粘稠的东西取代，沉甸甸地坠着，坠向深渊。手指插在裤兜里，用力攥着那个丝绒盒子，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
苏晴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踉跄着想扑过来：“阿哲！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喝多了…真的…”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赵斌也光着膀子，脸上又是恐惧又是尴尬，试图挡在苏晴前面：“哥！误会！都是误会！晴姐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两杯…然后就…就糊涂了…”
五年。掏心掏肺的五年。原来我精心构筑的这个“家”，这个我以为的港湾，不过是别人偷情的温床。用的还是我买的床单，躺在我付了首付、月月还贷的房子里。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笑意，毫无征兆地从我喉咙深处涌上来，低低地溢出了嘴角。
“呵…”
这声轻笑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苏晴和赵斌都僵住了，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慢慢地抬起手，不是指向他们，而是指向门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地上：
“滚。”
“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苏晴还想扑过来，被我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赵斌如蒙大赦，一把拽起地上自己的T恤，胡乱套上，又去拉苏晴的胳膊：“晴姐！快走！快走啊！”
苏晴被我眼神里的东西彻底冻住了，身体筛糠一样抖着，被赵斌半拖半拽地拉了出去。脚步声仓皇地消失在客厅，然后是防盗门被用力关上的巨响。
砰！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那盏暧昧的床头灯，照着凌乱不堪的床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缓缓走到床边，俯身，手指捻起真丝床单的一角。光滑，冰凉，像毒蛇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和体液。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我猛地直起身，冲到主卧自带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五年。感情喂了狗。
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如鬼的男人。
镜中人嘴角缓缓咧开，勾出一个扭曲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行。苏晴。赵斌。
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