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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妖异得像天道睁开的一只充血的眼。我叫灵玄,蜷缩在庭院枯井的夹缝里,

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井口的石沿外,曾经熟悉的一切正在崩塌。我爹,青州有名的善人,

此刻脊梁被一柄黑色的长枪钉穿,他双目圆睁,死死瞪着那个坐在主座上,悠然品茶的男人。

“墨绝,我灵家与你玄天宗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墨绝,玄天宗宗主,

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声音淡漠如冰:“灵善人,怪只怪,

你家祖上那块‘镇运石’,我看上了。”我娘被两个黑衣弟子押着,她发髻散乱,

却依旧昂着头,眼中是淬了火的恨意:“强取豪夺,不怕遭天谴吗!”“天谴?”墨绝笑了,

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在本座的剑下,我,就是天。”剑光一闪。

我娘的头颅滚落在地,那双美丽的眼睛,永远凝固在了最后的惊愕与不甘里。

“不……”撕心裂肺的悲鸣卡在我的喉咙里,被我用尽全身力气,连同血腥味一起,

吞回了肚子里。我不能出声,我不能动。我是灵家……最后一口气。墨绝站起身,

接过弟子递来的锦盒,里面躺着一块流光溢彩的玉石,正是我灵家的镇运石。

他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如闲庭信步般离去。“其余的,处理干净。”他冰冷的声音,

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烈火,浓烟,族人的惨叫,交织成我此生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不知道在枯井里躲了多久,直到大火熄灭,直到惨叫声归于死寂。我爬了出来,

跪倒在焦黑的废墟里,抱着爹娘早已冰冷的尸体。月光如血,洒在我身上。我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伤?像是五脏六腑都被人掏空,

再用滚烫的铁水浇灌;像是灵魂被撕成无数碎片,在无尽的黑暗里沉沦。我张开嘴,

发出的却不是声音,而是一股积攒了整个夜晚的,最纯粹的绝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滚而下。就在我的第一滴眼泪,砸落在焦土上的那一瞬间。千里之外,玄天宗的山门。

墨绝正端坐于宗门大殿,接受着长老们的朝贺。那块新得的镇运石,

正被供奉在宗门气运金龙的龙口之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恭喜宗主,贺喜宗主!

得此镇运石,我玄天宗气运,必将再上一层楼!”大长老抚须笑道。墨绝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要开口。毫无征兆地,一道漆黑如墨的闪电,撕裂了万里无云的夜空,

以一种完全违背自然法则的角度,精准地,劈在了玄天宗那座传承了八百年的主殿之上!

轰隆——!地动山摇。华丽的殿顶被整个掀飞,气运金龙的雕像,从中断裂。那块镇运石,

更是被劈得粉碎。墨绝狼狈地从废墟里冲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暴怒。“怎么回事!

护山大阵呢!”他怒吼。“宗主……大阵,大阵不知为何,刚才……失效了。”同一时刻,

跪在废墟里的我,对此一无所知。我只是哭,哭我死去的爹娘,哭我覆灭的家园,

哭这无情的天,无道的地。我的眼泪,流进了泥土里,也流向了冥冥之中,

某个不可知的存在。2我成了一个小乞丐。曾经的锦衣玉食,如今只剩下馊掉的馒头。

灵家最后的血脉,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与老鼠蟑螂为伴。身体上的饥寒交迫,

远不及心里的空洞与绝望。我每天都在哭。起初,是因为想念爹娘,

想念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无声地流泪,直到睡去。后来,

是因为饿。我盯着包子铺里冒出的热气,肚子叫得震天响,可我身无分文。

委屈和饥饿交织在一起,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再后来,是因为冷。寒冬腊月,

我只有一件单薄的破衣。夜里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冻得浑身发抖,

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掉。绝望之中,我哭得泣不成声。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为饥饿而哭泣的那天,千里之外的玄天宗,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

他们储存宗门弟子一年口粮的万石粮仓,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屋顶漏水,

加上地基莫名的沉降,整整一万石灵米,一夜之间,全部发霉腐烂。

在我为寒冷而哭泣的那个夜晚,玄天宗的火山地脉突然变得极不稳定,

导致他们赖以为生的地火暖气阵法全面瘫셔,整个宗门上下,数千名弟子,

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冻得瑟瑟发抖。许多刚入门的弟子,因此染上了风寒。这些事情,

慢慢汇集到了宗主墨绝的案头。“粮仓发霉?地火失调?”墨绝皱着眉,听着长老们的汇报,

“这点小事,也值得拿到我面前来?”“宗主,不止如此。”负责后勤的张长老面色发苦,

“最近一个月,我们宗门简直是流年不利。弟子们出门历练,不是丢了法宝,

就是被妖兽追杀;炼丹房的丹炉,炸了七八次;就连……就连茅房,都无故堵塞了三次。

”“放肆!”墨绝一拍桌子,“鸡毛蒜皮,一派胡言!

”他当然不会把这些“巧合”联系到早已被他遗忘的灵家。他只觉得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又或者是对家宗门在暗中搞鬼。而我,依旧在城隍庙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我从路人的闲聊中,听到了“玄天宗”三个字。“听说了吗?

玄天宗最近可倒了大霉了!先是主殿被天雷劈了,后来又听说粮仓、丹房接连出事,

真是报应啊!”“可不是嘛!他们行事一向霸道,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指不定是谁在背后做法呢!”我蜷缩在角落里,心脏猛地一跳。主殿被雷劈?粮仓出事?

