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尘之名,两界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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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缝里的黑暗漫长得像没有尽头。

林砚缩在角落,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指尖反复摩挲着《医院管理学》的封面。

那两个虫书古字——“玄尘”,像是生了根,墨迹不再模糊,反而透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极淡的光泽,与这魔界的荒芜格格不入。

“玄尘……”他低声念了一遍,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这名字绝非凭空出现,联想到穿越前手机屏幕上的小说章节,还有刚才那本会发光、会显字的书,一个荒诞的念头窜了出来:“难道这身体,本来就叫玄尘?”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指腹划过颧骨时,触到一道细微的凸起。

借着石缝透进的微光细看,那是一道陈旧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边缘己经磨得很平,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

他又摸到锁骨处,那里有一块明显的骨节凸起,像是骨折愈合后错位的痕迹,按压时还能感觉到深处传来的隐痛。

更诡异的是,脑海里偶尔会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灰紫色的天空下,一个黑袍人挥剑斩向一团黑雾,剑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金色的光点,落地便化作灰烬;还有一片燃烧着绿火的荒原上,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缠住一头生有双翼的巨兽,巨兽嘶吼时,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带着腐臭的黑气……“不是我的记忆。”

林砚用力晃了晃头,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这些画面太过真实,带着血腥味和灼热感,绝不是凭空想象。

这具身体的原主,恐怕就是那个活了三千年、靠吞噬生机续命的“玄尘”。

而自己,不知为何穿越时空,占据了这具承载着长生秘密的躯壳。

“玄者,幽远也;尘者,微末也。”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种穿透神魂的质感。

林砚惊得差点跳起来,猛地转头看向石缝深处,那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空无一人。

那声音像是从书页里钻出来的,带着叹息般的意味:“生于微末,活至幽远,逆生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尘埃……聚则为魂,散则为气,长生者,从来都是天地间的异数。”

声音消散了,像从未出现过。

林砚盯着封面的“玄尘”二字,忽然明白这名字的分量——它藏着长生的孤独,也藏着对“生”的执念,恰如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漫长岁月里活得像一粒尘埃,却又顽固地不肯被时光吹散。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魔物的嘶吼声、骨爪摩擦地面的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风穿过焦黑山谷的呜咽,像极了谁在低声哭泣。

林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爬出石缝。

夕阳正沉向地平线,把焦黑的山脊染成暗红色,空气中的腥臭味淡了些,却多了种类似铁锈的凛冽气息。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拿出《医院管理学》欣赏,指尖刚触到封面,书页就自动翻开,内页不知何时多了几行字,像是用鲜血写就,字迹鲜红得刺眼:“魔界十二域以‘蚀骨荒原’为界,自外围至核心层层递进,域内法则诡谲,魔气浓度随层级攀升,危险与机缘并存。

外围西域:蚀骨荒原、瘴影沼泽、枯寂石林、血雾戈壁——凡魔踏足之地,魔气虽薄,却藏低阶魔物巢穴与流放罪魔,每一步皆踏在生死边缘;中层西域:焚域、骨狱平原、幻音谷、毒煞渊薮——中阶魔修割据之所,魔气浓如墨雾,可蚀修士灵脉,域内魔将设下九锁十八禁,擅入者神魂俱灭;核心西域:烬灭城、万魂窟、虚无渊、混沌魔域——高阶魔神主宰之地,魔气凝作墨玉流霞,近于魔界本源。

传闻藏有创世混沌碎片,亦有吞噬一切的虚空裂隙……人间界与魔界以‘界膜’相隔,百年前界膜松动,现仅余‘镇魔关’一处屏障。

魔众频繁越界掠夺,人间修士以‘生道’抗衡,然生机日衰,镇魔关己显颓势……”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林砚捏着书页,指节泛白,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模糊的认知:这是个两界对立的格局,魔界靠掠夺人间生机存活,而人间界正一步步走向枯竭。

所谓“噬界”,或许不只是魔界吞噬人间,也藏着某种反向的、以生机“反噬”荒芜的可能——就像他刚才在石缝里念出的名字,玄尘,本就是连接生灭的节点。

“喂!

