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专柜给老公买了一只爱马仕的腕表,作为我们三周年纪念日的礼物。
却无意间听到老公和公公婆婆的谈话。老公想要实施假死计划,让他爸妈配合他、为他善后。
婆婆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我温柔体贴,对他满心爱意。
“可我还是忘不掉我的初恋,我不想再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到老。”“她是个好人,
我假死后你们装可怜她会为你们养老的。”后来,没想到老公真的发生了车祸。
出于医者仁心,我决定抛下个人恩怨全力营救他。可公公婆婆拦在抢救室门口不让我进去,
大声叫喊:“我们要找夏医生去抢救我儿子!”算了,好心救不了该死的鬼。
1、我从专柜里取出那只爱马仕的腕表时,指尖都带着一丝雀跃的轻颤。这块表,
周斐然曾在杂志上指给我看,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渴望。那眼神,像一根柔软的羽毛,
轻轻搔刮过我的心尖。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我特意向医院告了假,
提前结束了一场长达八小时的手术,只为能早一刻回到家中,看到他惊喜的模样。
车驶入华灯初上的城市,霓虹的光影在我脸上流转,映出我无法掩饰的笑意。
我甚至已经备好了他最爱的黑皮诺红酒与米其林餐厅的烛光晚餐。我与周斐然的婚姻,
如同一座我亲手用爱与心血筑起的华美宫殿,每一个角落都闪耀着幸福的光晕。
为了确认他是否在家,我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上的家庭监控。
那原本是为了看护我们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猫,后来斐然说他对猫毛过敏,
我便将小猫送回了父母家,但这监控,却成了我聊解思念的窗口。屏幕亮起,
如同一个微缩的舞台,上演的却是一出我从未预料的残酷剧目。
周斐然坐在客厅那张我们一起挑选的米色沙发上,他的侧脸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俊朗,
线条分明,宛如古希腊的雕塑。可他说出的话,却像最锋利的冰凌,一字一句,
刺入我的心脏。他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坐在对面,神色复杂。我放大了音量,
那把曾对我低吟过无数情话的嗓音,此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爸,妈,你们不用再劝。
我已经决定了。”“下周日的机票,飞往西雅图。在此之前,我会设计一场意外,
让齐思妍以为,我死在了那场事故里。”“医院那边,我已经找好了人。到时候,
你们只需拦住她,不让她靠近手术室,然后,在我‘死’后,
配合演好那场悲痛欲绝的戏就够了。”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揉皱的丝绸:“斐然,
你这又是何苦?思妍那孩子,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妻子。她事业有成,家世清白,
对你更是掏心掏肺的好,你怎么就……”“好?”周斐然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蔑与凉薄。“可我还是忘不掉她。我不能再忍受,
和一个不爱的人,耗尽余生。”“她是个好人。”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冷酷的算计,
“正因为她是个好人,我‘死’后,你们只要装得可怜些,她那泛滥的责任心,
就足以让她为你们养老送终。”我的呼吸在瞬间凝滞,车窗外的繁华都市,
刹那间褪尽了所有色彩,只剩下一片灰白的死寂。“我们结婚三年,为什么没有孩子,
你们知道吗?”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像一把重锤,敲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因为我根本不愿碰她。一想到我的孩子,是由她孕育出来的,我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恶心……”这两个字,如同一滴浓硫酸,滴在我心上,灼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我曾以为,我们没有孩子,是因为彼此都忙于事业,是因为缘分未到。为此,
我独自挡下了我父母所有的催促与担忧。我甚至天真地想,若此生无缘拥有自己的孩子,
而他想要孩子的话,我愿意为了他的幸福而放手。原来,所有的“缘分未到”,
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和我要。一滴滚烫的泪,
砸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视线瞬间模糊。透过那片水光,我看到他从茶几下拿出一张纸,
递给了我公公。“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一张五百万的欠条。如果她不肯给你们赡养费,
你们就用这个去告她,让她还钱。”婆婆还在抹着眼泪,而公公,
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折好,妥帖地放进了内侧口袋。“爸妈知道你心里的苦。
你在国外,若有难处,随时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齐思妍可以指望么。”他们开始热烈地讨论起“假死”的每一个细节,
声音里没有半分对我的愧疚,只有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与算计。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情,
我视若珍宝的婚姻,我待之如亲生父母的公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一个人,活在这场盛大的、虚假的幸福里,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我却如坠冰窟,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2、我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路灯投下的孤单光影。
那只装着昂贵腕表的丝绒盒子,静静躺在副驾上,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驱车掉头,
重新回到了那家灯火辉煌的商场。在店员惊讶的目光中,
我退掉了那块代表着我“愚蠢的爱”的腕表,转而走进另一家店,
为自己挑选了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寓意着坚韧与永恒。这些年,
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在周斐然身上。我自己的衣饰,却总是简单素净。
我以为,爱是付出,是给予。可到头来,我的倾尽所有,只换来了他的厌恶与背叛。
从商场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江边。深夜的江水黑沉沉的,
像一只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兽。我坐在江堤上,任由冰冷的风吹透我的大衣,
吹干我脸上的泪痕。江边的行人早已散尽,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我才起身,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醒来,
手机上是周斐然的未接来电和信息轰炸。我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心中最后一点温情,
已然化为灰烬。我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回了电话,用尽全身的力气,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的温柔。“斐然,怎么了?”“思妍,你昨晚去哪儿了?
