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安全区
苏语冰扒着他后颈未被铠甲覆盖的皮肤，指尖触到新生的淡金鳞片：“刚爆发三天，热搜全是‘丧尸咬人’视频……乡下！
去我老家！”
他急转弯避开倒塌的高架桥，骨刃挥出两道寒光，将扑来的丧尸拦腰斩断。
晶核滚入掌心时，铠甲核心闪过红光，能量吸收32%的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
苏语冰攥紧他校服后领，望着地平线处翻涌的乌云：“还有多远？”
“二十公里。”
林默屈膝蹬地，这次跃起时骨翼竟微微扇动，带起的气浪卷走路边枯枝，“到了就能——”话未说完，铠甲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他猛地转头，看见三公里外的百货大楼顶端，有个浑身长满肉瘤的巨型丧尸正捶打胸口，其背后插着的钢筋上，还挂着半块带血的避难所指示牌。
林默将苏语冰轻放在天台边缘的通风管道旁，铠甲指尖在地面刻出防御矩阵：“别露头！”
苏语冰拽住他袖口：“你只有两成把握？”
“宿主，建议立即移交控制权。”
共生体的机械音带着电流刺啦声，林默感觉后颈鳞片发烫，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数据流——“撑住！”
他扯开校服领口，露出心口菱形核心，“全给你！”
铠甲瞬间覆盖面部，最后的人类瞳孔被猩红竖线吞噬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混着机械音的低吼：战斗权限接管，神经同步率100%——猎杀开始林默的骨刃在夕阳下划出数十道残影，三级丧尸的肉瘤被切割时爆发出墨绿色汁液，却在触碰到铠甲时发出滋滋腐蚀声。
防御模块过载 共生体的警告声里，他借着超级弹跳跃上丧尸肩头，骨刃狠狠刺入其眉心——腥臭血液喷溅的瞬间，晶核从腐烂的颅骨中迸出。
林默单膝跪地接住晶核，却在能量涌入的刹那，视网膜突然被血色覆盖。
神经同步率异常，狂暴模式失控他挥着骨刃转向天台方向，苏语冰的惊呼声被铠甲过滤成模糊的电流声。
当骨刃即将劈中通风管道时，心口菱形核心突然泛起金光——那是她刚才触碰过的温度。
“林默！”
苏语冰的尖叫穿透血色迷雾。
他看着自己铠甲指尖在她发梢停住，金属骨骼正渗出黑红色液体——那是共生体强行压制狂暴模式的征兆。
骨翼无力地垂落地面，铠甲一寸寸退去，露出他染血的脸。
“别碰……”他推开她伸来的手，却在看见她腕间红痕时瞳孔骤缩——那是自己失控时掐出的指印。
喉间泛起铁锈味，他不知道是丧尸的血还是自己咬破的舌尖，只能扯出个笑：“赢了。”
苏语冰突然抱住他，发间的皂角香混着硝烟钻进鼻腔。
林默听见共生体在意识深处低鸣，视网膜上跳动着情感模块异常，心率210次/分的提示，却在她耳边轻语时，感觉所有数据流都化作了蜂鸣：“下次失控前，记得先把我推远些。”
林默摊开掌心晶核，指尖鳞片泛起微光。
晶核化作流光钻入心口，胸腔传来热流翻涌的钝痛，视网膜闪过能量吸收57%的淡金字符。
他踉跄着扶住天台围栏，喉间溢出细碎龙吟，瞥见苏语冰担忧的目光时，指节因用力泛白——这次，共生体在意识深处的低吼声里，似乎混进了不属于机械的颤音。
林默闭眼深呼吸，指尖抚过锁骨处菱形印记。
黑金色纹路应声破土而出，如液态金属般顺着脖颈攀爬，在喉结处凝成狰狞的骨甲护颈，眼窝边缘伸出蛛网状的散热鳍片，在即将覆盖面部时骤然停住。
苏语冰看着他耳尖未褪的潮红，发现这次铠甲纹路里隐约夹杂着淡金色细线——像被揉碎的阳光渗进墨色溪流。
