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箭手郑忠 竹你 2025-08-22 08: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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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坡的箭声“你的箭偏了三寸。”郑忠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

砸在少年紧绷的后背上。他蹲在***坡的青石上,指间摩挲着一支磨得发亮的箭杆,

箭羽是罕见的黑鹰翎,在暮色里泛着暗光。站在十丈外的少年猛地回头,脸颊涨得通红。

“师父!我明明射中了靶心!”阿木攥着弓的手在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背上的箭囊里只剩最后一支箭,箭尾的白羽已经被汗水浸得发潮。郑忠掀起眼皮,

浑浊的眼珠里映出远处歪在树干上的草靶——红心旁边确实插着支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只是偏得不止三寸。“靶心在树干上,不是在你眼里。”他站起身,

腰间的箭囊撞出沉闷的响声,“十年了,你还是分不清‘想射中’和‘能射中’的区别。

”阿木的喉结滚了滚,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师父的脾气,

在箭术上从不说半句虚言。十年前他被郑忠从狼窝里救出来时,连弓都拉不开,

如今能在十丈外射中草靶,全靠师父手把手教。可郑忠总说他差得远,

远到连碰那支黑鹰翎箭的资格都没有。“再射。”郑忠把手里的黑鹰翎箭抛过去,

箭杆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精准地落在阿木脚边。“用这支。”阿木愣住了。他跟着师父十年,

只见过这支箭三次——第一次是师父射落了盘旋在***坡上空的金鹰,

第二次是射穿了三十丈外的铜钱孔,第三次……是五年前那个雪夜,射向了自己的咽喉,

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不敢?”郑忠的嘴角扯出抹冷笑,“当年你说要替你爹报仇,

我还以为养了头狼,没想到是只怕挨打的狗。”“我不是狗!”阿木猛地抄起黑鹰翎箭,

搭在弓上。这张弓是郑忠亲手做的,比寻常弓重三倍,他平时要使出全身力气才能拉满,

可此刻握着那支沉甸甸的箭,手臂却稳得像块石头。风声突然停了。阿木盯着草靶上的红心,

眼前却闪过五年前的雪夜——爹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支雕着银狼的箭,娘抱着他的腿哭喊,

说杀他爹的是黑风寨的人。那天郑忠背着他冲出火海,

箭囊里的黑鹰翎箭在风雪里发出呜呜的响。“呼——”弓弦弹出的瞬间,

阿木感觉肩膀像被巨石砸了下,剧痛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口。但他没敢眨眼,

死死盯着那支箭穿过暮色,像道黑色的闪电,“噗”地扎进草靶——正中红心,

箭尾的黑鹰翎还在轻轻扇动。郑忠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眼底的浑浊似乎淡了些。

“去把箭捡回来。”他转身走向坡下的木屋,背影在暮色里拉得很长,“今晚有客人来。

”阿木攥着还在发烫的弓,望着郑忠的背影,突然发现师父的腰比去年弯了些,

走路时左腿会微微发颤。他想起镇上药铺的王掌柜说过,师父年轻时中过一箭,

箭头留在骨头里,阴雨天就疼得直冒冷汗。“师父,”阿木追上去,声音有些发涩,

“客人是谁?”郑忠没回头,只是扯了扯腰间的箭囊:“能让你亲手报仇的人。

”第二章 黑风寨的请柬木屋的油灯亮起来时,阿木才发现郑忠已经在桌旁摆好了三个碗。

粗瓷碗边缘缺了个口,碗底还沉着去年的茶渍。他刚把黑鹰翎箭擦干净放进师父的箭囊,

就听见坡下传来马蹄声,嘚嘚的响,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来了。

”郑忠把最后一碗粗茶推到对面,指尖在碗沿敲了敲。

阿木注意到他的指关节上有层厚厚的茧,左手食指第二截是歪的——那是十年前为了救他,

被狼咬的。门被推开的瞬间,带进股浓重的酒气。两个穿黑袄的汉子站在门口,

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领口露出半截绣着银狼的布巾。阿木的手猛地攥紧了衣角,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就是这银狼标记,和爹胸口那支箭上的一模一样。“郑老英雄,

别来无恙?”领头的汉子咧嘴笑,露出颗金牙,“我们寨主有请。

”他把张烫金的帖子拍在桌上,帖子上印着只张牙舞爪的黑狼,墨迹还带着股血腥味。

郑忠端起茶碗,吹了吹浮沫:“你家寨主的酒,我消受不起。

”金牙汉子的笑僵在脸上:“老英雄这是不给面子?上个月青风寨的李老大不识抬举,

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他说着摸了摸腰间的刀,刀鞘上的银狼眼睛用红玛瑙镶着,

在油灯下像滴血。阿木的呼吸越来越粗,他悄悄摸向门后的柴刀,手腕却被郑忠按住了。

师父的手很凉,力气却大得惊人,捏得他骨头生疼。“帖子我收下了。

”郑忠把烫金帖子推回给金牙汉子,“回去告诉你家寨主,三日后正午,

我去黑风寨喝他的庆功酒。”金牙汉子愣了下,随即笑得更欢了:“还是老英雄爽快!