打你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
演技好得令人心寒。“抱歉,医院临时有个紧急的学术交流,我走得匆忙,手机又没电了。
接下来一周我可能都要在外地,没办法回来了。”我平静地撒着谎,
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的过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头,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甚至体贴地叮嘱我:“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是啊,
我不在本市,不在医院,对他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只会更加有利。挂断电话,
我向医院请了一周的长假。然后,我联系了最好的私家侦探和离婚律师。我需要证据,
需要保护自己,需要让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像一只受伤的兽,
独自缩在酒店的房间里,舔舐着伤口。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家,
去面对那个与我同床共枕、却对我虚与委蛇的男人。假期很快结束,
我必须回到我熟悉的工作岗位。只有在手术台前,在面对一个个生命时,
我才能暂时忘记那锥心刺骨的背叛。那天,我正在急诊室处理一个外伤病人,我的实习生,
一个叫林皓的年轻男孩,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齐医生!抢救室有紧急情况,您快去看看!
”我放下手中的器械,快步走向抢救室。当我的目光落在那个躺在急救担架上的病人脸上时,
我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那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是我的丈夫,周斐然。
3、他躺在那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惨白如纸。身上有多处擦伤和血迹,
双目紧闭,神志已经模糊。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场“假死计划”提前上演了。
可我毕竟是医生。只一眼,我就看出了不对劲。他瞳孔对光的反应微弱,呼吸急促而表浅,
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这不是演戏,这是真正的车祸,真正的命悬一线。
我看着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阴暗的声音在我脑中尖叫:让他死!就这样让他死在这里!这不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辜负真心的人,理应得到最残酷的报应!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仇恨、快意与恐惧的激动,让我的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
身旁的实习生林皓凑近一看,也认出了他,担忧地望向我:“齐老师……您还好吗?
这……这是周先生?”林皓的一声“齐老师”,如同一盆冷水,将我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翻滚的、黑暗的念头,强行压了下去。
我可以恨周斐然,可以怨他,但我不能背叛我的职业,不能玷污我身上这件白大褂。
入学时宣读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每一个字都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这一刻,躺在这里的,不再是我爱过或恨过的人。他只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我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澈而坚定。“立刻送进抢救室!准备急救手术!”林皓担忧地看着我,
低声问:“老师,这个手术……您来做,可以吗?您的情绪……要不要我去找其他主任?
”我给了他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去准备,我没问题。
”就在周斐然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我的公公婆婆,行色匆匆地赶到了。
4、婆婆一见到我,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思妍?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出差了吗?”我没有时间与她周旋,一边推着抢救车,
一边言简意赅地回答:“斐然出车祸了,现在情况很危险。爸,妈,你们在外面等着,
我必须立刻进去给他做手术。”公公一听我要主刀,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抢救车的栏杆,
死死不肯松手。旁边的护士们露出为难的神色,纷纷将目光投向我。我只能停下来,
转身对着他们,用尽了所有的耐心解释:“斐然内出血很严重,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下降,
神志已经不清醒了。你们必须让他马上进抢救室,再耽误下去,会出人命的!
”公公和婆婆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担忧,而是一种心虚的固执。“不行!