宿主定制模式启动共生体的机械音多了丝电流杂音，铠甲肩部隆起的棘刺竟自动收进皮层，化作贴合脊椎的流线型装甲。
林默活动手指，骨刃弹出时带起细碎金光，映得他瞳孔里的猩红都柔和了几分。
“这样……能看清路。”
他低头避开苏语冰的目光，却没注意到铠甲心口核心正随着心跳明灭，像揣着颗真正的心脏。
林默抱着苏语冰跃过村口枯树时，月光正浇在晒谷场上——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丧尸，腐烂的手掌还攥着半块月饼。
他铠甲护颈下的喉结滚动，认出那是李婶家的虎头鞋，鞋面上的金线在尸堆里泛着冷光。
“默娃？”
沙哑的嘶吼从祠堂方向传来。
苏语冰感觉到怀里的人骤然僵硬，看见他铠甲纹路瞬间炸开刺目的红光。
拄着拐杖的老人从阴影里踉跄走出，左半边脸爬满青紫色血管，浑浊的眼球却在看见林默时泛起水光——那是他三个月前刚给寄过腌梅子的爷爷。
“闭眼。”
林默的声音闷在铠甲里，像裹着层碎玻璃。
骨刃弹出的瞬间，苏语冰扭头捂住他后颈未被覆盖的皮肤，指尖触到鳞片下跳动的脉搏。
丧尸群从西面八方涌来，她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在骨刃挥到一半时，猛地转向劈断旁边的槐树。
“走！”
他突然拽着她冲进玉米地，铠甲脚掌碾碎秸秆的声响盖过身后的嘶吼。
苏语冰被他护在怀里，看见月光透过他发梢，在铠甲护颈边缘投下颤动的阴影——那片阴影里，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落，在黑金色装甲上烫出细小的坑洼。
苏语冰被按在玉米秸秆间，铠甲的冷硬触感隔着布料传来，却掩不住怀里那具躯体的颤抖。
她仰头望着他下颌绷紧的线条，月光淌过他泛红的眼尾，将睫毛的阴影投在铠甲护颈上——那里正缓缓渗着血，像朵开在金属上的花。
“林默。”
她抬手按住他后颈鳞片，指尖触到潮湿的温热，“看着我。”
他缓缓低头，猩红竖瞳里映着她被夜露打湿的刘海。
苏语冰的白衬衫蹭着他铠甲裂口处的皮肤，领口因剧烈呼吸微微起伏，露出颈间纤细的锁骨——那是他今早替她挡丧尸时，用身体护着的地方。
“他们……”他喉结擦过她掌心，声音碎得像要裂开，“都变成了……我在。”
苏语冰踮脚，嘴唇擦过他下巴的血痕。
铠甲纹路突然泛起金光，共生体的警报声在脑内炸成蜂鸣，却抵不过她舌尖舔过他唇角血珠时的温度。
她的腰被铠甲利爪扣住，却在他失控前，将整个身子贴进他怀里：“疼就咬我。”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血点。
她感觉到他铠甲指节陷进自己后腰，却在即将刺破皮肤时，猛地蜷起指尖。
月光下，他未被铠甲覆盖的耳尖红得要烧起来，混着机械音的呼吸喷在她发顶：“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苏语冰仰头吻他喉结，那里的皮肤还留着皂角香。
“吻我的同桌，安慰他，然后——”她攥住他铠甲掌心的晶核，抵在两人相贴的胸口。
“问他接下来怎么带我活下去。”
铠甲核心突然爆发出强光，淡金色纹路顺着她手臂蔓延，在袖口处凝成细小的荆棘图案。
林默听见共生体在意识深处低吟，视网膜上跳动着情感模块过载的警告，却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这次不是机械的本能，而是人类带着眼泪的笨拙啃噬。
玉米叶沙沙作响，远处丧尸群的嘶吼渐远。
苏语冰被他抵在腐朽的木犁旁，感受着他铠甲下的心跳逐渐与自己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