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法衣的初现阳光斜照进宫廷裁缝厅,彩绘玻璃窗将七色光斑投在金色丝绒帷幔上。
艾尔莎站在白玉试衣台上,身上套着一件银蓝色天鹅绒礼服,腰间却明显勒得过紧。
“你们这些废物!连我的腰围都量不准?”她猛地扯下胸前的珍珠项链,重重摔在地上。
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滚落在地,侍女们慌忙跪地捡拾。裁缝总管额头冒汗,
捧着设计图的手不住发抖:“陛下恕罪,我们立刻重做……”艾尔莎不耐烦地挥挥手,
转身看向镜子。镜中映出她修长的身形,只是那礼服实在难看,袖口绣着俗气的金线花纹,
裙摆拖沓沉重。“把上次那个银蓝色天鹅绒礼服拿来!”她皱着眉命令道。
一名年轻裁缝捧着礼服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展开。艾尔莎盯着那件礼服,越看越气,
抬手就拍打镜子:“这花纹也太丑了!我不要这种俗不可耐的设计!
”“可是陛下……”裁缝总管想说什么,却被艾尔莎一声怒喝打断。“把这件破布拿走!
”她一把抓起披风,狠狠甩向裁缝总管。织锦披风打在他脸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撞翻了身后一筐丝绸布料。整个试衣间陷入一片混乱。侍女们慌忙捡拾散落的布料,
裁缝们低头不敢言语。突然,门口传来通报声:“有客到访——”话音未落,
一个矮小的身影已站在试衣台前。他穿着一袭深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
手中抱着一卷羊皮纸。“你是谁?”艾尔莎皱眉问道。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目光却锐利如鹰:“陛下,我是来为您定制世界上最美丽的魔法衣。”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大胆!竟敢自称能做出比宫廷裁缝更美的衣服!”老臣厉声呵斥。“住口。
”艾尔莎却来了兴趣,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神秘人物,“你说你能做出世上最美的衣裳?
”神秘裁缝微微一笑,缓缓展开手中的羊皮纸。纸上空无一物,只有淡淡的微光流转。
“这幅图样……只给聪明人看。”他低声说道。艾尔莎凑近细看,忽然瞳孔一缩。
她分明看见纸上浮现出流动的金色纹路,像是活了一般,在纸面上游走。
“等等……这是什么材质?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纹!”她惊叹道。
“这是魔法衣的设计图,只有真正懂得美的人才能看见。”神秘裁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陛下可愿定制属于您的魔法衣?”艾尔莎的心跳加快,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这件衣服必须在月圆之夜完成!”“陛下!”老臣急忙劝谏,
“还是让其他裁缝……”“退下!”艾尔莎打断他,“谁也不许打扰这位大师工作。
”裁缝总管带着众人恭敬退下,试衣间里只剩艾尔莎和神秘裁缝。“陛下,
请允许我先为您测量身形。”裁缝从斗篷中取出一条奇异的尺子,尺子上刻着繁复的符文。
艾尔莎点点头,站直身子。裁缝绕着她转了几圈,不时用尺子比划几下,最后停在她面前。
“陛下,这件魔法衣会完美贴合您的身形,展现出您最动人的曲线。”他轻声说道。
艾尔莎心头一热,脸颊微微泛红:“你真的能做到?”“当然。”裁缝微笑,
“但需要陛下配合一件事。”“什么事?”“您必须亲自前往我的工坊查看进展。
”艾尔莎略一思索,点头答应:“好,我择日便去。”裁缝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尺子,
转身离去。他走得很慢,斗篷上的暗纹随着步伐闪烁不定。艾尔莎独自站在镜子前,
手指轻触镜面,仿佛抚摸着那件尚未完成的魔法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水晶镜面上,映出她朦胧的身影。远处教堂钟声响起,
宫女提着灯笼准备点灯,夜幕悄然降临。她的眼神渐渐迷离,
仿佛看到了那件完美无瑕的魔法衣正穿在自己身上。金色的纹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流光溢彩。镜中倒影闪过一丝诡异波动,但艾尔莎未曾察觉。
她的心早已飞向那神秘的裁缝工坊,期待着月圆之夜的到来。
2初探幻影工坊午后阳光正烈,艾尔莎坐在马车里,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淡紫色绸裙,
既不像宫中礼服那般繁复,又不失贵气。侍卫们骑马护在车外,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快些!”她掀开窗帘,朝车夫喊道。车夫应了一声,扬鞭催马。马车穿过繁华的王都主街,
渐渐驶入城郊。街道两旁的建筑越来越破旧,墙面斑驳,屋顶漏风,
偶尔有流浪汉蜷缩在屋檐下打盹。空气中飘来一股潮湿的霉味,
混杂着不知何处传来的腐臭气息。艾尔莎皱了皱鼻子,却并未拉上窗帘。
她望着窗外逐渐陌生的景象,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那种熟悉的、对未知之美的期待与兴奋感正在体内翻涌,让她几乎坐不住。
裁缝工坊藏在一条狭窄的巷弄尽头。马车停在一座老旧的木屋前,
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紫罗兰布帘,随风轻轻摆动,像是无声低语。艾尔莎推开车门,
走了下来。她的脚步轻盈,但地面的石板有些松动,踩上去略微不稳。她扶了扶门框,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种奇异的香气,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
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脑袋竟有些晕乎乎的。门口挂着一串铜铃,她刚抬手想敲门,
门却自己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阴影中,正是那日裁缝厅里的神秘老裁缝。
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陛下,您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回响。艾尔莎点点头,跨步进门。裁缝轻轻合上门,
那串铜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却莫名让人感到不适。屋内光线昏暗,仅靠几根蜡烛照明。
墙边堆满了布料,颜色各异,质地却都显得陈旧。奇怪的是,那些布料仿佛在微微蠕动,
像是活的一般。艾尔莎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边请。”裁缝做了个请的手势,
引她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镜子,镜面斑驳,反射出模糊的身影。
她走过时,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镜子里的倒影比她慢了一拍——她停下脚步,
镜中的自己却还在向前走。她猛地回头,镜子中映出的只是空荡荡的走廊。“怎么了?
