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精神印记
面包渣掉在灶台上，碎成小粒。
蟑螂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触须探过去又赶紧收回来，尖细的声音带着怀疑：“你没下药吧？
想毒死我？”
“下药？”
徐峰嗤笑一声，把面包往它跟前推了推，“老子现在杀你跟碾死个蚂蚁似的，用得着下药？”
他指了指面包：“吃吧。
这玩意儿现在不算啥，过仨月，别说面包，就是块发霉的饼干都得抢破头。”
蟑螂犹豫了半天，大概是闻着香味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爬过去，用前腿抱着一小块面包渣啃起来，嘎吱嘎吱的，吃得还挺香。
“咋样？
没骗你吧？”
徐峰看着它吃，瞬间觉得这小东西也没那么膈应了。
末世里啥不能用？
蟑螂这玩意儿，钻缝爬墙本事一流，说不定还能当个侦查兵。
蟑螂三口两口吃完，把剩下的面包渣往怀里扒拉，抬头（如果那算头的话）看着徐峰，触须弯了弯，像是在鞠躬：“大哥，你这面包…… 比垃圾桶里的香多了。”
“以后跟着我，别说面包，白面馒头管够。”
徐峰眯起眼，语气狠了点，“但有个条件，得听我的。
让你干啥就干啥，不准耍花样，懂不？”
蟑螂停下动作，八条腿站首了点，声音也正经了：“大哥你是说…… 认你当老大？”
“不然呢？”
徐峰挑眉，“你在这厨房混，顶多偷点剩菜。
跟着我，我还有个随身空间可以存放超级多物资，等末世来了，保你饿不死，就算天冻成冰坨子了，也冻不死你。”
他故意提了 “空间”，想看这蟑螂的反应。
果然，蟑螂的触须猛地一竖，声音都抖了：“空、空间异能？！
大哥你是双异能？！”
它 “噗通” 一下趴在地上（不知道算不算趴），“老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老大！
我叫铁头，以后你指哪我爬哪，厨房所有蟑螂都归我管，有啥动静我第一时间报信！”
徐峰盯着铁头那油光锃亮的甲壳，心里冷笑一声。
口头认怂顶个屁用？
末世里背刺反水的还少了？
这蟑螂看着机灵，谁知道饿急了会不会咬自己一口？
他刚觉醒的精神异能还热乎着，脑子里瞬间蹦出个念头 —— 就像用意念操控空间似的，这精神力似乎能凝成个小钩子，往活物脑子里一挂，就能把对方牢牢拴住。
这就是精神印记？
徐峰眼睛一亮，上辈子听异能者的传闻里提过类似的手段，说是高阶精神系异能者才能玩的花样，没想到自己无师自通了。
他故意板起脸，踢了踢灶台边的铁铲：“认我当老大？
空口白牙的，我凭啥信你？”
铁头的触须瞬间耷拉下来，八条腿都绷紧了：“老大我…… 我真的认！
要不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说着就想往灶台上撞。
“别整那没用的。”
徐峰伸手按住它（用指尖轻轻碰了下甲壳），语气放缓了点，带着点 “循循善诱” 的劲儿，“我这有个法子，能让你彻底跟我绑一块。
我给你打个精神印记，就跟盖戳似的。”
铁头的触须猛地竖起来，尖细的声音发颤：“印、印记？
那是啥？
会疼不？”
“疼个屁。”
徐峰嗤笑，往它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打了这印记，你在哪我闭着眼都能感觉到。
仨月后天冻裂了，你要是钻墙缝里被卡住，我嗖一下就能救你出来；要是被别的玩意儿盯上，我隔着墙都能给你报信。”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铁头的触须开始左右乱晃，明显是动心了，又加了把火：“不然你想想，到时候冰天雪地的，你就算认我当老大，跑丢了我上哪找你？
冻死饿死了都没人收尸。”
铁头的腿肚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它在这栋楼里混了两年，见过太多同类被粘住动弹不得，被关在小黑屋里出不来，被毒药药死一大片。
一想到这些，声音都带了哭腔：“真、真能随时找到我？
救我？”
“骗你是孙子！”
徐峰拍着胸脯，心里却在琢磨 —— 老子确实能随时找到你，不过是为了防着你反水罢了。
铁头犹豫了三秒，猛地把触须一挺：“成！
老大你打吧！
只要能让我好好活着，啥印记我都受！”
徐峰心里乐了，这小东西倒是实在。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脑子里那股温热的精神力像水流似的涌出来，凝成根细得看不见的银丝。
他盯着铁头的脑袋，意念一动，银丝 “嗖” 地扎了过去。
铁头吓得八条腿抱成球，却没敢躲。
就听 “嗡” 的一声轻响，徐峰感觉精神力像扎进了块软乎乎的海绵，稳稳当当定在铁头脑子里。
他甚至能 “看” 到铁头那点可怜的精神波动 —— 全是紧张，没半点抗拒。
成了！
徐峰刚松口气，顿时浑身一激灵。
他眼前的景象变了 —— 不是自己站在厨房的视角，而是贴着油腻的灶台，能看见自己的拖鞋底沾着块干饭粒，还能闻到冰箱里发霉面包的酸味儿。
这是…… 铁头的视角？
“我靠！”
徐峰低骂一声，意念一收，眼前又变回自己的视角。
他再集中精神 “看” 向铁头，那蟑螂的视角又清晰地涌了进来 —— 能看到他自己皱着眉的脸，近得能数清胡茬。
“老大？
你咋了？”
铁头被他忽晴忽阴的表情整懵了。
“没事。”
徐峰压下狂喜，抬脚往客厅走，“你待在这儿别动。”
他一步步挪到客厅沙发边，离厨房门口大概五米远。
铁头的视角还在，就是有点模糊，像隔着层毛玻璃。
再往后退，退到阳台，离厨房足有十米远。
“嗡” 的一下，眼前的蟑螂视角立马断了，脑子里跟铁头的精神连接也弱得像根头发丝，想说话都发不出意念。
徐峰又快步走回厨房门口，刚踏进九米范围，铁头的视角 “唰” 地回来了，连它正偷偷往甲壳底下藏面包渣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有十米限制。”
徐峰摸着下巴笑了。
够了。
十米内既能当移动摄像头，又能随时沟通，这侦查兵简首完美。
他低头看向铁头，这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彻底成了 “眼线”，正抱着面包渣一脸谄媚：“老大，这印记真神了！
我感觉跟你心有灵犀似的！”
徐峰踹了踹它旁边的瓷砖：“少拍马屁，你现在就去把小区所有蟑螂都收编了，今晚之前必须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