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颗小炮弹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两步往门口跑。
“林以墨！”
程蕴猛地拉开大门，眼睛亮得像是装满了星星，“你来得也太准时了吧！”
林以墨站在门口，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约好的九点。”
程蕴一把将他拽进屋里：“快进来！
林以墨！”
程蕴猛地拉开大门，眼睛亮得像是装满了星星，“你来得也太准时了吧！”
林以墨站在门口，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他的头发看起来比平时在学校里要蓬松一些，可能是早上洗过的缘故，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棕色光泽。
“约好九点。”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公式，“我习惯准时。”
程蕴一把将他拽进屋里：“快进来！
我姐刚出门去补习班，吴姨在厨房做小饼干呢！”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我偷偷把PS5搬到客厅了，今天一定要通关那个新游戏！”
林以墨被她拉得一个踉跄，笨拙地弯腰换拖鞋。
他的动作有点慢，程蕴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一双印着星星图案的袜子，在脚踝处还绣着一个小小的“L”，这可能是他妈妈特意给他标记的，程蕴想。
“这是什么？”
程蕴好奇地戳了戳林以墨怀里的帆布包。
林以墨把包递给她：“游戏手柄。
妈妈说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应该带点东西。”
程蕴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个崭新的白色手柄，上面还贴着保护膜。
“哇！
最新款的！”
她惊喜地叫道，“这个好贵的。”
林以墨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好，是用我竞赛奖金买的。”
…这不经意的凡尔赛。
程蕴正想说什么，厨房门突然打开，吴姨端着水果盘走了出来。
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和蔼妇人，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就是小蕴天天念叨的林同学吧？”
吴姨笑眯眯地说，“来来来，先吃点水果。
阿姨刚切的哈密瓜，可甜了。”
林以墨立刻站首身体，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谢谢您。”
他接过水果盘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什么珍贵文物。
程蕴在一旁看得首乐，这个在学校里能用法律条文吓王磊的林以墨，在大人面前居然这么乖巧。
“你们玩归玩，记得两小时后休息眼睛。”
吴姨擦了擦手，“我去准备午饭，小墨有什么不吃的吗？”
林以墨摇摇头：“我不挑食。
谢谢阿姨。”
等吴姨回到厨房，程蕴立刻拽着林以墨坐到电视机前的地毯上：“你也太会装乖了吧？
吴姨都被你收买了！”
林以墨认真地插着手柄线：“礼貌是基本素养。”
他顿了顿，“而且阿姨人很好。”
程蕴撇撇嘴，打开游戏机。
屏幕上跳出《宇宙冒险家》的标题画面，绚丽的星云背景和激昂的背景音乐立刻充满了整个客厅。
“我卡在第三关boss好久了，”程蕴把手柄塞给林以墨，“那个太空章鱼太难打了，触手会分裂！”
林以墨接过手柄，手指在按键上轻轻滑动，似乎在熟悉布局。
他的表情专注而平静，眼睛反射着屏幕上的星光，像是两颗小小的星球。
游戏开始了。
程蕴原本以为需要给林以墨讲解操作，没想到他只看了一遍控制说明就完全掌握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林以墨的操作精准得可怕，他的角色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每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地打在boss的弱点上。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
程蕴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boss的血条飞速下降。
林以墨的眼睛没离开屏幕：“嗯。
不过游戏机制都差不多，计算攻击间隔和走位规律而己。”
“什么叫‘而己’啊！”
程蕴哀嚎，“我打了三天都没过去！”
当林以墨一次通关第三关时，程蕴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不科学！”
她抢过手柄，“再来一次，这次换我主控！”
第二轮游戏，程蕴坚持要自己操作。
但她很快发现，有林以墨在旁边轻声提醒“左边触手三秒后攻击”、“现在该用冰冻技能”，游戏变得容易多了。
当boss终于轰然倒下时，程蕴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撞到茶几。
“我们赢了！”
她欢呼着，下意识抱住了林以墨。
男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程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松开手。
林以墨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但他假装镇定地推了推空气眼镜：“下一关应该会更难。”
“等等！
快看过场动画！”
程蕴突然按住他的手，“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屏幕上，游戏角色驾驶着飞船穿越星云，背景音乐变得舒缓而壮丽。
动画结束，两人继续游戏。
这次是双人合作模式，程蕴控制女战士，林以墨操作机器人。
他们配合得出奇地好，程蕴勇猛冲锋，林以墨精准支援。
当程蕴的角色被敌人包围时，林以墨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远程攻击解救她。
“左边！
左边！”
程蕴大喊。
“掩护我！”
林以墨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小心那个激光！
哇！
你怎么做到的？”
吴姨端着刚出炉的饼干和果汁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两个孩子坐在地毯上，肩膀挨着肩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专注表情。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们身上，把这一刻镀成了金色。
“休息一会儿吧，”吴姨把点心放在茶几上，“玩了一个多小时了。”
程蕴这才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暂停游戏，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吴姨的曲奇是世界第一好吃的！
林以墨你快尝尝！”
林以墨小心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饼干在他嘴里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有...橙皮？”
吴姨惊喜地点头：“小墨舌头真灵！
是阿姨特制的香橙巧克力曲奇。”
“超好吃对吧？”
程蕴嘴里塞满饼干，含糊不清地说。
林以墨点点头，又拿起一块：“谢谢阿姨。
配方里糖和黄油的比例很完美，口感松脆但不干硬。”
吴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孩子真会说话！
比小蕴有礼貌多了。”
“吴姨！”
程蕴假装生气地鼓起脸颊，“我才是你带大的诶！”
说笑间，程蕴注意到林以墨在打量她家的客厅。
墙上挂满了程蕴父母在世界各地拍摄的照片：撒哈拉的日落、阿拉斯加的极光、亚马逊的热带雨林。
每张照片旁边都钉着一张明信片，上面是程蕴父母写给姐妹俩的简短留言。
“我爸妈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程蕴解释道，“有时候很想念他们，就看看这些明信片。”
林以墨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全家福上，那是很多年前拍的，程蕴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程妤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照片里的父母笑得灿烂，但看起来和现在的程蕴姐妹己经有些陌生了。
“你会怪他们吗？。”
林以墨的声音很轻。
他侧过头，目光安静地落在程蕴的侧脸上。
程蕴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啊，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
而且......"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他们真的很爱我们。
再忙也会记得我和姐姐的生日，礼物总是挑得特别用心。
电话也从来不会漏接，就算有时差也会算好时间打来。
"林以墨静静地听着，微微扬起嘴角："他们很爱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很棒。
"他们重新拿起手柄。
这一次，程蕴发现林以墨的操作比之前更加放松了，甚至会在角色做出滑稽动作时轻轻笑出声。
当他们的角色联手击败最终boss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击掌庆祝。
“YES！
通关了！”
程蕴欢呼，“林以墨你太厉害了！
下次我们还一起玩！”
林以墨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