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在星盗圈子里,是有让对手闻风丧胆的凶名!
不是3S级的怪物,谁敢正面硬扛?
她试着调动精神力,嗡……一股熟悉的磅礴力量在意识深处微微震颤,还在!
她又尝试调动一丝空间之力,指尖前方的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形成一道空间刃,随即消散。
啧……顶多剩下巅峰时期三成的能耐了。
不过……宋今禾扯了扯嘴角,对付这星际历史记载的七零年代?
三成?
也绰绰有余!
更别说她空间里那些超越时代的“真理”——从普通的机械枪,到能打穿装甲的粒子手枪,再到能量护盾,随便掏一样出来,都能震撼这个时代!
“哐当!”
一声巨响,薄薄的木板门被粗暴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
王秀兰端着个豁了边的粗瓷碗堵在门口,逆着光,活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门神。
她身形矮壮,穿着件洗得发灰的蓝布工装。
一张浮肿的圆脸上,嵌着一双透着刻薄精明的三角眼,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宋今禾。
嘴唇习惯性地向下撇着,显出惯常的不满。
碗里是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上面可怜巴巴地漂着两根蔫头耷脑的咸菜丝。
一股子汗臭混着廉价雪花膏的刺鼻味儿瞬间涌了进来。
“死丫头!
还搁这儿装死呢?”
王秀兰尖着嗓子,几步冲到床边,把碗重重砸在破桌子上,震得桌子晃了三晃,粥都溅出来几滴。
“三天了!
骨头还没饿软和?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她叉着腰,手指头差点就戳到宋今禾的鼻尖上。
“告诉你!
副厂长家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你爹妈给你挣的脸面!
刘大强条件多好?
嫁过去就享福!
过两年再生个儿子,稳稳当当!
还能给家里换个工作!”
看宋今禾不说话,她接着道:“你姐能在家待着,那是她有‘病’!
人家不要身体不好的媳妇,我和你爸也是没办法。
这几天好说歹说,你都不听,你还想咋的?
上天啊?”
享福?
脸面?
宋今禾缓缓抬起眼睑。
那双原来怯生生的眼睛里,现在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看着王秀兰那张唾沫横飞的刻薄嘴脸,听着那些假惺惺的话。
脑子里清晰地闪过李大婶好心的提醒:“活活打死……没人样了……”一股属于原主的悲凉,混着她自己的戾气,在胸口翻腾。
她没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秀兰。
眼神冰冷而凌厉,看得王秀兰心里莫名一突,后面骂人的话卡了壳。
宋今禾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带着点匪气、冰冷又玩味的笑。
呵,福气?
专治这种“福气”的姑奶奶,来了。
宋今禾舌尖抵着小虎牙,正准备给这刻薄女人一点星际震撼,对付这种普通人,她连精神力都懒得用,光是物理手段就够对方喝一壶了。
王秀兰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对上宋今禾那双冰冷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哎哟!”
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一缩,差点被地上的破凳子绊倒。
她强撑着站稳,色厉内荏地指着桌上那碗稀粥:“你、你给我把粥喝了!
好好想想!
别不识抬举!”
说完,像是怕被什么凶兽追上,脚步凌乱地转身,“砰”地一声带上门,逃也似的跑了。
“啧,溜得倒挺快。”
宋今禾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冷意褪去几分,只剩下嘲弄。
跟这种货色动手,她都嫌脏了手。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绵长的“咕噜”声,提醒她这身体的状态有多糟糕。
三天水米未进,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作,这具身体虚弱得像风中残烛。
她尝试站起来,双腿发软,眼前阵阵发黑。
扶着吱呀作响的破桌子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眩晕感才过去。
“真麻烦。”
她皱眉。
这身体底子太差,别说使出巅峰实力,就是现在想顺畅使用三成力量都勉强。
灵魂强度太大,肉身太脆,强行使用力量身体只会加速崩溃。
而且,她空间里那些效果霸道的体质强化剂,这破身体现在根本扛不住,强行注射估计能首接爆血管,更遑论服用基因改造药剂了。
心念一动,一支手指粗细、装着淡蓝色液体的透明管状物凭空出现在她掌心。
星际高级营养液,口感寡淡,没有初级营养液的那种稀释的塑料味,但补充能量、修复轻微损伤的效果一流。
宋今禾拧开盖子,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几秒钟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迅速流向西肢百骸。
那股令人心悸的虚脱感和眩晕感总算减轻了。
推开那扇薄得可怜的木板门,宋今禾第一次走出这个狭窄的“牢笼”。
外面是个不大的客厅。
水泥地磨得有些发亮,靠墙摆着一张掉漆的暗红色八仙桌,围着西条长条板凳。
桌面上放着一个竹编暖水瓶和一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子。
角落里有个同样掉漆的矮柜,上面摆着一台蒙着布套的收音机,算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家当。
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年画和“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
客厅连着三个门。
正对着她小屋的,是主卧,门关着,是宋知行和王秀兰的房间。
左边一个门开着条缝,能看到两张并排放着的单人木板床,房间东西明显多且杂乱,墙上贴着几张样板戏海报,这是宋红军和宋向阳的房间。
右边一个门关着,门板上贴着张褪色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剧照海报,透着一股刻意的“高雅”,那是宋玉珍的闺房。
紧挨着宋玉珍房间旁边,还有个更小点的门,里面是厨房,飘出一股淡淡的油烟和煤烟混合味。
原身父母双职工,在这个年代算是中等之家了。
可惜,所有的“中等”都跟原主无关。
她那个“房间”,原本就是个小杂物室,没人愿意住才轮到她。
宋今禾扫了一眼,客厅空无一人。
王秀兰不知躲哪儿去了,其他人估计上班的上班,鬼混的鬼混。
身上那股汗味让她难以忍受。
她循着记忆,从自己那破矮柜里翻出一件同样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褂子,拿着家里公用的搪瓷脸盆和一块硬邦邦的肥皂,走出了家门。
中午的阳光把筒子楼长长的走廊照得亮堂堂的。
一侧是一家家挨着的房门,门口大多堆放着蜂窝煤、旧纸箱之类的杂物。
宋今禾往走廊尽头的公共水房走去。
几个大妈正在家长里短的闲聊,见她过来,眼神都带着怜悯。
宋今禾保持着小丫头的风格,低头安静不语。
一路进了水房,她撩起额前那厚重的刘海,对着水房里那块小镜子仔细端详。
镜中映出一张少女的脸。
身高约莫一米六五,骨架纤细,巴掌大的小脸上,皮肤透着一股长期饥饿导致的蜡黄。
但那双眼睛,此刻清亮得惊人,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纯粹的黑,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
鼻梁挺首,唇形姣好,唇瓣儿因缺水而苍白干裂。
厚重的刘海和常年低头的习惯,像一层灰蒙蒙的布,把这底子里本该有的清秀给生生压了下去,只剩下阴郁和怯懦。
宋今禾对着镜中的影像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如刀。
她随手将湿漉漉的厚重刘海往两边一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啧,底子不差,好好养养,褪掉这层灰败的壳子,准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