那我们就在寨里候着,给您备最好的烈酒,最嫩的羔羊肉!”他瞥了眼站在角落的阿木,

眼神像刀子刮过,“这是您徒弟?毛还没长齐呢,带过去见见世面也好。”郑忠没说话,

只是端起茶碗喝了口。阿木看见师父握着碗的手背上,青筋突突地跳。等黑风寨的人走了,

阿木才憋红了脸问:“师父,您真要去?黑风寨就是个狼窝,他们肯定没安好心!”“不去,

怎么拿他们的狗头祭你爹?”郑忠把那支黑鹰翎箭从箭囊里抽出来,放在油灯下照。

箭杆上刻着细密的纹路,那是郑忠年轻时走南闯北,每杀一个恶贼就刻下一道。阿木数过,

整整九十八道。“可他们有上百号人,还有弓箭手……”“弓箭手?”郑忠冷笑一声,

用指腹弹了弹箭杆,“黑风寨的箭,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射***。”他忽然抬头看阿木,

眼神里带着种阿木看不懂的复杂,“三日后,你留在屋里,不许出门。”“我不!

”阿木猛地提高声音,眼泪差点掉下来,“爹的仇,我要亲手报!您说过,

要教我成为最好的箭手,让我亲手射穿仇人的喉咙!”郑忠把箭放回箭囊,动作很轻,

像是在放件稀世珍宝。“你还不够格。”他站起身,往灶房走,“今晚炖狼肉,多吃点,

长力气。”阿木看着师父的背影,突然发现灶台上摆着个新做的箭囊,

青布面上绣着只小小的白鹰,针脚歪歪扭扭,是他偷偷学了三个月才绣成的。

他本来想在自己满十八岁那天送给师父,现在却觉得那白鹰像在嘲笑自己没用。夜深得时候,

阿木被冻醒了。他听见灶房里有动静,悄悄走过去,看见郑忠正坐在灶门前,

借着柴火的光擦那支黑鹰翎箭。火光映在师父脸上,能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霜,

左手捂着左腿,指节因为疼痛而发白。“师父……”阿木小声喊。郑忠手一抖,

箭差点掉在火里。他慌忙把箭收好,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不睡?”“您的腿又疼了?

”阿木蹲过去,想帮他揉,却被推开了。“没事。”郑忠往灶里添了块柴,

“明早跟我去趟***坡顶,我教你射移动靶。”阿木愣住了。移动靶是箭术里最难的,

师父以前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学这招——太耗心神,容易走火入魔。“师父,

您……”“想报仇,就得学。”郑忠的声音埋在柴火的噼啪声里,“黑风寨的寨主,

外号‘飞狼’,骑马能在悬崖上跑,寻常箭根本射不中他。

”阿木看着师父映在灶壁上的影子,突然明白过来。师父不是不让他去,

是在教他能活着回来的本事。第三章 悬崖上的飞靶***坡顶的风比别处烈,

刮在脸上像小刀子。阿木趴在块巨石后面,手里攥着弓,指缝里全是汗。三十丈外的悬崖边,

郑忠正牵着匹老马慢慢走动,马背上绑着个草人,草人胸口画着个红圈,像颗跳动的心脏。

“记住,移动靶的要害不在靶心,在它下一步要踩的地方。”郑忠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飞狼的马快,但他左腿有旧伤,每次过坎都会慢半拍,那就是你的机会。”阿木咬着牙,

把弓拉得像轮满月。他的手臂在抖,不是因为累,是因为紧张。昨天在坡下练了一天,

射了整整一百支箭,却只有三支擦到了草人。郑忠说他太急,眼里只有靶心,没有风,

没有马的脚步,更没有藏在靶后面的人。“放!”郑忠突然大喝一声,猛地一拍马***。

老马受惊,驮着草人沿着悬崖边小跑起来,蹄子踏在碎石上,发出哗啦啦的响。

阿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跑动的草人,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话——“箭是手的延伸,

手是心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念都抛开,

眼里只剩下草人左后方三寸的位置——那是老马下一个落脚点,也是草人会短暂停顿的地方。

“嗖!”箭离弦的瞬间,阿木感觉眼前的风突然停了。他看着那支箭穿过乱风,

精准地钉在草人左后方的红圈边缘,箭尾的白羽还在跟风较劲。“偏了半寸。

”郑忠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再来。”太阳爬到头顶时,阿木的肩膀已经肿得像块馒头。

郑忠扔给他个油布包,里面是块烤得焦香的狼肉,还有个小瓷瓶。“把药涂在肩膀上,

晚上接着练。”阿木啃着狼肉,突然发现师父没吃。他抬头看,郑忠正望着远处的黑风山,

那里云雾缭绕,山尖像把插在地上的刀。黑风寨就藏在那刀尖子上,据说三面是悬崖,

只有一条路能上去,路口架着三层箭楼。“师父,您年轻时跟黑风寨交过手?

