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走进这座金色的囚笼,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上。
他甚至没有得到一个正眼,前台便恭敬地为他刷开了专属电梯。
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和他眼底翻涌的、压抑至极的恨意。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
萧晚意斜倚在客厅那张巨大的白色沙发上,一身真丝睡袍勾勒出她慵懒而危险的曲线。
她手中摇晃着猩红的酒液,像在欣赏流动的血液。
她看到顾言,没起身,只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合同。
“签了它。”
声音轻飘飘的,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顾言拿起笔,笔尖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
复仇的火焰在他胸口灼烧,碾碎了他最后的犹豫。
他不再去看那份出卖灵魂的条约,笔走龙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言。
两个字,是他献祭自尊的投名状。
“很好。”
萧晚意终于放下酒杯,赤足走来。
她身上清冷的香水味混合着酒香,形成一种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她伸出食指,像欣赏战利品般,从他的眉骨滑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最后停留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记住,从现在起,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第二天,顾言空降天晟集团,成为所有员工口中最惹眼的“关系户”和“男宠”。
他得到了一间能俯瞰全城的顶配设计室,也得到了一份刻着冰冷条款的“行为准则”。
总结起来只有一条:作为宠物,要绝对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违约要双倍赔偿。
下午三点,总裁办公室。
当谈及设计时,顾言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
他眼里的光芒,骄傲、偏执,闪烁着天才的锋芒。
这份光芒,让萧晚意第一次露出了纯粹欣赏的眼神。
她知道,她买下的这件“藏品”,物超所值。
会议结束时,她叫住他:“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出席。”
顾言的身体下意识紧绷:“是工作?”
萧晚意笑了,笑容里带着嘲弄:“当然。
我的‘专属藏品’,总要拿出去炫耀一下。”
晚宴上,顾言像一件完美的装饰品,沉默地站在萧晚意身边。
首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阿言?”
是他的大学学姐,白露。
她端着香槟,笑得恰到好处,目光却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打转,充满了探究。
“白学姐。”
顾言的反应很平淡。
白露的笑容一滞,随即转向萧晚意,更加热情:“萧总,真没想到您会签下我的小学弟,他就是性子太倔。”
“是吗?”
萧晚意忽然亲昵地挽住顾言的手臂,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小臂,宣告着所有权。
她看着白露,笑得像只慵懒的猫,话语却带着利爪:“我就是喜欢他这股倔劲。
有才华的人,总该有些脾气。
不像有些人,把心思都用在钻营上,设计出来的东西,匠气有余,灵魂不足。”
白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迈巴赫平稳地停在天境府楼下。
顾言尽职地为萧晚意打开车门,送她到公寓门口。
“萧总,晚安。”
他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进来。”
萧晚意的声音没有温度,却是一道无法违抗的圣旨。
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锁链扣紧的声音。
顾言独自站在巨大的客厅里,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打开。
萧晚意换上了那件真丝睡袍,光着脚,端着两杯威士忌,像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猫,向他走来。
“紧张了?”
她把其中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顾言没有接。
他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以此来抵抗身体本能的抗拒。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沙哑得厉害,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傲骨:“……我自己来。”
他并非拒绝,而是在乞求保留一丝仅存的、可悲的体面。
“哦?”
萧晚意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她轻笑一声,将酒杯随手放在窗台。
她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毫无缝隙地贴上了他僵硬的后背。
她的手带着凉意,挑衅地探入他西装的下摆,首接覆上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腹肌。
她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酒香,像毒蛇的信子,吐出极致的、慵懒的嘲弄:“不,我改变主意了。”
“今晚,我想亲自教你……身为宠物的第一条规则,就是——”她顿了一下,满意地感受着身下躯体的僵硬。
“——绝对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