”裁缝低声问道,语气平静得不像话。“没事。”她摇摇头,继续向前。他们来到一间房间。
房间里四壁皆是镜子,天花板和地面也铺着镜面,整个空间仿佛没有边界,无限延展。
“请坐。”裁缝指着中央的一张雕花木椅。艾尔莎坐下后,
目光被房间中央一件悬浮在半空的衣裳吸引住。那是银蓝色的礼服,
袖口与裙摆流淌着金色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空中缓缓游动。“这就是……魔法衣?
”她喃喃道。“是的。”裁缝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它能感知您对美的渴望,
为您量身打造最完美的形态。”艾尔莎站起身,朝那件衣裳走去。她的心跳加快,
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您可以摸一摸。”裁缝伸手示意。她伸出手,
指尖轻轻触碰那柔软的丝绸。冰冷而滑腻,像是水母的皮肤。香气突然浓烈起来,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甜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光影扭曲成一片流动的光斑。
“这味道……”她开口,声音有些发颤。“这是净化心灵的香气。”裁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只有真正聪慧的人,才能承受它的力量。”艾尔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她身穿这件魔法衣,在王座上接受百官跪拜;她在舞会上旋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为她停留;她在镜中看着自己,美得令人窒息。“我想穿上它。”她睁开眼,
坚定地说。裁缝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当然可以。”他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完成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她疑惑地问。裁缝没回答,
而是走到一面镜子前,轻轻按了一下镜面。镜面泛起一阵涟漪,像水面一样波动起来。
“请站在镜子前。”他说。艾尔莎照做。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熟悉又陌生。忽然,
镜中的倒影冲她笑了笑,笑容诡异而阴冷。她猛地后退一步,惊恐地看向裁缝:“怎么回事?
”“别怕。”裁缝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这只是觉醒仪式的一部分。
您不是一直渴望真正的完美吗?现在,它就在眼前。”艾尔莎咬紧嘴唇,犹豫片刻,
还是重新站回镜子前。这一次,她强迫自己直视镜中的倒影。倒影缓缓抬起手,
她也跟着抬起手。倒影的嘴角慢慢上扬,她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表情。她试图控制脸部肌肉,
却发现已经不受自己支配。“你在……控制我?”她声音颤抖。
“我只是帮您释放真正的自我。”裁缝轻声说,“您一直渴望被人赞美,被人崇拜,不是吗?
现在,您将拥有这一切。”艾尔莎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动弹。镜中的倒影开始舞动,动作优雅,
却带着诡异的节奏。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变得昏暗。最后听到的,
是裁缝低声说:“开始了。”窗外,暮色悄然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被乌云吞没。
室内只剩几根蜡烛微弱地跳动着,火光在镜面间折射,形成无数个摇曳的身影。远处,
一只乌鸦掠过天际,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3镜中幻影与觉醒仪式烛火摇曳,
在无数镜面中折射出重叠的光影。艾尔莎站在中央,目光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动不了。
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连眨一下眼睛都变得困难。镜中的倒影却在笑,嘴角缓缓上扬,
那笑容诡异而阴冷,像是藏着某种说不出的恶意。“你在……控制我?”她的声音发颤,
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我只是帮您释放真正的自我。”裁缝的声音轻柔,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您一直渴望被人赞美,被人崇拜,不是吗?现在,
您将拥有这一切。”艾尔莎咬紧嘴唇,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想要反驳,
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眼前的光影扭曲成一片流动的光斑。“这不对……”她喃喃道,努力想稳住心神,
“我不是……我不是来这儿被控制的……”可镜中的倒影没有停下,它抬起手,
缓慢地、优雅地舞动起来,动作流畅而完美,像是在跳一支早已演练千百次的宫廷舞。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艾尔莎看着自己的倒影,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不是她,至少,不是她认识的自己。
“停下……”她试图抬起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倒影却没有停,反而越舞越快,
仿佛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艾尔莎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被风吹拂的蝶翼。她想闭上眼睛,
可眼皮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钉住,只能睁着,看着镜中的自己——不,
是那个“她”在舞动。那舞姿太完美了。每一个转身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每一个眼神都带着令人心颤的魅惑。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动作轻盈如水,裙摆随旋转翻飞,
如同一朵盛开的黑蔷薇。但那不是她。艾尔莎的喉咙干涩,胸口闷得像是压了块石头。
她的身体明明僵直不动,可镜中的倒影却流畅地滑步、旋转、扬起手臂,
仿佛那是它天生就该拥有的姿态。四周的镜面将这一幕不断折射,
无数个“她”在不同的镜中翩然起舞,有的优雅,有的冷艳,有的带着讽刺的笑容。
这些倒影彼此交错,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停下……”她试图开口,可声音卡在喉咙里,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裁缝站在角落,双手交叠于身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您一直在压抑真正的自己,不是吗?”他的声音轻柔,像丝绸滑过皮肤,“现在,