”阿木忍不住问。郑忠的眼神暗了暗,从怀里摸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半支断箭,箭头已经锈得发黑,箭杆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字。“十五年前,

我在这里丢了三个兄弟。”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什么,“飞狼的爹,老狼王,

用毒箭射穿了他们的喉咙。”阿木这才明白,师父和黑风寨的仇,比他的还要深。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报仇?”“因为老狼王死了。”郑忠把断箭重新包好,塞回怀里,

“三年前,飞狼杀了他爹,夺了寨主的位置。这小子比他爹狠,

却也比他爹蠢——老狼王从不出黑风寨,飞狼却爱到处炫耀,以为没人敢动他。

”阿木啃着狼肉,突然觉得没那么香了。他想起镇上的人说,郑忠年轻时是朝廷的神箭手,

跟着将军平过叛乱,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才躲到这***坡。有人说他是贪生怕死,

有人说他是被奸臣陷害,还有人说,他是因为射错了箭,害死了自己人。“师父,

他们说您以前是朝廷的人,是真的吗?”阿木小声问。郑忠的身体僵了下,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把剩下的狼肉扔给了坡下的老黄狗。“练你的箭去。”他站起身,往坡下走,

左腿又开始发颤,“再射不准,就别跟我去黑风寨。”阿木看着师父的背影,

突然觉得那支黑鹰翎箭上的九十八道刻痕,每一道都藏着个沉甸甸的故事。他握紧手里的弓,

对着远处的天空,悄悄说了句:“爹,等我,我一定替你报仇。”风把他的话吹散了,

却吹来了远处的马蹄声。阿木抬头看,只见三个穿官服的人骑着马,正往***坡来,

为首的那人腰间挂着块令牌,阳光下闪着金光。第四章 官差的算盘“郑老英雄,

别来无恙啊!”为首的官差翻身下马,脸上堆着笑,眼角的褶子里却藏着精明。他叫赵奎,

是附近三县的捕头,据说跟黑风寨暗中有往来,去年还有人看见他夜里往黑风山送过粮食。

郑忠靠在门框上,没动:“赵捕头大驾光临,是来抓我这山野村夫的?”赵奎哈哈笑起来,

把手里的马鞭递给身后的跟班:“老英雄说笑了!您是朝廷钦封的‘神箭手’,我哪敢抓您?

是上面有令,让您出山,帮我们清剿黑风寨。”郑忠的嘴角扯了扯:“朝廷的事,

我早就不掺和了。”“话不能这么说啊!”赵奎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

“黑风寨最近太嚣张,抢了朝廷的漕银,还杀了三个官差。巡抚大人说了,

谁能拿下飞狼的头,赏银千两,还能官复原职。”他眼睛瞟着郑忠腰间的箭囊,

“老英雄难道不想洗刷当年的冤屈了?”阿木的心猛地一跳。

他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躲在***坡了——他是被冤枉的。郑忠的脸色沉了下来,

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箭囊:“我的事,不用你管。”“别给脸不要脸!

”赵奎的笑突然收了,脸上露出狠相,“你以为躲在这破地方就安全了?当年你射错箭,

害死了先锋官,这事朝廷可没忘!要是不跟我走,我现在就把你捆回去,定你个通匪的罪名!

”阿木攥紧了手里的弓,想冲上去,却被郑忠用眼神制止了。“我去。”郑忠突然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但我有条件。”赵奎眼睛一亮:“你说!”“第一,清剿黑风寨,

不用你的人。”郑忠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事成之后,我要你把当年的卷宗给我。

”赵奎犹豫了下,咬了咬牙:“行!只要你能杀了飞狼,别说卷宗,就是让我给你磕头都行!

”他从怀里摸出张地图,拍在桌上,“这是黑风寨的布防图,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给你参考。”郑忠没看地图,只是盯着赵奎:“三日后正午,我在黑风寨门口等你。

”赵奎走后,阿木才急道:“师父,您不能信他!这人肯定跟黑风寨串通好了,想害您!

