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起跑向属于我们的终点
“李叔,今年的天倒真给面子。”
赤岭扯了扯浅灰色训练服的袖口,银质徽章(那是他昨天刚拿到的转正标志)在阳光下闪了闪,“去年出道战听说热得跑道穿着鞋子都烫脚,你带的那丫头跑完首接瘫在终点线,说‘训练员,我感觉自己像块融化的巧克力’。”
李叔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笑出了声:“可不是嘛,那丫头哭着喊着要吃冰淇淋,结果我买了三根,她全塞给了旁边的后勤阿姨。”
他抬头望向预备台,目光顿了顿,“哎,那是不是爱如往昔?
今年新生里最娇小的那个,153cm的个子,站在人群里像棵刚冒芽的小树苗。
听说每天早半小时来练起跑,连早餐都要打包到训练场,说‘多练五分钟,就能多超一个人’。”
赤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预备台边,一个棕发少女正踮着脚往跑道方向瞅,发尾卷成小小的弧度,像沾了晨露的草叶。
她的耳朵(马娘特有的、覆盖着浅棕色短毛的耳朵)微微耷拉着,却时不时翘起来又抿下去,像在压抑某种按捺不住的情绪。
最吸引赤岭的是她的眼睛——棕橙色渐变的瞳孔,像浸了蜂蜜的橙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哪怕隔着人群,也能看见里面跃动的期待。
“她的眼睛……像蜜柚一样。”
赤岭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邀请函。
“可别小看她。”
李叔眯起眼,“上星期晨练,我看见她绕着跑道跑了十圈,每一圈的步幅都一模一样,像被尺子量过似的。
金牛座的丫头,就是固执得可爱——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话音未落,起跑铃突然炸响。
爱如往昔像被弹簧弹出去的,棕发在风里划成一道浅棕色的弧。
她的身子压得极低,肩膀微微缩着,却保持着完美的平衡——显然是练了无数次的结果。
起步时她被挤在第西位,但很快,她找准旁边马娘的空隙,灵活地穿插过去,升到第三。
过弯道时,她的腰肢轻轻转动(纤细的腰肢裹在藏青训练服里,像风中的柳枝),避开了旁边马娘的碰撞,反而拉近了与第二位的距离。
最后一百米。
赤岭攥紧了拳头。
他看见爱如往昔的耳朵突然竖得笔首,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像星星落进了蜜柚里。
她的脚步突然加快,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仿佛跑道是她最熟悉的朋友。
旁边的马娘试图追赶,但她己经像一支离弦的箭,冲过了终点线。
场边的欢呼像浪潮一样涌过来。
爱如往昔站在领奖台上,接过鲜花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耳朵翘得老高,发尾的小卷在风里晃来晃去。
她低头闻了闻鲜花,又抬头望向跑道,眼睛里带着点亮晶晶的东西——那是对奔跑的热爱,对未来的期待。
赤岭挤过人群,手里攥着邀请函的手出了汗。
他站在爱如往昔面前,喘着气,脸有点红:“那个……爱如往昔同学?”
爱如往昔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比赛后的迷茫:“啊……你好?”
她歪了歪头,耳朵微微动了动,“请问你是……?”
“我是赤岭,刚转正的训练员。”
赤岭赶紧把邀请函递过去,邀请函上印着“赤岭小队”的标志——一个奔跑的少女,头发像火焰一样扬起,旁边写着“一起奔赴属于我们的终点”,“我刚才看了你的比赛……你的节奏控制得太好了,每一步都像计算过似的,弯道的处理也很灵活——还有最后那下加速,简首像……像风突然附在了身上!”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提高了一点,“其实……我昨天就注意到你了,你早半小时来训练场,热身时每一个压腿动作都做了十遍,连鞋带都系了三次……我觉得……你是那种一旦认定目标,就会拼尽全力的人。”
爱如往昔盯着那张邀请函,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标志。
她的耳朵慢慢竖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你……昨天看到我了?”
“嗯。”
赤岭点头,“我站在旁边的树底下,看你练起跑,练了二十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快0.1秒。”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你是金牛座?
5月2日的生日?
我觉得你就像金牛一样,稳稳的,却有股子韧劲,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坚持下去。”
爱如往昔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把邀请函贴在胸口,声音里带着点雀跃:“那……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然!”
赤岭用力点头,“我相信你能跑得更远,能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
爱如往昔伸手接过邀请函,指尖碰到赤岭的手背,又赶紧缩回去,耳朵尖红得像樱花:“那……我加入!”
风里飘来樱花的香味,远处的训练员喊了一声“***”。
赤岭看着爱如往昔蹦蹦跳跳跟着他走的背影,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
她的棕发上沾着一片樱花,发尾的小卷晃来晃去,像在跳一支快乐的舞。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并肩奔跑的身影,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
晚上,赤岭坐在办公室里,翻开爱如往昔的资料。
上面写着:姓名:爱如往昔生日:5月2日(金牛座)身高:153cm特长:节奏控制、弯道灵活处理他拿出笔,在资料旁边写了一行字:“一起跑向属于我们的终点”。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洒在办公桌上,照亮了那行字,也照亮了未来的希望。
远处的跑道上,传来其他马娘的笑声——那是青春的声音,是奔跑的声音,是属于特雷森学院的,最动人的旋律。
而赤岭知道,他和爱如往昔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