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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有个恐怖习俗:新娘出嫁前夜听见哭声,必须立刻退婚。否则婚礼当天,新郎会消失,

只留下一双红绣鞋。我不信邪,直到试穿嫁衣时,镜子里出现另一个我穿着血红的嫁衣。

她哭着说:“快逃,他要找的是替死鬼。”可婚期已定,全村人都等着喝喜酒。婚礼那晚,

我穿着嫁衣坐在床头,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哭声。低头一看,床下摆着一双崭新的红绣鞋。

------烛火在铜镜里跳动,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我,林晚,

指尖抚过嫁衣上繁复的金线牡丹,冰凉的绸缎底下,却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微微搏动。明天,

我就要穿着它,走过村口的老槐树,嫁给陈默了。空气里弥漫着新木家具的桐油味和熏香,

本该是暖的,可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气,却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就在这时,哭声钻进了耳朵。

起初极细微,像风吹过破损窗纸的呜咽。我停下动作,侧耳去听。那声音丝丝缕缕,

断断续续,却固执地穿透窗棂,缠绕上来。不是悲恸的嚎啕,

而是一种……一种浸透了骨髓的哀凉,低低的,压抑着,

仿佛从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幽幽浮起。最要命的是,那声音,那腔调,

那每一个气若游丝的转折,分明就是我自己!我猛地捂住耳朵,心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幻觉,一定是太紧张了。可那哭声不依不饶,像冰冷的蛇,贴着皮肤游走,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近,最后竟像是……像是紧贴着我的后背响起!“啊!”我尖叫一声,

触电般从梳妆凳上弹起,带倒了凳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烛火剧烈摇晃,

墙上我的影子张牙舞爪。哭声,戛然而止。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在空旷的新房里回荡。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我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浓黑。刚才……那是什么?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

陈默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切:“晚儿?怎么了?我听见你叫……”“你……你没听见吗?

”我声音发颤,指着窗户,“哭声!有哭声!就在窗外!是我的声音!”陈默愣了一下,

随即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夜风灌进来,带着深秋的凉意和草木泥土的气息。

他探身出去左右张望,然后缩回来,关上窗,脸上是无奈的笑:“晚儿,你听错了。

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声。看把你吓的,脸都白了。”他走过来,想揽住我的肩,

“定是婚前太紧张了,胡思乱想。明天就是咱们的大日子,别自己吓自己。”他的怀抱很暖,

话语也温柔,可那股寒意却在我心底扎了根。那哭声太真切了,

真切到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刻在我脑子里。我僵硬地靠着他,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梳妆台上那面光亮的铜镜。镜子里映出我和陈默相拥的身影,

烛光跳跃,我的脸在镜中显得格外苍白,眼神里残留着惊惧。陈默又安慰了几句,扶我坐下,

倒了杯热茶塞进我手里。他温热的手掌握着我的手,试图驱散那份冰冷。“别怕,有我在呢。

好好睡一觉,明天做个最漂亮的新娘子。”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离开了。新房再次陷入寂静。

我捧着茶杯,滚烫的杯壁却暖不了冰凉的手指。那面铜镜静静地立着,像一只窥伺的眼睛。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乱如麻。真的是我太紧张了吗?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村里的桂香婶就来了。她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全福人”,儿女双全,公婆健在,

专门操持婚嫁喜事。她手脚麻利地帮我梳头、绞面,嘴里说着吉祥话,

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晚丫头,”她终于忍不住,

一边往我发髻上簪最后一朵绒花,一边压低了声音,眼神瞟向门口,确认陈默不在,

“昨晚……没听见什么动静吧?”我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衣角:“桂香婶,

您……您也听说过?”桂香婶的手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褪去,

换上一副凝重又带着深深忌讳的神情。她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只剩气音:“唉……咱们村的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哭嫁鬼’的传说……不是闹着玩的。”“哭嫁鬼?”我喉咙发紧。“是啊,

”桂香婶凑近了些,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混合着衰老的气息传来,“老辈子传下来的。

说是新娘子出嫁前夜,要是听见窗外有哭声,

那哭声还跟自己一模一样……那就是‘哭嫁鬼’在叫魂了!

那是上一个被这邪祟缠上的新娘子,怨气不散,在找替身呢!”我浑身发冷,

牙齿开始打颤:“那……那会怎样?”“还能怎样?”桂香婶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要是听见了还不退婚,硬要嫁……那新郎官,拜堂成亲那天,准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就留下一双新崭崭的红绣鞋!”她打了个寒噤,仿佛那鞋子就在眼前,“那鞋,

邪性得很!沾着阴气,谁碰谁倒霉!所以啊,丫头,听婶一句劝,要是真听见了……这婚,

万万结不得!赶紧……”“桂香婶!”陈默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吉时快到了,该给晚儿换嫁衣了。”桂香婶像被掐住了脖子,

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瞬间堆起僵硬的笑容:“哎,哎!这就好,这就好!

”她手脚麻利地拿起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嫁衣,抖开,艳丽的红色刺得我眼睛发痛。

陈默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冷意只是我的错觉。他接过嫁衣,

对桂香婶说:“婶子,外面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劳烦您先去招呼着。”桂香婶如蒙大赦,

连声应着,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飞快地、忧心忡忡地瞥了我一眼。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陈默。他捧着嫁衣走到我面前,笑容依旧温柔:“晚儿,来,

试试看合不合身。”那抹红色近在咫尺,像一片燃烧的火焰,又像……凝固的血。

婶的话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哭嫁鬼、替身、消失的新郎、红绣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扎进我的心脏。“陈默……”我声音干涩,带着哭腔,“桂香婶说的……是真的吗?