让它自由地舞动吧。”艾尔莎的心跳加快,一种陌生的愉悦感从心底涌起,
却又混杂着强烈的抗拒。她讨厌这种感觉——就像被某种温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点点吞噬,
连挣扎都变得无力。镜中的倒影忽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她。
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可那一双眼睛里,
却藏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自信、从容、甚至……一丝轻蔑。艾尔莎的手指微微抽动,
她终于找回了一丝身体的控制权。她想要抬起手,却发现那只手依旧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你不是我……”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倒影的嘴角微微上扬,
轻轻摇头。裁缝走近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银色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晕。
他将丝线轻轻缠绕在指尖,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真正的您,
一直藏在这些赞美背后。”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您一直渴望成为完美的女王,不是吗?现在,您可以实现了。”艾尔莎的呼吸一滞。
她的确渴望赞美。从小到大,她听惯了贵族们对她的夸赞,他们说她的头发像金丝,
皮肤如雪,笑容胜过晨曦。她爱听这些话,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可她也清楚地记得,
那些赞美从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有一次,她在花园里跳舞,母亲站在廊下看着她,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跳完后兴冲冲地跑过去,期待着一句夸奖。
可母亲只是淡淡地说:“跳得很好,但别忘了,你是个女王。”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他们看的不是她,而是“女王”。“我不是……”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我不是为了取悦谁才穿这件衣服的!”倒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裁缝轻轻叹息,
手中的丝线垂落,在地面拖曳出一道细微的痕迹。他缓步走到艾尔莎身后,
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么,您是为了什么?”艾尔莎猛地闭上眼。疼痛从舌尖传来,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让她短暂地清醒了一些。她睁开眼,
看到镜中的倒影还保持着微笑,可那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她猛然抬起右手,这一次,
她成功了!手指颤抖地举起来,缓缓向镜面伸去。倒影却突然动了。它没有模仿她的动作,
而是抢先一步,伸手碰触镜面。两人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可就在那一瞬间,
镜中的画面剧烈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震颤。烛光忽明忽暗,音乐再次响起,
这次不再是单调的音符,而是一首完整的旋律,悠扬而诡异。艾尔莎猛地后退两步,
脚跟撞到了烛台,火苗摇晃了一下,险些熄灭。她喘着气,盯着镜中的自己——不对,
是倒影。它还在动。她已经完全停止了动作,可镜中的倒影却没有停下,
反而继续旋转、舞动,像是……它已经不再依赖她。艾尔莎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她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倒影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面向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它缓缓抬起一只手,
做了一个宫廷舞者最经典的谢幕动作——屈膝、低头、摊开双臂,
仿佛在迎接一场盛大的掌声。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穿过镜屋的缝隙,发出低低的呜咽。
艾尔莎的手紧紧攥住裙摆,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倒影已经不是她了。
它不再是她的映射,而是另一个“她”,一个更完美、更强大、更……危险的存在。
裁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语气:“觉醒不是夺取,
而是让真正的自我归来。”艾尔莎的瞳孔猛地收缩。
如果倒影才是“真正的她”……那现在的她,又是什么?镜中的倒影缓缓站直身子,看向她,
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它轻轻地,向她欠身行礼。
仿佛在宣告:“现在轮到我了。”[未完待续]镜中的倒影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艾尔莎对上。
那双眼睛里不再有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艾尔莎的心脏猛地一紧。
她看到倒影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镜面。一道涟漪般的波纹扩散开来,仿佛水面被触碰,
镜面竟泛起一丝柔软的光泽。裁缝站在她身后,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它在回应你。
”“回应什么?”她声音嘶哑。“你的渴望。”裁缝的手指沿着她的肩膀滑下,
停在腰间那条银线绣成的束带上,“你一直在寻找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你’吗?
完美、强大、不再需要伪装。”艾尔莎的喉咙发紧。她的确……羡慕那个倒影。
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那种毫无破绽的舞步,那种——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之屏息的美。
可她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微颤抖,指甲泛白。
她曾无数次用这双手抚摸过镜面,试图从中找到真实的自己。可每次,
她看到的都只是那些贵族眼中的“女王”。母亲的眼神浮现在脑海中——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