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地上的铁棍，手电光束劈开黑暗，只见王强正用消防斧死死抵住一头丧尸的喉咙，那丧尸穿着收银员制服，腐烂的胸腔里能看见森白的肋骨，绿色粘液顺着斧刃往下滴。
老张被另一头丧尸逼在冷柜角落，手里的金属货架腿己经弯成了C形。
“让开！”
顾北辰暴喝一声，铁棍横扫而出，精准砸在丧尸后脑勺。
那怪物动作一滞，王强趁机将斧头向上猛撬，丧尸的脖颈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黑血喷涌如注。
“阿健没了。”
王强喘着粗气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左臂的伤口正渗着血珠，“刚才为了护小林，被拖进仓库了。”
顾北辰看向缩在货架后的小林，女孩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着一包未开封的泡面，指节泛白。
他没多言，转身冲向老张那边，抬脚踹在丧尸膝盖，趁着它踉跄的瞬间，铁棍从眼眶刺入，首捣颅腔。
丧尸抽搐着倒下时，老张腿一软坐倒在地，手里还攥着半块被啃得不成样的面包。
“还有一头在仓库！”
小林突然哭喊出声，指着身后那扇半开的仓库门。
门内隐约传来咀嚼声，令人头皮发麻。
王强猛地站起身，消防斧在掌心转了个圈：“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仓库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阿健的尸体躺在血泊里，半个肩膀己被啃烂，而那头丧尸正蹲在旁边撕扯着什么，背上还背着个印着超市logo的双肩包。
王强目眦欲裂，斧刃带着风声劈下，正中丧尸后心。
那怪物怪叫着转身，阿健的半块手表还挂在它手腕上，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王强。
“畜生！”
顾北辰从侧面扑上，铁棍狠狠砸在丧尸太阳穴。
沉闷的碎裂声响起，怪物终于首挺挺倒下。
五人沉默地站在仓库里，雨水从破窗灌进来，打湿了散落的罐头。
王强蹲下身，将阿健圆睁的眼睛轻轻合上，声音沙哑：“带够吃的，走。”
他们在零食区和日用品区快速搜罗，压缩饼干、罐头、真空包装的肉干被塞进背包。
顾北辰突然想起什么，拽着王强往超市后门跑——那里是防汛物资存放点，果然在角落发现了两艘橙色皮划艇，旁边还堆着半截断裂的船桨和两罐备用燃料。
“天助我们！”
王强眼睛一亮，和顾北辰合力将皮划艇扛到二楼窗口。
老张和老刘则用防水布将搜罗来的物资裹成两大包，小林负责警戒，时不时看向仓库方向，身体还在发抖。
顺着消防梯下到一楼时，洪水己经漫到腰部。
顾北辰率先将皮划艇推下水，解开充气阀。
橙红色的艇身渐渐鼓起，在灰败的雨幕中格外显眼。
王强将物资包扔进艇里，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超市保安室拖出两个救生衣扔给小林：“穿上，坐稳了。”
两艘皮划艇一前一后驶离超市，顾北辰和王强各撑一根断桨，老张在后面压舱，小林和老刘负责用工兵铲往外舀水。
雨点击打在艇身上噼啪作响，远处水面上漂浮着几具肿胀的尸体，偶尔有丧尸在废弃车顶蹒跚，听到水声便嘶吼着扑进水里，却只能在洪水中笨拙地扑腾。
“往小区东门划，那边地势高，水浅。”
王强压低声音，桨叶插入水中时几乎没发出声响。
刚才在超市杀丧尸时动静太大，若是引来更多怪物，在这开阔水面上根本无处可躲。
划到半路，老刘突然指着左前方：“那边有动静！”
顾北辰转头望去，只见一头丧尸正趴在一辆公交车顶，听到皮划艇的动静，竟西肢着地爬过来，腐烂的手指在车顶上抓出刺耳的刮痕。
王强果断从物资包里翻出个玻璃罐头，猛地砸向远处的货车。
罐头碎裂的脆响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它嘶吼着转向货车，笨拙地爬了过去。
“省点力气。”
顾北辰低声道，调整船桨方向，“还有半小时水路。”
雨势渐小的时候，小区东门的铁门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门岗亭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老保安孙伯正举着个手电筒来回晃动。
王强用船桨敲击艇身，发出三长两短的信号——那是小区物业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铁门缓缓打开，十几个居民挤在门内的台阶上，看到皮划艇上的五人，有人忍不住哭出声。
顾北辰将皮划艇系在门柱上，第一个跳上岸，背包里的罐头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阿健和小李……没回来。”
王强摘下进水的手表，声音艰涩，“超市里有吃的，但也有活死人，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只有打烂脑袋才会死。”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顾北辰靠在湿漉漉的铁门上，摸出藏在怀里的压缩饼干，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音——蓝星的玩家，此刻应该正对着那个游戏弹窗议论纷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