主殿被雷劈的那天,不就是我家……出事的那天吗?一个荒诞的,不可思议的念头,

像一棵诡异的藤蔓,从我心底深处,慢慢地,爬了出来。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需要一个参照物。那天,我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

一个穿着锦衣的胖子,因为我挡了他的路,一脚把我踹翻在地,还往我身上吐了口唾沫。

“哪来的野狗,滚远点!”我趴在地上,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酒楼。我认得他,

是城西的钱员外,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

我的心早已在灭门之夜死去。我只是觉得悲哀。为我自己,也为这个不公道的世界。

我趴在冰冷的街角,想着我死去的爹娘,想着我如今的处境,眼泪,

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一次,我在哭泣的时候,心里带着一个清晰的念头。

“像钱员外这样的恶人,为什么能活得这么好?”我的眼泪,滴落在尘埃里。酒楼里,

刚刚坐下的钱员外,正端起一杯美酒,准备一饮而尽。突然,他感觉喉咙一痒,

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不偏不倚,

正好磕在了桌角上。一声闷响。钱员外,当场毙命。酒楼里一片大乱。而街角蜷缩的我,

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这一切,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原来……是真的。我的哭声,是诅咒。

我的眼泪,是世上最强的神通。3确认了自己这匪夷所思的能力后,我没有欣喜若狂,

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妖术?魔功?我把自己关在破败的城隍庙里,

整整三天没敢出门。我害怕,我怕我一出门,一不小心流了眼泪,

就会给不相干的人带去灾祸。但复仇的火焰,终究还是压过了恐惧。爹娘的惨死,

族人的鲜血,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灵魂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样一把武器,那我就要用它,为我灵家上下三百口人,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该怎么用?我发现,这个“神通”的发动,

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我必须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悲伤。

那种为了发动能力而刻意挤出来的眼泪,是无效的。我试过。我想着玄天宗的恶行,

努力地酝酿情绪,想哭给他们看。但我发现,当“哭”变成一种“任务”时,真正的悲伤,

反而离我远去了。我的心里只剩下仇恨和算计,眼眶干涩,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原来,

连复仇,都不能那么功利。我明白了,我不能“为了复仇而哭”。我只能“因为悲伤而哭”,

而复仇,只是这个过程的“副产品”。于是,我给自己制定了新的复仇计划。

我不再去想那些宏大的报复,而是从最小的细节开始,重温那些曾经的美好,然后,

为它们如今的逝去而哀悼。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营生——专业代哭。

城里有个专门承办白事的“一条龙”铺子,老板是个精明的胖子。我找上门,说我能哭,

特别能哭,而且哭得特别真情实感。老板半信半疑,正好东街的李大户家办丧事,

需要几个哭丧的撑场面,就把我带去了。灵堂里,哀乐阵阵。我跪在蒲团上,

看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闻着空气里檀香和纸钱混合的味道。

我不需要去想那个素未谋面的李大户。我看到的,是我爹娘那两具冰冷的尸体。我想象着,

当初我连一口薄棺都给不了他们,只能草草将他们掩埋。巨大的悲伤和愧疚,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放声大哭。那哭声,不是嚎,不是喊,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

带着无尽悲戚的呜咽。周围的宾客,都被我的哭声感染,纷纷跟着抹起了眼泪。

就连请我来的胖老板,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一天,我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嗓子沙哑,

眼泪流干。我成功了。我不仅赚到了三个铜板,还顺便做了一次“实验”。李大户生前,

有个死对头,是南街开绸缎庄的吴掌柜,两人为了生意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

就在我为李大户“痛哭”的第二天,吴掌柜出门时,被自家店铺掉下来的一块招牌,

砸断了腿。据说,那招牌挂了十几年都没事,偏偏那天就掉下来了。实验成功。我的能力,

似乎可以被我的意念“引导”。当我为某件事哭泣时,与这件事相关的“仇恨对象”,

就会倒霉。李大户的仇人是吴掌柜,所以吴掌柜倒霉了。那我灵家的仇人是玄天宗,

只要我为我家的事哭泣,倒霉的,就一定会是玄天宗。我找到了法门。从此,

我不再是小乞丐灵玄,而是全城最有名的“孝子”——小白幡。谁家办丧事,只要请了我,

那场面,绝对哀荣备至,感天动地。我接了一单又一单的生意。我为病逝的老人哭,

为早夭的孩童哭,为痴情的女子哭。每一次,我都将他们的故事,想象成是我自己的。

每一次,我都哭得肝肠寸断。每一次,千里之外的玄天宗,都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灾祸。

今天,我为一个被丈夫抛弃,最终郁郁而终的可怜女人哭泣。玄天宗的藏经阁,

就因为弟子打翻了烛台,烧掉了小半。明天,我为一个一生行善,却不得善终的老秀才哭泣。

玄天宗用来培养天才弟子的“聚灵阵”,就因为地脉能量紊乱,突然崩塌,灵气泄露,

变成了废阵。我的名声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我甚至开始“在线接单”。一些离得远,

或者不方便办丧事的人,会托人送来钱和“哭诉状”,上面写着逝者的生平。

我只要照着上面的内容,哭一场就行。我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

缅怀别人的人生,流着我自己的眼泪。而我的仇家,就在我的哭声里,一步一步,走向衰败。

这大概是世间,最轻松,也最残忍的复仇了。4我开了一家小小的“铺子”,

就在城隍庙旁边。没有招牌,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白色的灯笼,

上面用墨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我的业务很简单,只做一样——替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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