那边的人,你还活着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荒原的寂静。

林砚猛地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枯树下站着个穿粗布裙的少女,梳着双丫髻,发间别着根木簪,背上背着半篓草药,手里攥着根顶端嵌着玉石的木杖。

那玉石约莫拇指大小,正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像个小小的光源,驱散了周围的浊气,连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些。

是她!

穿越前小说里的灵溪!

那个携带“生之玉佩”、能凝聚生机的人间少女!

林砚下意识想躲,身体己经做出了后退的动作,却被对方快步拦住。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身形纤细,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黑白分明,此刻正上下打量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身上有魔气,却又带着生息……是从人间界逃来的修士?

还是被魔化的凡人?”

她说话时,手里木杖顶端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光芒更亮了些,甚至能看到细小的光点从玉佩里飘出,落在周围的焦土上,虽然没能让土地长出草木,却让那片区域的死气淡了几分。

林砚注意到,她背后的竹篓里,除了干枯的草药,底层还铺着几片嫩绿的叶子,叶片上竟沾着几粒细小的绿色种子——在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上,这抹绿显得格外刺眼,像是黑暗里的一点星火。

“我……”林砚刚要开口,脑海里又闪过一段画面:玄尘曾在人间界的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玉佩,那是“生道”修士的信物,由双生树左枝的碎屑炼化而成,能凝聚天地间的生机,是魔气的克星。

而眼前的少女,显然是带着某种使命闯入魔界的,她篓子里的种子,恐怕就是为了在魔土上播撒生机。

“我叫玄尘。”

他最终还是报出了这个名字,声音有些发飘,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陌生感,“不是修士,也不是凡人……只是个迷路的人。”

灵溪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却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锁骨处的旧伤:“你被‘蚀骨魔’伤过?”

她的指尖带着玉佩的暖意,触到皮肤时,林砚能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被驱散,“这伤口里的魔气己经快侵蚀心脉了,再拖下去,三五天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行尸。”

她说着从篓子里掏出一株暗红色的草,草叶边缘带着锯齿,根部结着一颗黑色的小果:“这是‘镇魔草’,嚼了它,能暂时压制魔气。

虽然苦,但比变成行尸强。”

林砚接过药草,指尖触到她的手,只觉得一片温热——这是他来到魔界后,第一次感受到属于“活物”的温度,不是魔物的腥热,也不是石壁的冰冷,而是带着生命力的、柔软的暖。

他把草叶塞进嘴里,一股极苦的味道瞬间炸开,像是吞了口黄连,却奇异地顺着喉咙滑下去,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流,胸口的闷痛和喉咙里的腥甜瞬间减轻了不少。

“多谢。”

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真诚。

“不用谢。”

灵溪背起竹篓,转身往荒原深处走,“这里不安全,蚀骨魔通常成群出没,刚才那只是斥候,说不定后面跟着大部队。

你要是不想死,就跟着我吧——我知道一个能躲的地方,是个废弃的猎魔人营地。”

林砚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脚步轻快,木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死寂的荒原打着节拍。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内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又浮现出一行字,墨迹比之前更深:“生之玉佩,源界余泽;灵溪者,人间火种也。

遇之,逆生有救,噬界有门。”

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打在脸上有些疼。

林砚握紧书,快步跟上了灵溪的脚步。

他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着他,不知道那个废弃的猎魔人营地是否安全,更不知道这具身体里还藏着多少关于“玄尘”的秘密。

但他忽然明白,玄尘这个名字,或许不只是一段过往的印记——从他接过那株镇魔草、跟上这个带着生机的少女开始,这具身体的“长生”,就己经和“噬界”的使命,紧紧缠在了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焦黑的荒原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在骨殖大地上延伸的线。

灵溪偶尔会弯腰捡起几块奇特的石头,或是辨认地上的足迹,嘴里低声念叨着:“这是骨鳞蟒的痕迹,它往东边去了……还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砚沉默地跟在后面,手臂上的锁链印记偶尔会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指引。

他能感觉到,随着距离灵溪越来越近,体内那股因吞噬魔物而躁动的力量渐渐平复了些,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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