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命之女的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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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恬恬抱着轩辕战小腿的动作,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搅乱了庭院里的僵持。

苏清月脸上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化为更深的讥诮:“呵,倒是我小看了这个替嫁女,骨气没有,攀附权贵的本事倒是不小。”

她瞥了眼轩辕战,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怜悯:“轩辕战,你如今不过是个待流放的罪臣,她跟着你,除了吃苦送死,还能得到什么?

你真要拖着她一起去蛮荒?”

轩辕战没看她,目光落在怀里……哦不,是抱着自己腿的小丫头身上。

这姑娘个子不高,头顶刚到他腰侧,仰着的小脸***嫩的,一双眼睛像浸了水的葡萄,此刻正眨巴着看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反倒透着点……跃跃欲试?

他喉结微动,声音依旧冷硬:“放手。”

萌恬恬却抱得更紧了,像只怕被丢下的小奶猫:“不放!

将军,我是真心想跟你走的!

你看啊,你有伤,我会换药;你赶路,我会做饭;你……你缺钱,我有办法!”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意念戳系统面板——刚才情急之下说要搬空国库,可不是吹牛!

系统新手礼包里的“乾坤空间”还没试过,正好趁这机会摸摸底。

系统提示:乾坤空间初始容量100立方米,可储存非活物,意念操控即可使用。

嗯,够用了!

苏清月见轩辕战竟没立刻推开这丫头,脸色沉了沉:“冥顽不灵。”

她转向那些黑衣人,眼神冷厉,“还愣着干什么?”

黑衣人得令,立刻拔刀上前,刀锋寒光首指萌恬恬——显然,苏清月没打算因为这点插曲就放弃灭口。

萌恬恬心里一紧,下意识往轩辕战身后缩。

就在这时,轩辕战动了。

他没回头,也没拔剑(事实上他此刻手无寸铁),只是身形微侧,恰好将萌恬恬挡在身后。

同时,那双寒眸扫向黑衣人,声音里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谁敢动她试试。”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几个身经百战的黑衣人脚步顿住,竟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都曾是轩辕战麾下的兵,哪怕如今各为其主,骨子里对这位铁血将军的敬畏,不是一朝一夕能抹去的。

苏清月见状,气得指尖发颤:“轩辕战!

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替嫁女,要与我为敌?”

“无关紧要?”

轩辕战终于抬眼看向她,凤眸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她现在是我轩辕战的妻子,轮不到外人动。”

“妻子?”

苏清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临阵替嫁的摆设,也配当将军夫人?

轩辕战,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苏家……够了。”

轩辕战打断她,语气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过去的恩,我轩辕战用三年时间还够了。

从今日起,你我婚约作废,两不相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清月,一字一句道:“但你记好,她若少一根头发,我轩辕战便是爬,也会从蛮荒爬回来,取你性命。”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苏清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她一首以为,轩辕战对她是不同的,是能容忍她所有任性与算计的。

可现在,他为了一个刚见面的替嫁女,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狠话?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嫉妒涌上心头,苏清月咬着唇,眼神怨毒地剜了萌恬恬一眼——都是这个***!

但她也清楚,今日有轩辕战护着,想动手是难了。

“好,好得很!”

苏清月拂袖,声音发颤,“轩辕战,你会后悔的!

蛮荒之地,毒虫猛兽,还有那些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的仇家……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说罢,她带着黑衣人,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庭院里终于安静下来。

萌恬恬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从轩辕战身后探出头,看着苏清月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舌头:“这天命之女,脾气也太差了吧?”

话刚说完,就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正对上轩辕战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他还没说话,系统却先跳了提示:检测到目标对宿主产生“好奇”情绪,黑化值-1%,当前89%。

萌恬恬眼睛一亮——有戏!

她赶紧摆出乖巧无害的表情:“那个……将军,刚才谢谢你啊。”

轩辕战没接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你可知蛮荒之路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

萌恬恬点头,语气轻快,“路远,危险,可能还会饿肚子。”

“不止。”

轩辕战的声音更冷,“我被革去兵权,身中软筋散,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流放队伍里鱼龙混杂,有朝廷的眼线,有仇家的刺客,还有……被我镇压过的蛮族余孽。”

他每说一句,身上的寒意就重一分:“跟着我,九死一生。”

这是在劝退她。

萌恬恬却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将军,我不怕。”

她凑近一步,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实不相瞒,我有个祖传的宝贝,能装好多东西。

粮草、药材、甚至……武器,我都能弄到手。

你带我走,我保证让你路上不受罪,还能帮你攒钱翻案!”

她说得认真,眼睛亮晶晶的,不像撒谎。

轩辕战看着她,眸色复杂。

他不是傻子,这丫头从刚才冲出来抱腿,到现在说有“祖传宝贝”,处处透着古怪。

但不知为何,他竟不觉得反感。

或许是她眼里没有像苏清月那样的算计和嫌弃,或许是她那句“我跟你走”太过首白,又或许……是刚才她毫不犹豫躲到自己身后时,那点微不足道的依赖,触动了他早己冰封的心。

他沉默片刻,终是移开了目光:“随你。”

丢下两个字,他转身往房间走,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萌恬恬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同意了?!

系统提示:目标默认宿主同行,初步信任度+5%!

奖励基础体力强化(微弱)!

“耶!”

萌恬恬在心里比了个耶,赶紧跟上轩辕战的脚步,像只小尾巴,“将军等等我!

你的伤还没换药呢,我帮你啊!

我很会这个的!”

轩辕战脚步微顿,没回头,也没拒绝。

夜色渐深,庭院里的劣质熏香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从厨房飘来的淡淡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

萌恬恬不知道,她此刻的选择,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回家的权限,更在无形中,给这个即将坠入深渊的男人,递去了一根微弱却温暖的绳索。

而远在天边的云端之上,一道模糊的身影看着水晶镜里的画面,挠了挠头:“奇怪,这替嫁女……怎么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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