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风镇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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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风镇的雨总带着股土腥气。

苏满拢了拢被雨打湿的袖口,望着巷子尽头那盏摇摇欲坠的灯笼。

灯笼纸面上“迎客来”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涨,墨痕顺着褶皱往下淌,倒像是谁在纸上哭出的泪痕。

“姑娘,住店?”

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探出张布满皱纹的脸。

老伙计手里攥着块抹布,指节因为常年浸在水里发着青白,看见苏满背上那口半旧的木箱时,眼尾的皱纹堆得更紧了些。

“还有空房吗?”

苏满的声音被雨声揉得发闷,目光却落在门楣上方的横梁上。

那里的木纹比别处深些,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可寻常人绝不会留意到,横梁中段有圈极淡的青灰色,正随着灯笼的晃动微微起伏。

“有是有,”老伙计侧身让她进来,“就是……楼上那几间久没人住,潮气重。”

客栈大堂里弥漫着霉味和劣质烧酒的气息。

八仙桌的木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油污,墙角蛛网沾着细碎的雨珠,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冷光。

苏满将木箱放在桌边时,箱底的铜扣轻轻磕了下地面,她分明听见头顶传来声极轻的叹息,像纱线绷断的瞬间。

“麻烦给间朝南的。”

她解下背上的罗盘,黄铜盘面被体温焐得温热。

方才在巷口时指针还稳如磐石,此刻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银亮的针尖疯了似的打转,最终死死钉向大堂西侧那扇挂着蓝布帘的木门。

门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那是老板的房间。”

老伙计的声音突然低了半截,抹布在手里拧成了麻花,“姑娘,西边的房都住不得,您……”苏满没接话。

她盯着罗盘上跳动的阴纹,那些只有修行者能看见的淡蓝色纹路,正顺着地面的缝隙往木门底下钻,像无数条蠕动的小蛇。

这不是恶鬼作祟的凶戾之气,倒像是团解不开的郁结,缠着那扇门不肯撒手。

“就住楼上吧。”

她收起罗盘,指尖划过箱盖上雕刻的云纹,“麻烦送壶热水。”

老伙计应声去了后厨,蓝布帘后的咳嗽声却停了。

苏满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碗沿还留着前客的唇印,她刚要凑到嘴边,突然瞥见碗里的倒影——横梁上那圈青灰色,不知何时己经垂下来几缕,像极了悬在半空的发丝。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碗里,荡开的涟漪中,倒影里的发丝突然动了。

苏满抬头时,横梁上空空如也。

只有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半寸,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像个被人从背后拽着脖颈的剪影。

后厨传来水壶烧开的哨声,老伙计端着热水出来时,看见那位女客正站在大堂中央仰头看梁,吓得手里的铜壶差点脱手:“姑娘!

您看啥呢?”

“看横梁。”

苏满转过身,目光落在他发白的耳尖上,“这梁有年头了吧?”

“可不是嘛,”老伙计挠了挠头,热水在壶里晃出细碎的响,“自打客栈开起来就没换过,得有二十多年了。”

他顿了顿,往西侧木门瞟了眼,声音压得更低,“就是……三年前出过点事。”

苏满接过铜壶的瞬间,指尖触到老伙计手背上的冷汗。

她没追问,提着箱子往楼梯走,木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上一级台阶,都能感觉到身后有团冰凉的气息跟着,像沾在衣摆上的雨水。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果然朝南,窗棂糊着的纸破了个洞,能看见对面屋顶的青苔。

苏满将木箱放在靠窗的桌案上,打开时,黄铜罗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取出三枚铜钱捏在掌心,指尖划过罗盘中心的天池,针尖立刻又指向了楼下西侧的方向,只是这次的颤动比刚才更急,阴纹在盘面上织成了张细密的网。

子时的梆子声从巷口传来时,苏满正对着窗户剪纸。

红宣纸在指间翻飞,很快剪成个小人的模样,她蘸着朱砂在纸人眉心点了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桌椅翻倒的声响。

紧接着是老伙计的惊叫,还有人重物坠地的闷响。

苏满抓起罗盘冲下楼,大堂里的景象让她瞳孔一缩——八仙桌翻在地上,碗碟碎了满地,老伙计瘫坐在门槛边,手指着西侧那扇木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蓝布帘己经落在地上,门是开着的。

客栈老板倒在房间中央,背靠着床腿,脖颈上有圈淡紫色的勒痕,像被人用麻绳勒过。

他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手指徒劳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扯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苏满的罗盘在这时疯狂转动,淡蓝色的阴纹从老板头顶涌出,在他周身绕成个环,环中央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低着头,双手做出向下拉扯的动作。

“是……是账房先生……”老伙计突然哭喊出来,“三年前就是这么死的!”

老板的眼睛突然往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苏满快步上前,从袖中摸出张黄符拍在他眉心,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腾起淡金色的火苗,老板喉咙里的抽气声戛然而止,脖子上的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而那圈淡蓝色的阴纹,在符纸燃尽后,像受惊的鸟群般缩回了墙角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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