”公公斩钉截铁地说,“我儿子不能进抢救室!”旁边的护士长急得直跺脚:“老先生,
您快松手啊!病人的心率又掉了,再拖延下去,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齐医生是我们医院心外科第一把刀,您要相信她!”可他们二人,如同两尊顽固的石像,
一人拉着担架的一边,纹丝不动。周斐然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嘴唇已经泛起了青紫色。我厉声对旁边的医护人员说:“我是病人的妻子,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马上把病人推进手术室!”公公婆婆听到这话,反应更加激烈,
竟一***坐在地上,死死抱住车轮。“我们是他爸妈!我们说了算!
今天谁也别想把他推进去,否则我们就死在你们面前!”一个小护士急得快要哭了,
上前想去拉婆婆,反被婆婆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了墙上。这时,林皓从抢救室出来,
看到这混乱的场景,焦急地喊道:“齐老师,怎么还不进来?
病人的血压和血氧饱和度都掉到危险值了!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抢救室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污浊的空气让担架上的周斐然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无奈之下,我只能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斐然的‘假死计划’。但是,爸、妈,你们看清楚,
他现在是真的出了车祸!”“如果你们再这样耽搁下去,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我答应你们,等他好了,我立刻和斐然离婚,还他自由。现在,求求你们,
让他接受手术,行吗?”公公婆婆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从固执转为震惊,
再从震惊转为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抓着担架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害死斐然?
”公公的声音在发抖。“爸!”我几乎是在恳求,“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
您不了解吗?”“我以我的人格,以我未来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发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他!
”公公握着担架的手似乎松动了一些。我刚想趁机将车推进去,
婆婆却突然尖叫起来:“我不要齐思妍给我儿子做手术!我要找夏医生!对,就找夏医生!
”“夏医生不来,谁也别想动我儿子一下!”5、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林皓说:“去,
把夏医生请过来。”夏医生,我们科室一个业务能力平平、几次都险些被吊销执照的女医生。
我实在想不通,周斐然为什么会选择和她串通。等了许久,夏医生才姗姗来迟。
她平日里极少踏足抢救室,此刻穿着高跟鞋,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一到门口,
她就压低声音,对着我的公公婆婆抱怨道:“计划提前了怎么不早说一声?
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在夏医生的“帮助”下,周斐然总算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提步想跟进去,却被公公婆婆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死死地按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你不能进去。”公公的语气不容商量,“有夏医生在里面就够了。”我终于明白了。
在他们眼中,我早已是一个知晓了秘密、并可能随时报复的“外人”。
他们宁愿相信一个不学无术的夏医生,也不愿相信我这个能救他们儿子性命的顶尖外科专家。
婆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思妍啊,你工作忙,快去吧。这里有我和你爸守着就行。
”公公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别耽误了你看别的病人。有事我们再找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今天,我才算真正认清了这对平日里对我慈爱有加的“父母”。
周斐然的三观扭曲至此,与他们的纵容和教唆,脱不了干系。罢了。我已仁至义尽,剩下的,
便交由天命来定夺吧。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林皓拿着一份病危通知书,快步向我走来。
他越过我,将通知书递到公公面前,指着上面的空白处:“老先生,请签字。
病人情况非常危急,可能需要齐老师亲自进去手术。”公公签名的手一顿,
抬头看着林皓:“夏医生呢?夏医生不是在里面吗?”林皓强忍着不耐,
解释道:“病人腹腔大出血,出血点位置非常刁钻,
夏医生的水平……恐怕无法完成这种难度的手术。我老师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只有她亲自动手,成功率才是最高的!”婆婆死死拽着我的胳膊,
公公也冲着林皓吼道:“不行!就让夏医生做!否则,这个字我们不签!
”我被婆婆抱得无法动弹,也不想再给自己惹上任何麻烦,只能疲惫地开口:“爸,签吧。
就让夏医生为斐然做手术。”得到我的“保证”后,公公才在病危通知书上草草签下了名字。
林皓接过通知书,满脸都是不解和愤慨。“叔叔阿姨,你们这是干什么?
齐老师还能害了周先生不成?为什么三番五次地阻拦?
”婆婆不悦地白了林皓一眼:“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自家的刀,削不了自家的把。
哪有妻子给丈夫做手术的道理?”林皓被这荒唐的逻辑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回了抢救室。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婆婆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我的胳膊。我白皙的手臂上,
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痕。我刚要起身回自己的诊室,抢救室的门第三次被猛地推开。这一次,
是夏医生,她一脸煞白,惊惶失措地向我跑来。“齐主任!快!快进去!
病人……病人快不行了!”公公婆婆还想上前拉住我,一边给夏医生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