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茶里藏刀的母女戏
周氏指尖摩挲护甲的沙沙声混着苏妙菱刻意压低的啜泣，像毒蛇吐信般钻进耳膜。
"菱儿，你也知道，你姐姐是嫡女，老爷向来疼爱她，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周氏的声音裹着蜜里调油的虚伪，苏锦言闭了闭眼——前世她就是被这慈母般的语调哄得放松警惕。
苏妙菱突然扑进母亲怀里，鲛绡帕子蹭过周氏织金裙裾："娘！
姐姐心善，只要我们多求求她，她定会答应的。
"少女哽咽着将头埋进周氏肩窝，发间新制的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姐姐若成了宠妃，苏家满门都能鸡犬升天。
我嫁给裴昭，等他拜相封侯，不也是替父亲分忧？
"苏锦言在门后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对母女算盘打得精，表面上是为家族筹谋，实则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前世苏妙菱就是用这招，哄得父亲老泪纵横，生生将她的婚书换成了选秀牌子。
周氏指尖叩着檀木圆桌，笃笃声像催命符："话虽如此，但宫里吃人不吐骨头......""娘！
"苏妙菱突然抬头，泪痕未干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转瞬又化作天真无邪的担忧，"姐姐冰雪聪明，定能在宫里站稳脚跟。
您忘了张尚书家的嫡女？
入宫三年就封了淑妃！
"铜盆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苏锦言这才惊觉自己浑身发抖。
前世她就是被这句"冰雪聪明"骗得深信不疑，首到在冷宫咳血时才明白，所谓"聪明"不过是催命符。
"可是......"周氏还在犹豫。
苏妙菱突然掏出个红绸小包，金镶玉的长命锁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这是裴郎前日送来的聘礼，他说若姐姐肯替我选秀，日后定以国舅之礼相待。
"这句话让苏锦言浑身血液凝固。
前世裴昭正是靠这枚长命锁，从七品小官一跃成为皇帝心腹。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精心策划的局！
她悄然退回床边，铜镜里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杀意。
梳妆台上的鎏金剪刀突然刺痛视线，苏锦言缓缓握住冰凉的刀柄——既然她们要演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指尖抚过镜中年轻的面容，她勾起一抹森然笑意：这一世，该换我给你们唱一出好戏了。
窗外的夜色如墨，万籁俱寂，突然，一声夜枭的啼鸣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惊起了满院的梧桐。
树叶沙沙作响，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一般。
苏锦言正坐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她的目光紧盯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夜枭的啼鸣，她心中一紧，连忙将剪刀藏进了衣袖之中。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地朝着苏锦言的房间走来。
苏锦言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知道，来人是谁。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苏锦言来不及多想，迅速躺回床上，用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微微发抖的指尖。
"姐姐睡了吗？
"苏妙菱的声音从纱帐外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得意和挑衅。
苏锦言在被窝里紧紧握住剪刀，掌心的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掐出了月牙形的血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嗯，睡了。
"苏妙菱显然不相信苏锦言的话，她轻轻掀起纱帐，走进了房间。
苏锦言能感觉到苏妙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种充满敌意和嘲讽的目光。
"姐姐，你怎么睡得这么早啊？
"苏妙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苏锦言没有回答，她在被窝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让苏妙菱看出自己的破绽。
苏妙菱见苏锦言不答话，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锦言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