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月的出现
这家位于中央大街旁的古玩店是他***的地方，老板张老爷子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整天捧着个紫砂壶，据说见过不少世面。
“小龙，昨晚没睡好？”
张老爷子眯着眼睛打量他，“脸色这么差，被女鬼勾了魂？”
李龙博苦笑一声，把背包放在柜台上：“张爷，跟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出马仙吗？”
张老爷子端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昨晚遇到点怪事。”
李龙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在俄式小楼的经历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黑袍人悬浮的细节。
张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哈尔滨这地方邪性得很，尤其是道外那片老城区，以前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
你说的那栋楼，我知道，民国的时候是个俄国军官的公馆，后来那军官被人发现死在卧室里，浑身是血，墙上还画着奇怪的符号。
从那以后，那楼就不太平。”
他呷了口茶，继续说道：“至于出马仙，那可是咱东北独有的东西。
老话讲，‘南茅北马’，南方是茅山道士，北方就是这些出马弟子。
他们能请动物仙上身，看事儿治病，不过这里面门道多着呢，有真本事的，也有装神弄鬼的。”
正说着，店里的风铃响了，一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却亮得惊人。
看到李龙博，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请问，张老爷子在吗？”
“我就是。”
张老爷子放下茶壶，“姑娘有什么事？”
“我叫乔月，是哈工大历史系的研究生，” 女孩递过一张名片，“我正在做关于东北民俗的毕业论文，想请教您一些关于出马仙的事情。”
李龙博心里一动，原来她也在研究这个。
张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这出马仙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首先得有‘仙家’，也就是胡黄白柳灰五大家族 —— 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然后得有‘弟马’，也就是弟子，仙家附在弟马身上，才能显灵。”
乔月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那他们是怎么‘出马’的？
是不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当然要，” 张老爷子点点头，“得立堂口，就是供奉仙家的地方，还得有‘堂单’，上面写着仙家的名字。
真正的堂口，得有西梁八柱，就像人的西肢百骸，缺一不可。
不过现在很多都是假的，骗钱的。”
李龙博忍不住插嘴：“张爷，您知道黄家吗？
就是黄鼠狼。”
张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黄家性子烈，恩怨分明，最是护短。
怎么，你惹到他们了？”
“不是，” 李龙博摸出脖子上的玉佩，“我有这个，昨晚遇到个…… 东西，说这是黄家的信物。”
乔月凑过来看了看，眼睛突然睁大：“这上面的符文…… 我在一本民国的笔记里见过！”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翻出一张照片，“你看，这是我在省档案馆找到的，说是当年一个叫‘黄三太奶’的仙家留下的，能驱邪避秽。”
照片上的符文和玉佩背面的几乎一模一样。
李龙博和乔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黄三太奶可是黄家的老祖宗，” 张老爷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传说她修了千年，法力无边。
小龙，你这玉佩是哪来的？”
“我祖父给的。”
李龙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以前好像是做这个的。”
张老爷子沉吟片刻：“看来你俩还真有缘分。
乔丫头懂理论，小龙你有祖传的东西，不如你们一起研究研究？”
乔月立刻点头：“我没问题！
李大哥，你看呢？”
李龙博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摸了***口的玉佩，想起昨晚那个黑袍人，想起祖父浑浊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店里，落在摊开的笔记本和那块墨绿色的玉佩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