昨晚我真的听见了!那哭声……”“晚儿!”陈默打断我,语气加重了些,但脸上笑容不变,

甚至更柔和了,“你怎么也信那些无稽之谈?桂香婶年纪大了,就爱说些神神叨叨的老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你昨晚就是太累了,幻听而已。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外面多热闹,

所有人都在等着祝福我们呢。”他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乖,别胡思乱想。来,

穿上它,做我最美的新娘。”他的手指温热,话语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那抹红色在他手中,似乎也褪去了些许阴森,重新变得喜庆起来。是啊,外面锣鼓喧天,

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全村的人都来了,爹娘期盼的眼神,

亲戚朋友的笑脸……如果我现在反悔,爹娘的脸往哪搁?陈默家又该如何自处?

这将成为整个村子的笑柄。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心里的恐惧和理智激烈地撕扯着。最终,

那沉重的现实,那对未知的侥幸,压倒了心底尖锐的警报。也许……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也许……那真的只是风声?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一点勇气,然后颤抖着伸出手,

接过了那件沉甸甸的嫁衣。陈默笑了,满意地转身去整理其他东西。我捧着嫁衣,

走到那面巨大的铜镜前。镜面光滑,清晰地映出我苍白而紧张的脸。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缓缓穿上嫁衣。冰凉的绸缎贴上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繁复的盘扣有些紧,

我低着头,一颗一颗地扣好。当我终于系好最后一颗盘扣,抬起头,

望向镜中那个一身火红的新娘时——血液瞬间冻结!镜子里,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我”,

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她的脸,惨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石灰,嘴唇却红得滴血,

像是刚刚吸饱了鲜血。那双眼睛,空洞、死寂,直勾勾地盯着镜子外的我,

没有一丝活人的光彩。更恐怖的是,她身上那件嫁衣,红得极其妖异,

仿佛是用鲜血浸染而成,湿漉漉的,甚至……镜中的影像边缘,似乎有暗红色的液体,

正顺着衣角,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下来,在虚幻的镜中地面,晕开一小滩刺目的暗红。

“啊——!”我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抽气。我猛地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镜子里那个“我”,

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那根本不是一个笑容,

而是一个怨毒到极致的、扭曲的弧度。她无声地开合着嘴唇,没有声音发出,

尽悲泣和绝望的警告:“快……逃……”“他……要的……是替死鬼……”声音落下的瞬间,

镜中的影像如同被搅乱的水面,剧烈地晃动、扭曲,那张惨白怨毒的脸在波纹中碎裂、消散,

最终,镜面恢复平静,只映出我独自一人惊骇欲绝、面无人色的脸,

还有身上那件红得刺目、此刻却感觉冰冷如尸衣的嫁衣。我瘫软在地,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替死鬼……替死鬼!桂香婶的话,

镜中鬼影的警告,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晚儿?怎么了?

”陈默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他看到我瘫坐在地,

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立刻蹲下身扶住我,“是不是头晕?还是哪里不舒服?别怕别怕,

我在这儿呢!”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声音依旧温柔,可此刻听在我耳中,

却充满了虚伪和冰冷。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熟悉的眉眼,

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诡异阴影。他……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陈默吗?

他执意要完成这场婚礼,究竟是为了什么?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想推开他,

想尖叫着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我坟墓的地方!可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软绵绵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看你这小脸白的,定是累坏了。”陈默像是没看到我眼中的惊骇,自顾自地说着,

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来,我扶你到床上歇会儿。吉时马上就到了,

新娘子可不能没精神。”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半抱半扶起来,安置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婚床上。

我瘫软在柔软的锦被上,那鲜艳的红色此刻只让我感到窒息。陈默细心地替我掖好被角,

又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我额角的冷汗。他的动作那么温柔,眼神那么专注,

仿佛我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好好歇着,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他俯身,

在我冰冷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触感温热,却让我心底的寒意更甚。他直起身,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怜惜,有安抚,

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冰冷的笃定?然后,他转身,脚步沉稳地走了出去,

轻轻带上了房门。门合上的瞬间,我像被抽掉了最后一丝支撑,彻底瘫倒在床上。

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镜中那个滴血的“我”,

那句无声的警告——“替死鬼”——如同魔咒般在脑海里疯狂盘旋、尖叫!逃!必须逃!

这个念头如同烈火般灼烧着我的神经。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

四肢百骸都像是灌满了铅。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我的心脏,

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我大口喘息,试图积攒一点力气。就在这时,

一阵喧天的锣鼓唢呐声猛地炸响!喜庆的乐声穿透门窗,排山倒海般涌了进来,

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紧接着,是鼎沸的人声,笑声、贺喜声、孩童的嬉闹声,

交织成一片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声浪。“吉时到——!新郎官迎新娘喽——!

”司仪拖长了调子的高亢嗓音,清晰地刺破所有喧嚣,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我的耳膜。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来了!时辰到了!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推开。不是陈默,

而是桂香婶和另外两个喜娘。她们脸上堆着程式化的、夸张的笑容,

手里捧着红盖头、喜秤等物。“哎哟我的新娘子哟!怎么还躺着呢?快快快!吉时到了!

新郎官可在外头等着呢!”桂香婶快步上前,一边说着吉祥话,

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我从床上搀扶起来。她的动作看似热情,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另外两个喜娘也立刻围了上来,一个麻利地替我整理嫁衣和发髻,

另一个则拿起那方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不……我不……”我试图挣扎,

声音嘶哑微弱,瞬间就被门外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喧闹声吞没。“新娘子害羞喽!

”桂香婶大声笑着,像是在说给外面的人听,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她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另外两个喜娘也配合默契,一个按住我的肩膀,

另一个已经将那块厚重的红布猛地罩了下来!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绝望的、无边无际的血红!视线被彻底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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