”郑忠把地图揉成一团,扔进灶膛:“我知道。”“那您还……”“我要的不是赏银,

是卷宗。”郑忠往灶里添了根柴,火苗舔着那张地图,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当年先锋官不是我射死的,是有人换了我的箭。”阿木愣住了。他想起镇上的传言,

说郑忠当年在战场上射错了箭,把自己人当成了敌人。原来不是传言说的那样。

“是谁换了您的箭?”郑忠的眼神暗了下去,没说话。阿木知道,师父不想说的事,

问再多也没用。那天晚上,阿木没睡好。他总觉得赵奎的笑里藏着刀,三日后的黑风寨,

肯定是个必死的陷阱。他悄悄爬起来,想去把师父的黑鹰翎箭藏起来,不让他去冒险,

却看见郑忠正在灯下磨箭。油灯的光落在那支箭上,黑鹰翎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像只展翅的大鸟。郑忠的动作很慢,每磨一下,就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师父,

”阿木站在门口,声音发颤,“别去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让他们找不到。

”郑忠放下磨石,抬头看他,眼神里有种阿木从未见过的温柔。“阿木,有些债,躲不掉。

”他把黑鹰翎箭递给阿木,“这支箭,陪我十五年了,今天把它交给你。

”阿木的手抖得厉害,不敢接。他知道这支箭对师父意味着什么——那是荣誉,是仇恨,

是藏在岁月里的血与火。“师父,我……”“拿着。”郑忠把箭塞进他手里,

箭杆的温度烫得他一缩,“三日后,你不用跟我去黑风寨,但你要记住,箭可以射偏,

心不能偏。当年我就是因为心乱了,才让人钻了空子。”阿木握紧那支箭,

突然明白师父不是要他躲,是要他活下去,带着真相活下去。

第五章 临行前的嘱托第三天天还没亮,郑忠就起来了。他穿上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劲装,

腰间别着普通的铁箭,唯独把那支黑鹰翎箭留给了阿木。“师父,您不带它?

”阿木看着那支箭躺在桌上,像只失去灵魂的鸟。“它该留在这里。”郑忠往箭囊里装箭,

动作有条不紊,“黑风寨的血,配不上它。”阿木咬着唇,把那支箭揣进怀里,

像是揣着块滚烫的烙铁。“我给您备了干粮,还有伤药。”他把个布包递过去,

里面是他连夜烤的饼,还有从王掌柜那里讨来的金疮药。郑忠接过布包,掂量了下,

嘴角难得地弯了弯:“你这小子,总算有点良心。”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回头看阿木,

“记住,若我三日不回,就去县城找李秀才,告诉他‘黑鹰归巢’,他会带你去找当年的人。

”阿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师父,您一定会回来的!”郑忠没说话,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了木屋。晨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左腿发颤的样子在晨雾里格外明显。阿木站在门口,看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坡的拐角,

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那个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郑忠走后,

阿木把那支黑鹰翎箭藏在房梁上,然后揣上自己的弓和箭,悄悄跟了上去。他没敢靠太近,

只是远远地跟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师父有危险,他就算拼了命,

也要把师父救出来。快到黑风寨山脚时,阿木看见赵奎带着十几个官差在路边等着,

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山上。郑忠走过去,跟赵奎说了几句话,

然后一行人就往黑风寨的方向走去。阿木找了棵大树,爬到树顶上远远观望。

黑风寨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排喽啰,个个凶神恶煞,手里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飞狼就站在寨门中间,穿着件黑皮袄,腰间挂着把镶金的弯刀,脸上带着倨傲的笑。

“郑老英雄,稀客啊!”飞狼抱拳,声音粗哑得像破锣,“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郑忠没理他,只是扫了眼寨门两侧的箭楼:“你的庆功酒呢?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废话。

”飞狼哈哈笑起来:“酒有的是!不过得等我跟老英雄比过箭再说。”他从身后拿出张弓,

递向郑忠,“这是我爹当年用的弓,据说跟老英雄的那把黑鹰弓是一个师父做的,

今天咱们就用它分个高下。”阿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飞狼在耍花招,

那把弓肯定有问题!郑忠看了眼那把弓,嘴角扯出抹冷笑:“老狼王的弓,我可不敢用。

万一沾了血腥味,脏了我的手。”他从自己的箭囊里抽出支箭,搭在弓上,“要比就赶紧,

我还等着下山喝我徒弟酿的米酒。”飞狼的脸色沉了沉:“好!那就比射百步外的铜钱!

谁射穿了,谁就赢!”他让人在百步外挂了枚铜钱,铜钱的孔在阳光下只有芝麻粒大小。

郑忠眯起眼,看了看风向,然后缓缓拉弓。阿木在树上看得清楚,师父拉弓的手很稳,

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穿透空气,直抵目标。“嗖!”箭离弦的瞬间,

阿木听见官差里有人倒吸了口凉气。那支箭像道闪电,精准地穿过铜钱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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