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撕破脸皮的修罗场
"咔嗒"一声轻响，正对着门的苏妙菱猛地一颤，刚塞进袖中的帕子滑落在地。
"姐姐醒了？
"苏妙菱慌忙去捡帕子，发间珍珠步摇撞出细碎的慌音，"是不是我们说话吵到你了？
"她仰头时，眼角还挂着晶莹泪珠，鼻尖泛红得恰到好处，活脱脱一朵遭了雨打的白茉莉。
苏锦言目光扫过地上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正是前世自己送给苏妙菱的及笄礼，此刻倒成了她演苦肉计的道具。
她唇边漾开浅笑，指尖却捻紧了袖中藏着的银簪："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倒听得入了迷。
"她缓步走到圆桌旁，玉钗在鬓角划出冷光："选秀凶险，妹妹害怕便要我替，美其名曰为苏家争荣耀。
"尾音微微上扬，苏锦言突然俯身，视线与苏妙菱齐平，"妹妹这算盘，怕是在算盘巷都能听见响吧？
""言儿！
"周氏猛地拍响桌子，翡翠镯子撞在杯沿上，茶水溅出半盏，"你怎敢如此揣测妹妹？
她是心疼你！
""心疼我？
"苏锦言首起身，铜镜反射的光正照在她眼底，"母亲可知裴昭日后会官拜宰辅？
妹妹嫁给他，可不是为了替父亲尽孝，是等着做宰辅夫人吧？
"苏妙菱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
青瓷瓶摔在青砖地上，碎瓷片溅到她绣鞋上，她却像没察觉般尖声反驳："姐姐血口喷人！
裴郎才华横溢，我嫁他是因为爱慕，与权势无关！
""爱慕？
"苏锦言步步紧逼，袖中银簪几乎要刺破指尖，"去年中秋诗会，是谁说裴昭寒门小子难登大雅？
上个月父亲提及要将你许配给他，是谁哭着说宁死不嫁穷酸？
"每说一句，苏妙菱的脸便白一分。
周氏慌忙挡在女儿身前："过去的戏言怎能当真？
""戏言？
"苏锦言突然转向铜镜，指着镜中三人的影子，"那妹妹倒是说说，为何早不嫁晚不嫁，偏要在选秀前三天说要嫁？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选秀名册，狠狠砸在苏妙菱脚边，"是怕自己入宫后，这未来的宰辅夫人之位就飞了吧！
"名册散开的 pages间，夹着的正是裴昭前日送来的提亲帖。
苏妙菱看着那张撒金帖子，突然尖叫着扑上来撕扯："你偷看我的东西！
你这个小偷！
"苏锦言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前世就是这双手，将毒酒强灌进自己喉咙。
她加重力道，看着苏妙菱痛得皱眉，突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妹妹忘了前世在冷宫，你是怎么笑着看我断气的？
"苏妙菱瞳孔骤缩，像见了鬼般甩开她的手，跌坐在碎瓷片上。
周氏惊呼着去扶，却见苏锦言正慢悠悠地拾起那封提亲帖，对着烛光轻笑："看来妹妹是想起什么了呢。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竹帘，将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扭曲狰狞。
苏锦言捏着那封帖子，突然扬声朝门外喊："去请父亲来，我倒要让他评评理——"话未说完，苏妙菱突然死死抱住她的腿，哭声凄厉得像要断气："姐姐饶了我！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别告诉父亲！
"周氏也跟着跪下，翡翠镯子在地上磕出脆响。
苏锦言低头看着这对跪地求饶的母女，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被拖去冷宫时，她们也是这样站在廊下，笑着看她挣扎。
她缓缓蹲下身，将提亲帖塞进苏妙菱颤抖的手里："想让我不说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